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抽穗,虽然被陈二哥安排看店,不用上去干活,但晚上关门后,陈耀东还是回了趟家里,舅舅和姨妈们过来了,每年抽穗自家都不用雇人,全赖这些亲戚。
陈妈也是姐妹五个,据说当初为了生儿子,外婆一口气连生了四个闺女,都快要绝望时才生下他小舅,可话说回来,六零后这一代农村人兄弟姐妹是真多。
四五个算是正常的水平,**个甚至十个以上的都一大把。特别是农村,晚上没啥娱乐活动,不造人还能干啥,兄弟姐妹两三个的都少,四五个才是常态。
陈妈娘家是四坝的,在景安的西边,离开阳这边挺远。
四坝那边种玉米的很少,大多数种大棚,说实话平时比种玉米要忙,但没有种玉米抽穗和秋收这么紧,所以每年陈耀东家抽穗,舅舅和姨妈们都过来帮忙。
陈耀东陪着聊到快十点,喝了顿小酒才睡下。
娘家的亲戚离的远,平时来往也不方便,不像进个城,说去就去了,一年到头也见不上几次,也就过年或者农忙过来帮忙的时候,才能见上一面,怎么能不喝点酒。
酒是茅台,两个堂哥和大表哥给拿的。
每年过年,两个堂哥和表哥都要上来给叔叔舅舅拜年,堂哥和大表哥家里酒多,一般都会给陈爸拎上两瓶好酒,至于是自己买的还是别人送的则不必深究。
陈爸平时舍不得喝,只有亲戚来的时候才拿出来招待。
喝掉两瓶茅台,再加两瓶五粱液,亲戚们才心情舒畅的睡觉了。
陈耀东喝的酒不少,至少有七两,状态刚刚好,睡觉也嘛嘛香。
梦都没做,一觉就睡到了凌晨五点半。
不是不想再睡,而是没办法睡了。
爸妈都起来忙活了,院子里吵吵闹闹的想睡也睡不着。
雇人干活七点下地,五点半就得起床忙活,亲戚来帮忙下地更早,不像出来挣钱的只干十个小时,一天能干完的不会拖到第二天,所以六点就要下地。
陈耀东起来洗涮完,正陪着亲戚吃早饭呢,外面又进来了一票人。
薛丘明拉着二姑和二姑父也到了,还有陈二哥,带着四个壮劳力来的。
陈耀东喊了声,先迎了过去。
陈妈也出来了,把人迎进去,又一番热闹。
陈耀东出去看了看,院子外面停着两辆车,一辆是二表哥薛丘明的桑塔纳2000,一辆是凯美瑞,陈二哥没开宝马,开着凯美瑞来的,估计不舍得糟蹋宝马。
干上一天农活,人就脏的没法看。
开宝马来确实挺糟蹋车。
吃过早饭,十几号人趁着黎明前出发去了地里。
二姑留在家里负责烧饭,其他人全部下地。二姑父和薛丘明来的时候就换了一身干活的衣服,陈二哥则一身运动服,陈建斌给他找了套迷彩装,丫还嫌弃不穿。
不穿算了,钱多就买新衣服。
天嘛嘛亮,时间还早呢!
陈耀东也不急着走,跟着到了地上,也不下地干活,就看着陈二哥抽穗子,时不时在旁边笑话上两句:“哎二哥你这动作很不标准啊,你看人家都是两手齐上。”
“哎二哥这才不到十米,你就落后一半了,速度不行啊!”
“哎二哥你把头都给揪掉了,这棵玉米死定了。”
陈纪东忍不了:“滚!”
城里人干农活大多都属于残废级别,陈纪东这种的勉强只能顶半个壮劳力,薛丘明跟陈纪东半斤八两,听了同样忍不了:“不干活就别在这逼逼,爱上哪上哪去。”
陈耀东麻溜的闪人,回家跟二姑坐了会,过了八点才骑上电摩去城里开门。
商业区冷冷清清的。
站在门口瞅瞅左边,再望望右边,都关着门呢,就觉的无聊。
干农活虽然挺辛苦,但人多了也有乐趣。
看店虽然轻松,可特么太无聊啊!
陈耀东叹着气,这人心啊,咋就没个满足的时候呢!
干活的时候怕辛苦,想着卖罩罩挺舒服。
坐在店里又觉无聊,反而觉的干农民有乐趣。
还真是矛盾啊!
童装店啥时候开呢,何静梅不知道来不来了,连外快也没得捞了,没有钞票的激励总感觉干啥都少了一分激情,去了趟学校,花掉了一千多块,口袋里还剩下两千多大洋,本来想报个驾校先学个驾照呢,看样子还得再等上一等,报个驾校要三千多块呢!
这个月的工资基本预支完了,得等下个月的。
挣钱太慢了啊!
陈耀东吐着槽,怎么才能快点挣到一大笔钱?
琢磨半天,也没什么好办法。
没有本钱,想法再多也实现不了。
中午十二点半,陈耀东点了份鸡腿饭,爬在收银台一边吃饭,一边打电话关心了下陈二哥的身心状况,结果陈二哥说话有气无力,透着满满的生无可恋。
那是累的。
陈耀东体会过,挂了电话还得意好久。
还不让我回家,让你试试。
琢磨一阵,又给嫂子刘燕打了个电话。
印象中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给嫂了刘燕打电话,可为了发财大计,他也顾不得了,主动问了下找营业员的情况,再别墨迹上十天半个月的,早点把人安排过来他好早点挪窝。
结果不是太好,找不到合适的。
要么不愿意卖内衣。
要么对提成不满意。
要么就是不适合干销售,总之找个合适的店员并不容易。
至少没想象的那么容易,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