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了,都是我错了,可是我怎么办?我现在连死,都不知道该如何去向我顾家祖先交代。”
顾垣左眼一滴泪挂在眼睑,似倔强地不肯落下。
商末末倒真希望他能哭出来,至少痛痛快快哭出来他会好受一些。
顾垣这一生太苦了,真的太苦了,十七岁以前他是鲜衣怒马的白衣少年,骑马过长安,端的一个顾盼生辉、眉眼如画。
可是十七岁那年,他遭遇灭门之时,都没来得及赶回上京见上家人一面。
悲痛欲绝之际,他联合顾家军帮助宁王夺嫡,他自以为是报了仇了,可如今才知,他竟是敌人手中刺向自己亲人的一把剑。
商末末想,若是换做她,一定会崩溃吧。
她看着地上破碎的酒罐,离人斋的酒。
顾垣说,当初他们兄弟三人最爱去离人斋喝酒,有时候通宵达旦,不醉不欢,那是他最快乐的一段日子。
可是如今这三个人又去向何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