千里之外的草原。
烽烟起了又灭,预示着一场战争的结束。
“快点,将能吃的都带上,其他的舍弃。”
苏烈骑在马上,来回的的叮嘱着。
他们接下来两个月的任务,一是为自己拓宽战略纵深,二是要调集定襄城中的军队。
所以几日以来,无日不战。
易峰曾跟苏烈谈及历代将领,苏烈的心中偶像就是横扫北方的霍去病。
此刻的他,并没有因为几日的作战而疲惫,反而是豪情万丈。
原本他所领的一千人只有一千二百匹战马,现今的战马数量已达到了惊人的三千匹。
“各分队报一下战损。”
等所有人集合完毕,苏烈面色严肃的下达着指令。
“一分队战一人轻伤;”
“二分队战死一人;”
“三分队……”
听着汇报,苏烈的眉头皱紧。
这一战又损失了六名弟兄。
如果是以前,这样的数字,苏烈认为可以庆祝了。
但现在他的认知不同了,准确的说,被易峰带的同化了。
易峰将人命看得极重,且这三千弟兄,虽只有半年的训练,但丰富的膳食,合理的训练。
苏烈自认,每一个兵士拎出来,在禁军的其他序列中,都可以充任个基层的带队。
苏烈这两日心情有些烦燥,按照与易峰的约定,差不多会有消息传过来。
但眼瞅着还有三日到了一月的最长期限,易峰仍是杳无音讯。
难道自己真要做缩头乌龟?
带着大队的人灰溜溜的回大唐,那自己这辈子想来良心都会痛吧。
压下不该有的心思,再次命令道:
“将战死兄弟的尸体带着,我们往北撤。”
轻夹马腹,绕至最后。
他带的是第一和第二两个中队,包括两个小分队成员。
小分队此刻并不在身边,主要的任务是刺探和警戒。
他让薛仁领路,他负责垫后,这一路就保持着这样的队形。
…………
易岳刁着一根草,爬在一个坡上。
坡下是一个游牧的部族,成片帐篷搭建在一个低凹的水塘旁边。
“老于,咱啥时候进攻?”
“老岳,不能蛮干啊,我们再观察一日,前日那一仗死了三个兄弟,我的心啊,疼的不行。”
郭四许是爬得久了有点不舒服,翻了个身,抬眼望着蓝天白云。
“老于,你说咱以前当兵,兄弟就死在自己旁边,咱也没现在的心情,是不是咱们的心慈了,老话可说,慈不掌兵。”
听到郭四的话,老于气不打一处来。
前日作战死的三人就是郭四的四中队。
“老郭,大队长说过,当兵就是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但咱不能因为自己的愚蠢,让兄弟们死得没有价值吧。”
郭四被于广说得老脸一红。
昨日的三个弟兄,就是最后搜捡战利品时,被假死之人刺杀而亡。
想到这,他也想给自己脑袋来一下,大队长三令五申,尸体要补刀,自己居然没当回事。
“这个部族,夜间的防护也挺严,我打算让小分队先解决哨卡。”
“老岳,你带人埋伏在西边,我跟老郭今晚会将人往那个方向赶,争取让他们一个不留。”
计议已定,众人返身。
易岳带着两百人,绕了一个大圈往西边移动,于广则带着众分队长,开了个简单的战前动员会。
丑时刚过。
一个黑影快速的往于广所在的方向跑来。
“他们的哨卡似乎是为了防狼的,所以离营不远,已全部清除。”
几个分队长原本就与于广在一起,等着行动。
听到这里,不待于广命令,就分散开始准备。
一声哨鸣后,接着战马的嘶鸣声响应。
战马开始提速,骑在马上的于广听着如同鼓点般马蹄声,迎着快速跑动灌入胸膛的凉风,
当即有一种,大丈夫当如是也的感慨。
屠杀,只是单方面的屠杀。
虽然胡人足够的凶猛,但被临时惊起,毫无防护的他们,钢刀入体时,同样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声。
装备精良的兵士,在路过仍未熄灭的火堆时,用刀荡起尚在燃烧的木头,顿时火花四溅。
边上的帐篷迅速的燃烧起来,
整个营地火光冲天,如同人间炼狱。
战斗持续了半个时辰,喊杀、惨叫的声音才渐渐消失。
众人下马,手持纲刀,不管是否在动的身体,他们只要见到,都会上前在胸口处补一刀。
“一部分人往西跑了,头人应该也跑了。”
郭四上前对于广禀报着。
虽然级别上与于广平齐,但于广是大队长亲口任命的二路指挥官。
“易岳在那边,他们跑不了,让各分队报战损。”
“只有一个倒霉蛋,被胡子拉下马摔断了腿,这一战无一人战死。”
于广露出释然的笑容。
“到时间了,快点搞,我们往北移动与苏队和政委汇合。”
等到易岳一队,带着几十匹缴获的战马归来时,他们也打扫完了战场。
于广的战争方式,考虑练兵的同时,尽可能的在减少战损;
苏烈则不同,他考虑的就是烈火出好钢,军队必须要经过真正的厮杀,经历胜汰后,才是真正的精兵;
相对来讲,长孙冲等人此行就相当的无趣了。
因为他们更靠近黄河,所以遇到的没有一个像样的部落,顶多也就三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