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徐时霖刚来到李三才的府邸,还没来得及进去,就迎面看见四五个身着玄色甲衣,头戴圆盔,持着雁翎刀的锦衣卫出现在眼前。
徐时霖顿时就意识到什么,神色惊讶之余,忙要从袖中掏取随时备好的药丸。
可是。
这时候,突然嗖的一声。
一弩箭破空而来,在徐时霖还没反应过来时,刚动了一下的手腕就被弩箭刺穿。
“啊!”
徐时霖大叫一声。
“何必在我们厂卫的人面前耍心眼呢,徐监生,你这种想自杀了断的伎俩,我们厂卫就算没遇到一百起也有几十起了!你现在最好是不要动,也不要叫!叫也没有用,我们既然出现在了你面前,那自然其他人也是逃不掉的,不然天子留着我们干嘛,当饭桶啊!”
孙云鹤笑着说了起来,然后将手一挥:“拿下!”
于是,一锦衣卫直接过来将徐时霖一掌打晕,然后扛了起来。
孙云鹤见此,吩咐道:“抓李三才!”
“是!”
锦衣卫等回了一句。
一时,一大队锦衣卫开始迅速往张家湾来。
很快,孙云鹤带着大队在东厂做事的锦衣卫抵达了张家湾,并包围了李府。
孙云鹤直接带人强行闯进了李府。
“你们老爷李三才呢?”
孙云鹤还将李府一管家抓到了自己面前来,用刀逼问其下落来。
这李府管家哆嗦着回道:“老爷已经坐船走了。”
“逃了?”
孙云鹤大为惊愕。
接着,孙云鹤又问道:“走了有多久?”
“大约半个时辰。”
这管家哆嗦着回道。
“追!”
孙云鹤说了一句,就立即兵分两路,一路沿着运河岸边追,一路乘船追。
半个时辰,孙云鹤等人追到了上店村一带,追到了一正被预先留到这里的锦衣卫截留的一条官船。
此时。
李三才的确站在这艘官船上,朝追过来的孙云鹤笑了笑,然后喝令道:“杀掉前面拦路的锦衣卫!”
于是,李三才身边有数名家奴拿出了火器开始对着下面的锦衣卫开铳射击。
孙云鹤见此大喊道:“大胆!”
砰!
铳声响了。
但被打死的是两名家奴。
另外三名家奴则持着火器对着李三才道:“老爷!你伏法吧,不要违背皇命!”
李三才见此大惊:“你们,你们,你们竟敢背叛老夫,我李家待你们可不薄啊!”
一名家奴跪了下来:“老爷息怒!公公待我们更好,他给了我们东厂身份,且让我们在外面有了妻儿,还有田地,我们虽然是老爷养大的,但我们也不想一直当个奴才!另外,公公说得对,我们这样也是为了保全老爷忠节,老爷您不能和天子作对!不然也对不起忠义二字!”
“请老爷自首!”
另两名家奴也跪了下来。
李三才冷声问道:“你们说的公公是谁?”
“当今厂公!”
这名家奴回道。
李三才听后大为惊讶:“魏忠贤!”
一时,他不由得心道:“这个东厂督公什么时候把老夫已经盯上了?!”
这时候。
孙云鹤已赶了过来,正式擒获了李三才。
……
“启禀皇爷,李三才和他的门人徐时霖都已被押入诏狱,且已都被用上了乌香。”
魏忠贤向朱由校禀报了起来。
“很好!尽快让他们招供出来。”
朱由校觉得魏忠贤历史上能成为阉党之首,且力压东林党,绝不是仅仅靠走巴结客氏或者有天启帝在背后支持那么简单,其本人的确是有几分能耐的,不然内廷和外朝那么多人精不会被他压制得服服帖帖,以致于连袁崇焕都为他建过生祠。
至于魏忠贤为何被崇祯一下子就解决掉,在朱由校看来,那不是崇祯多厉害,那是因为崇祯和魏忠贤的维度不一样。
魏忠贤再精明干练也就是皇帝的一条狗。
狗再凶悍也还是狗,皇帝再温和也还是拴狗的主子。
魏忠贤离了皇帝就只是一个残疾人,但一旦被皇帝用起来那就是最好用的一条狗。
这次关于徐光启生母钱氏的事件,全靠东厂事先有所戒备,朱由校也只是要求东厂要加强一下对文官家眷的监视而已,但具体执行的还是魏忠贤。
所以,朱由校认为魏忠贤在执行自己旨意方面的能力还是很强的。
至少魏忠贤是真的让东厂阻止了东林党的一些阴谋。
另外,对于李三才和徐时霖的抓捕,朱由校也知道这个抓捕肯定也不会太容易,像李三才这种历史上擅用金丝楠木又抗税数次而没有死的人不会那么轻易被抓,而魏忠贤能将其抓获,自然也说明了魏忠贤在某些方面的能力。
一句话。
对于魏忠贤做事,朱由校还是放心的,尤其是在管东厂这方面。
朱由校自认为自己亲自管东厂的话只怕也没有魏忠贤管得好。
哪怕是审问犯人方面,能让周顺昌、练国事这些官员开口,朱由校也不得不承认魏忠贤在审问犯人方面当也有自己的能力。
“奴婢遵旨!”
魏忠贤这时候回了一句。
而朱由校则继续对魏忠贤说道:“你做事,朕是放心的,这些人爱搞阴谋搞暗算,你们东厂要继续盯紧一些,要让他们知道,有东厂在,他们这些鬼蜮伎俩就没发挥之地。”
“奴婢明白!请皇爷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