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婚后,宋知搬到了温家,张女士装模做样哭哭啼啼了好久,晏铨和宴青翮比较平静,宴南回则是叮嘱宋知,要是在温家受欺负就回家,晏家的人不需要对任何人低头。
宋知回答的棱模两可,她会委屈自己才怪。温仰止轻轻握住了宋知的手,笑容如沐春风,“外公您放心,只要我在,没有人会欺负知知。”
宴南说好,回过头悄悄抹了一把泪,这些眼泪是真心实意的,二十多年前他不同意知韫一腔热血扑在没有成就的宋君身上,她有遗传心脏病史,不能生孩子,可她还是一意孤行生下了宋知,还找了个假的留在晏家抚养长大。二十年后,他衷心祝福。
寒暄结束,宋知上了车,衣服日用品在温家都置办好了,她人到了就行。
“知知,以后这就是我们的家,如果你想去别的地方,我们也可以换。”
“噢。”挺好的。他拉着她逛了一圈,从卧室到天台,色调和设计很舒服,打开窗海风扑面而来,楼下种了很多紫藤花,枝繁叶茂,走过花园还有一个巨型游泳池,论地形和装修绝对不便宜,宋知心里盘算着要是分了拿去卖估计能值不少钱。
差不多介绍完,温仰止准备切些水果,戴上围裙兜里的手机振动了,是公司助理,催促他有一个紧急会议要开。
“延后,这一个星期我没有时间。”
“可是……”
宋知觉得热,脱了外套,“你要是走不开就先忙,切个橙子我还是会的。”
温仰止对着电话说,“一个小时后我再过去。”
“没事,我不赶时间,楼下有超市,你看看还有什么需要买的可以带回来,这是我的银行卡副卡,不限额度。”
宋知对钱来者不拒,心说这年头怎么老有傻子给她送钱呢,把卡收进兜里,抬起头与他对视;“你对我那么好,是不是喜欢我?”
对视不足五秒,温仰止别开了视线,耳根子被染红了,慢慢晕染开,话语磕磕绊绊;“知知,很早以前,我就喜欢你了,我想娶你,也是因为,我喜欢你。”
温仰止第一次对女孩子说过喜欢,他骨子里的温柔是温家一刀一刀刻下的,温家不许他滥情,不许他铺张浪费,不许他骄奢淫逸,只许他高山仰止,堂堂正正,然而,他也的确身体力行了,想娶的人,仅宋知一人而已。
收保护费只是一个开始,宴知和真正的小太妹不一样,她是伪装的,也就截过他一个人的钱,因为他是软柿子,他十五岁的时候,因为移居加拿大水土不服把身体折腾的弱不禁风,常年浸在药罐子里,他爸妈心疼的紧把他送回老家住了一段时间,温家和晏家隔了一条马路,他只要坐在阳台就可以看到她,那时的宴知和小时候不一样了,聪明伶俐,漂亮耀眼,宴知在北域也是有名气的才女,琴棋书画诗酒花顺手拈来,以至于追求者极多,他那时候很害怕,害怕宴知会喜欢别人。
偶然的一次午后,他坐在阳台晒太阳看书,怀里躺着一只小橘猫,阳台的玻璃是透明的,他看见对面的窗户被打开,接着,一个穿着黑色长纱裙的女孩从楼上跃下,像夜莺一样起舞落定,他呆呆的看着,以至于忘记了茶水开了,沸腾的冒泡,他下意识就去掀杯盖,结果手被烫了,他不可抑制的惊呼一声,宴知的视线从楼底吸引过来,她的听力,貌似惊人的异常。
她勾了勾唇,手指放在唇边,然后比了一个枪毙的手势,意思是;‘你要是乱说话,一枪崩了你。’
十五岁的宴知,狂妄骄傲,妄自菲薄。
十五岁的温仰止,安静苍白,温文儒雅。
缘分好像就是这么不可思议,故事好像都是从矛盾开始的,半夜,宴知爬窗去对面找了温仰止,哦,她是来履行承诺的,因为她没逃成,有人告密,她想来想去也就只有他了。
“我之前没见过你,你是谁?”宴知不记得他了,潜意识觉得他长得挺好看的。
温仰止傻愣愣的看着她,脸红了,他不结巴,可一看见她就会控制不住自己,“温……温仰,止。”
“长得那么好看,居然是个结巴,啧啧,怪可怜的。”
温仰止默不作声,满脸羞涩。
“高山仰止,这名字挺适合你的。”阳光正好,微风不燥,女孩的笑像阳光一样温暖如春,恰到好处。
长得好看,那就不打了。
宴知很少网开一面,吃光了他家的草莓,橘子,撸猫,涂涂画画,然后,顺便糟蹋了他家的君子兰。
“养殖场,你这花不行啊,它碰瓷。”叫仰止太亲昵,连名带姓不礼貌,所以她干脆破罐子破摔再放肆一点,给他娶了一个外号。
温仰止淡笑不语。这脸皮的厚度确定不是祖传?
第二天,宴知光明正大和舅舅宴青翮一起来的,宴青翮对温家保持中立的态度,喜欢谈不上,但也不讨厌,但如果外甥女喜欢,他不会反对。
“养殖场,今天是上元节,我们去放烟花吧,我请你啊。”宴知摇着他的胳膊撒娇卖萌,就差没有翻头打滚,于是,大半个月没出门的温仰止在宴知的死缠烂打之下妥协了。
天很冷,两个人穿着厚厚的羽绒服迎接海风的洗礼和烟花绽放瞬间的喜悦,结果是,温仰止一病不起。
温家的人都回国了,包括他的父母,宴知愧疚不已,不敢往大门进,偷偷爬窗户溜进他的房间。
“养殖场,你有病你怎么不早说啊,你要是没钱我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