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话,说得商落衣心如刀绞,自嫁入许家以来,婆婆看不惯她,牛二丫也是处处刁难,好在许从文还算理解,她觉得日子尚可。
许从文常说的是:“她是我娘,你就忍忍吧。”
“她不过是个农村泼妇,你跟她计较什么?”
于是商落衣也就将这些委屈都吞了回去,可是她没有想到,原来在许从文的心中一直都是这么想她的。
原来这才是他娶她真正的目的。
“许从文,你不觉得你说这话太过分了吗?我看不上你,我何至于嫁给你?我看不上你,我何至于处处给你贴钱?”
“贴钱?你人都是我的了,那些钱不都是我的吗?哼,你嫁给我难道不是因为你是庶女,嫡母苛待没有办法才嫁的吗?
你倒也想像你妹妹那样,嫁进王府,锦衣玉食、荣华富贵,但是你看看你自己,你配吗?”
这几句话像一把钢刀狠狠刺在商落衣心中,她已经不知道再说什么了,她望着自己眼前的男人。
这还是那个与她朝夕相处的丈夫吗?为什么变得她从来都不认识他似的?
然而这件事没多久,另外一件事彻底地摧毁了商落衣——牛二丫她怀孕了。
相比起来,商落衣和许从文圆房的时间更多,但是牛二丫天生的就比商落衣身体好、易怀孕,不过就那么几次,就有了。
这一下,牛二丫就更了不得了,许从文感谢她懂事、大度,给自己带回来一个娇滴滴的小美人。
婆婆喜欢她接地气儿、会操持家务,眼看还要给她家添一个大胖小子。
此消彼长,这边商落衣的日子就越发不好过了。
牛二丫自觉母凭子贵猖狂了,去跟她婆婆说:“妈,我这一天怀着孕呢,这大小姐一天丧着个脸给谁触霉头呢?
我们家到底还有哪里让她不如意了?养着、供着,可让她做一点儿活儿了?
听说相公的差事也被她搞黄了,相公还没怎么她呢,她摆着这个臭脸,相公的仕途能好?”
许氏觉得:“可不是吗?娶这么个姑奶奶有什么用,从文跟她多长时间了,连个孩子也没有,看来是要好好整治整治她了。”
于是这边加紧了对商落衣的挤兑,那边又在许从文那边告黑状。
商落衣的日子一天不如一天,今天大年三十,她想起这些日子的种种,一个人悄悄在背地里抹眼泪。
被许从文看见了“啪”地一耳光子打过去。
商落衣本就瘦弱,被这一耳巴子,直接抽到地上去了。
“今儿大年三十呢,你又在这里哭丧呢?
娘说,你天天在家触我儿子的霉头,我还不相信呢,原来还真是,我说最近怎么越来越不顺,有你这么个丧门星摆家里头,怎么好得了?”
商落衣趴在地上,只觉得口里一股腥甜,好半天才缓过劲儿来。
她恨恨地看着许从文:“许从文,你还有没有良心?你仕途不顺都怪在我身上?你自己长的本事,难不成我还偷得走不成?
你不过是在外头受了气,全都撒在我身上,你还算什么男人?”
“良心?”这一句话彻底刺激了许从文的自尊和底线。
他一脚踹在商落衣的肚子上,然后一把拎起了她的衣襟,商落衣无力挣扎,只能像是一滩烂肉一般被他提起。
“我告诉你什么叫良心?良心就是嫁给了老子就是老子的人。
老子管你以前是个什么东西,是大小姐,是公主,老子是什么你就得是什么,老子让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
今天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的。”
许从文一边说着,一边一把将她提了起来,将她掼在墙上,摁着她的脖子,便要去扒她的衣服。
“你问老子算什么男人?老子现在就让你看看。”
商落衣觉得呼吸困难,艰难地道:“许从文,你要干什么?”
她的脸被摁在墙上,细嫩的皮肤与粗糙墙壁摩擦传来阵阵刺痛。
“干什么?你说老子娶你干什么?”耳边传来许从文犹如魔鬼一般的声音。
商落衣感觉到他的手在自己身上摩挲,莫名地一阵前所未有的恶心,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将许从文推开了。
趁着这个间隙,她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许从文赶紧追了出来,冲着商落衣的背影大声道:“你要去哪儿?你给老子站住。”
这个动静一下惊动了旁边院儿的许氏和牛二丫,许氏破口大骂:“这个贱货她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从文啊,你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捉回来,今儿非狠狠打她一顿不可,这下作东西,不好好治她一顿,都不知道许家的规矩。”
许从文听到这些话,也反映过来,像一只张牙舞爪的猛兽一般,朝商落衣追了上去。
商落衣听到这个话,哪里还敢停留?转身不要命地跑。
她一直是个柔柔弱弱的样子,这么玩命儿地跑还是头一次,连鞋都跑掉了一只。
最后跑出了许家,涌进除夕熙攘的街头,混在人群中,许从文也就不好再追了。
许老太婆站在许从文旁边:“没事儿,让她跑,她总要回来的,等她回来才让她知道知道咱们的厉害。”
当时的商落衣实在不知道去哪儿了,她像一只幽灵一样徘徊在上京城街头,举目望去,竟没有她一个容身之处。
可怜她到如今,爹不疼她,娘也死了,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这个时候,她能想到的只有商末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