槛外寺的确来了个高人,不光是冬儿听说,整个上京城都听说了此人的名气。
一时间华凌山人山人海、香火鼎盛,来往的人群络绎不绝,人挤在里头都快下不去脚。
听闻大娘子特地去求了个平安符,保佑自己儿子能在岭南平平安安,自己女儿能得王爷恩宠,一举生下男丁。
姚氏想着商澈远马上也要入闱考试了,就托大娘子也帮商澈远求个符回来。
谁知遭了大娘子的冷嘲热讽,“就你儿子那个样子,求什么都没有用,你还是少做那些白日梦。
现在方家的事情也算解决了,看着老爷刚刚消了气你就安分点,少添些祸。”
姚氏被训得抬不起头,只能低声应道:“是,是。”
每月初一都是华凌山香火最鼎盛的时候,谁料那天竟然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似银针一般,不大一会儿就把地面打湿了。
马车停在华凌山下,还要上很长一条山路。
商芜夕那天穿了一条浅湖蓝折枝花长裙,走得十分小心,生怕自己的裙子沾了泥,提着裙子小步小步地走。
顾垣看得很是窝火:“既然知道是要爬山,你就别穿这种裙子出门。”
商芜夕一愣:“啊?是。”
商末末:。。。。。。
这死男人的臭毛病又犯了。
沈容就很宽宏大量,温和地笑道:“无事的,侧妃娘娘今日这身衣裳烟雨蒙蒙下,越发好看了。”
商末末内心:这才是正确的打开方式啊。
看着商芜夕对沈容报以感激的一笑,她就知道,看来今天这趟来得没错。
“听闻这华凌山上的斋饭不错,待会儿祭拜完伯母,我们不如就在山上用餐吧。”沈容接着说道。
“啊?”商末末的眼神登时亮了起来。
她岂止是没来错,她简直是来得太对了。
“还愣着干什么呀?快点儿上山呀。”
然而,由于商芜夕实在走得太慢了,到了山顶都已经接近中午了,香客都已经走了大半了。
商末末饿得已经头重脚轻了,心里窝了一肚子的气,但是没办法,谁叫人家是女主角呢。
到了槛外寺,住持一眼就认出了顾垣,上前双手合十、行礼。
“老衲见过王爷。”
顾垣客客气气回了一礼:“大师,我父母的灵位可还好么?”
住持恭敬道:“王爷先慈与先考的灵位小寺不敢怠慢,每日都有着人打扫、早晚上香。”
这边沈容拱手道:“烦请大师领我等去看看伯父伯母。”
“是,请各位施主随老衲来。”
住持将商末末他们领到一间单独的禅房,里头规规整整摆了十八面牌位。
商末末一看到这个场景,当场惊呆了。
先祖顾江楼之神位,先考顾鸿洲之神位,先妣李琼莹之神位,顾公兰舟之神位。。。。。。
整整十八个灵位,祖父、父亲、母亲、叔叔、兄弟姐妹。。。。。。
最后落款全是一个人——顾离星。
商末末一直觉得,男主一定会有一个悲惨的身世,这样才符合设定,但是看到眼前这一幕,她还是为顾垣感到难过。
她可以对这些设定一笑而过,但这样血淋淋的事情真实地落在顾垣身上,该是何等的残忍啊?
无法想象,顾垣当时是抱着怎样的心情为他们立下这一个又一个灵位的。
她想知道那些年发生了什么,想问问他,疼不疼,难过不难过,这些年午夜梦回,可有没有想过家人。。。。。。
一想到那么多年,那么多个日夜,那么多个时辰,他这样孤身一人,是怎样一点一点捱过来的她就觉得心疼。
没有人知道,如今提起来人人敬畏的摄政王,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此时沈容已经在给灵位上香了。
商末末定了定心神,跟在商芜夕后面点燃了三根香。
“请你们放心吧,顾垣以后会有一个美满的婚姻,会君临天下,有我在,我一定会帮他完成这一切的。”
将香插入香炉中,她在心中默默说了一句。
“我到现在还常常回想起当年在顾候府里的那段日子。”此时沈容说了一句。
顾垣浅笑了一声,好像并没有多少波澜:“是么?那好像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可是侯爷和长公主的音容笑貌我都记得,他们真的是世界上最慈善、宽容的长辈了,当初我们那般胡闹,他们也从未苛责一句。”
“那是当初我们和宁王殿下偷跑去边疆的时候,他们追不过来,若是能追上来,定能把我的腿打断了。”
两个人说起往事渐渐有了笑意,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意气风发、无忧无虑的时候。
上完香,住持来说:“山上最近来了一个十分厉害的神算子,若是王爷不嫌弃可以去那里算上一卦。”
沈容没说什么,商芜夕有些心动。
商末末却嗤之以鼻:“都是些江湖骗子,有什么好信的?”
沈容却道:“我倒是听说这些其实这些玄门奇术也有些门道的,既然大家都这么相信,想必应该也有他的道理吧。”
商末末:“哎哟,怎么你小小年纪竟然还相信这种东西,年轻人应该相信科学,什么鬼啊、神的都是假的。”
旁边的住持。。。。。。
你特么居然在老衲面前说相信科学,你让老衲的面子往哪儿搁啊?
一旁的顾垣点头:“嗯,末末说得对,要相信科学,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