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商末末穿戴好了,佳莹拿了几个包子给她叫她路上吃,便坐上了马车往姚姨娘的院子赶去了。
这还是顾垣身体好后第一次出门,没想到就献给了商澈远。
他挑拣了一副前朝何大师的字画,当作和商澈远的贺礼了。
可一到了姚姨娘的那个小院子,才发现院子里面已经挤满了人。
大多是左邻右舍,和看了皇榜打算来牵扯关系的商户,还有一些是自家有待嫁女来问商澈远可有婚配的人家。
送的东西也堆了一大片,有送鸡蛋的,有送笔墨纸砚的,也有送金银的。。。。。。什么都有。
姚姨娘和商澈远都快要应付不过来了。
这时候顾垣的马车到了,众人一看,纷纷往两侧让道。
才见顾垣带着商末末款款走近姚氏的院子。
顾垣送上贺礼,冲着商澈远道:“恭喜。”
商澈远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有些拘谨地接过贺礼:“不过就这么点儿事,何至于让王爷您亲自跑一趟。”
“你是末末的哥哥,那便是一家人,如此喜事,自是要亲自来道贺的。”
顾垣面色没有什么太大变化,但是说出来的话分量可重了,在场这么多人听着,每个人心中都有估量。
商末末在顾垣身边如此得宠,商落衣状告自己相公,竟然莫名一炮打响,如今商澈远又如此争气,六千名考生,他可是二甲第六名,将来仕途可想而知。
更重要的是,连王爷都认商澈远是一家人了,只怕商澈远这一支要彻底崛起了。
因为有顾垣在,起先那些来道喜的人都有些不自在,呆了一会儿就匆匆离开了。
反正来日方长,他们有的是时间拉拢。
等人都走了,商末末和姚姨娘商量起来如何办宴席。
低调了这么久,该好好扬眉吐气一番了,商末末不为着自己,是为着姚姨娘。
该叫那些周围欺负姚姨娘的人看看,商澈远已经有功名在身,以后拿话挤兑,可得要掂量掂量了。
但若是大办的话,这院子可就小了。
顾垣原本和商澈远坐在院子中下棋,聊时局,顺着一耳朵听了商末末和姚姨娘的对话,表示他可以出钱给大舅哥置办宅子。
商澈远原本专心致志下棋,听到顾垣答话才知道娘亲和妹妹商量的事情。
他当场就急了:“那怎么行呢?你既是认我当大舅哥,那我又怎能用妹夫的钱?”
顾垣听着,倒觉得商末末和商澈远合该是一家人,边缘感和原则性都太强了。
他也没勉强,落下手中的棋子:“你输了。”
商澈远:“哈?”
他。。。他。。。他是怎么做到的?明明还在听母亲和妹妹聊天,怎么还能顺带把棋赢了?
商澈远感觉到很失落。
之后商末末一直帮着姚姨娘计划着宴席的事情,顾垣从来不拘着她,她进出自由着呢。
商澈远拿了这些日子在汝安候那里做幕僚存的银子,加上他考上进士那些豪绅赠的。
以及商落衣存的租金,拢共也不是很多,刚刚够在上京城偏远一些的地方,置办一套三进三出的宅子。
这些置办完了便是拟定名单、采买东西。
商澈远这些日子忙着在国子监落名、进宫谢恩以及各家各户的回谢,忙不大过来,所以这些事情大半都是商末末和商落衣做的。
顾垣开始有些奇怪,那天商末末又是吃晚饭的时候才回来。
“我怎么觉得你最近对这些事情如此上心?叫你管个王府,你满肚子的牢骚,倒是对娘家的事情更殷勤些。”
商末末有些心虚:“因为姨娘他们人少嘛,没有我不行。”
顾垣怎么有些不相信:“当真么?”
商末末低着头:“吃饭,吃饭呐。”
其实商末末是有些愧疚的,占用了人家女儿的身体,所以她想在自己能陪在他们身边的时候多陪一下他们。
等有一天她走了,他们能少一些伤心。
等到宴席那一天,新买的院子里宾客盈蓬,商末末和顾垣早早就去了。
而王府无人,萧如烟悄悄地出了王府。
这一场宴席办得不算奢侈,但是风光,许多达官显贵为了拉拢都来拜贺,有一个人听闻了商澈远中进士,也悄悄地来了。
那就是方静敏。
方静敏刚到商家外头,就看见商澈远正在门口迎人。
他脸上带着笑意与来往客人们拱手行礼,一派谦逊温和的模样,很有几分偏偏公子的意味儿。
萧家和商家一向不和,商澈远中了进士,萧家的人自然是不会来的,其实方静敏自己也才刚刚小产,不应该来这种地方的。
但是她听说商澈远金榜题名之后,就是像中了邪一般,管不住自己的脚。
她摸着自己的肚子,想着若是当初嫁给了商澈远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如今商澈远功名加身,将来的前途不可限量,才不会像萧思北那般,整日游手好闲,喝酒遛鸟,寻花问柳,一有不顺就打老婆。
而且如今商澈远与商家分了家,从此以后更不用受大宅子里头的窝囊气了。
想起大宅子里头的那些事,方静敏肠子都悔青了,若不是当初执意要嫁个显贵人家,那她肚子里这个孩子也不会还未出生就。。。。。。
“放鞭炮了,放鞭炮了。”
正当方静敏陷入沉思的时候,一道清脆的声音落入她的耳朵里。
方静敏抬头一看,这不是商末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