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一道雷击下来,商末末登时呆在了原处。
她原本做好了打算,不管小青说什么她都不会听的,然而小青的这句话却在自己的脑中不断回响,挥之不去。
“不。。。不。。。不。。。。。。”
“不会的?”小青把玩着她手中的陶瓷茶杯,挑眉看着商末末,神色几分轻佻:“娘娘到底是到现在还不能了解王爷?还是只是在逃避?
王爷虽然这些日子从未提起过,但是娘娘难道不知他对自己的孤寡之命一直存有怀疑?
娘娘难道忘记了那一日东阁之上,王爷知道是他间接害死了自己的父母心中是如何地自责?
您如今是最后留在他身边的人了,你的离开一定会比那些已经死去七年的人更让王爷痛苦百倍、千倍吧?
到时候你倒是撒手走了,可是这漫长的一生,你让王爷如何度过?
你真的忍心让他孤苦伶仃一辈子都活在自责之中吗?”
她不忍心啊。
光是听小青这么说,商末末都能想象得到,他一定不会再依赖任何人,也一定不敢再亲近任何人了吧。
光是想想,商末末都觉得心疼得难以忍受。
商末末忽然察觉到什么不对,她睁大了瞳眸,像是见到鬼一样地看向小青:“东阁的事情,你怎么知道?”
她方才思绪大乱,竟然差点儿忘了,当日东阁之上就只有她和顾垣两个人呐,是绝对不可能泄露出去的。
小青一笑,她也压根儿不打算瞒着了。
“实不相瞒,我根本就不是从什么流放之地来的,我一直都在上京,我一直都在监视着你们两个人的生活。”
虽然商末末心里有这方面的猜测,但是亲耳听到从小青的口中说出,她还是免不了毛骨悚然。
“娘娘还记得那天晚上有人在皇宫行刺过你的人吗?那个人就是我,从此以后我就一直在上京,从未有离开过。”
“你到底是谁?”
商末末现在看着小青,已经不能用“可怕”两个字来形容了。
一想起这些日子她都生活在别人的目光之下,没有秘密、没有**,她的心就像是长了倒刺一般,浑身发毛。
“娘娘难道还猜不到吗?您七年前被诡道门所掳,身受鬼寒咒,我还以为娘娘会对此诡道门记忆深刻呢。”
事已至此,小青将诡道门和和盘托出了。
商末末怔了怔,“你是。。。诡道门的人?那你这些日子。。。。。。”
商末末想起这些日子以来,小青装成贪婪、无知的样子,谁能想到,她竟是筹谋划策了这样一场大棋?
“我若不这样做,你怎么放下戒备心?”
过去的记忆呼啸而过,商末末迅速回忆起来,从第一次与无忧大师的交手,皇宫里面那个急促的一个照面。
还有小青第一次到王府时的所作所为,原来他们从来都没有一刻摆脱过诡道门。
“你到底想干什么?”捋清了思路之后,商末末逐渐平静了起来,对手既然煞费苦心,自然也是所图匪浅,绝不可能只是来劝说她不见顾垣那么简单。
小青勾唇一笑,志在必得。
“娘娘是敞亮人,我来是想与娘娘做一个交易。”
“什么?”
“娘娘保证从此不见王爷,我会代替娘娘陪在王爷身边。”
“什。。。什么?”这算是什么狗屁交易?她能替吗?她拿什么替?
小青大约是看出商末末的想法,她将陶瓷茶杯搁在桌上,伸手摸了一把脸竟然撕下来了一层皮,皮肤之下,竟然是与商末末一模一样的五官。
这还不算,她站起身来,抖了抖肩膀、四肢,紧接着一片“咔咔嚓嚓”的声音接连不断,她的身量也发生着变化。
商末末张大了嘴巴,这一幕已经不能用玄幻二字来说了,只能说是诡异。
难怪她上次看到小青的时候,就觉得她浑身软得不像话呢,不过片刻功夫,小青的身量、体型也和商末末一模一样了。
商末末站在她面前,就像是在照镜子一样。
“我从小开始学习易容术,骨头都不知道敲断了多少次,娘娘觉得,现在的我,足以替代你吗?”
小青往前走了两步,就连声音也变得和商末末一样了。
商末末很不想承认,但是就算是让顾垣现在来认谁是真的她,顾垣也会认不出来吧。
“可是我不明白,诡道门从你小时候就开始培养你的易容术,难道是从一开始便知道你会来替代我么?
那你们若是真有如此本事,还忌惮我师傅什么?你们靠近顾垣又想要什么?”这些种种无论商末末怎么想也联系不到一块儿啊。
“诡道门没有二十年前便能预测到今日之事,我师傅不过是把我当成一件实验品罢了。”
小青说起这个,眼中还是有一抹恨意一闪而过。
何为诡道?诡谲异道,师傅他拿了无数活人做实验,其中的痛苦可想而知,然而小青还是极少数熬下来活着的人,多少都师兄弟们,都死在那些变态的实验之中。
就算是活下来又能怎么样呢?还不是供师傅驱使的一个工具罢了,且永不能判出诡道门。
“至于我为什么要靠近王爷,我只能告诉你帝王血脉,想靠近他的人绝不止我而已,其他的无可奉告。”
但是那些恨意也不过是转瞬即逝,于她而言更重要的是完成师傅交代下来的任务,于是小青接着道。
“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证,我绝不会伤害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