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礼的哥哥薛钟见到弟弟回来了,也是很高兴,给了薛礼一个大大的拥抱,高兴的说:“弟弟,你回来了。”
他又扯着嗓子喊:“文丽,弟弟他回来了。”
“我知道了。”杨文丽,也就是薛礼的大嫂看起来并不热情,不冷不淡的说。
“我弟弟回来,你倒是给我热情点啊。”薛钟埋怨。
杨文丽瞄了一眼薛钟,语气不善,“又不是我弟弟,你们之间的事,我一个妇道人家不掺合。”
薛礼把牛上的背囊给杨文丽,说:“大嫂,这里有不少钱,谢谢你这些的照顾。”然后他指着这头牛,说:“这头牛,就当做赔偿。”
“你倒是有心。行了,进来吧。”
杨文丽就没给过薛礼好脸色,不过态度稍微缓和一点。
饭桌上,薛钟问薛礼,“这次在家待多久,要不别走了。”
“什么?”
薛礼还没开口,杨文丽就发话了。“不行,他不能留下。”
薛钟见杨文丽这么针对弟弟,正要发火,薛礼却提前开口,“我本来就是回来看看,我很快就走。”
“弟弟,她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你回来一趟不同意,就别走了。”
“啪。”杨文丽把筷子往桌上一摔,就出去了。走前还说:“他不走,我走。”
两兄弟坐在桌上,气氛凝固。
薛礼微垂的眼睑,掩住失落,那些不为人知的事,多么可悲,他说:“我该走了,哥哥。”
薛钟想要拉住这个弟弟,却只是扯住了衣袖,薛礼微微一挣脱,二人距离就拉远了。
薛礼离开后,在路上他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走上前,行了一礼,道:“大嫂,你可是在等我。”
“你为什么要回来?”杨文丽质问他,这声质问让薛礼往后退了几步,后背发寒。
“我想回来看看。”
杨文丽说:“他知道吗?”
“不知道。”薛礼老实回答。
“你还是别回来了,我针对你,赶你走,只是不希望你毁了我的幸福,也算对你好。”
“我知道。”薛礼说:“我犯了禁忌,不可饶恕的禁忌。”
杨文丽心中想起自己丈夫这个弟弟,就觉得心里烦闷,以前她不会针对他的,因为他只喜欢读书,像这种喜欢读书的人,自己这个做大嫂的怎么会讨厌他?
直到有一天,杨文丽问他:“为什么喜欢读书。”
薛礼正在看书,下意识的说:“哥哥希望我好好读书。”
当时杨文丽没有多想,直到后来,她发现薛礼几乎所有时间都在看书,可是只要他的哥哥一出现,薛礼都会下意识不去看他,继续看书。
可是,薛礼一旦看向哥哥,那种眼神的炙热,那种心中的隐忍的压抑,让杨文丽看的心惊。
那是爱情,偏执的爱情。
薛礼居然喜欢男人,还是自己的亲哥哥。
杨文丽越观察细节,越发肯定。所以当薛礼将牛弄丢,她并不难过,反而庆幸有个理由把他赶走了。
“大嫂,我走了,再也不回来了,祝你们幸福吧。”薛礼对着自己这个大嫂腼腆一笑,就好像他从未变过,依旧是当初那个青涩少年。
薛礼走上高高的山峰。
“原来,我放不下,莞莞很好,我一直想接受莞莞,忘记哥哥,可是我做不到。所以我不能辜负你,莞莞别恨我。”
薛礼从来都不是一个书呆子,从他为山寨的山贼另谋出口就可以看出,他只是习惯了看书,这样自己就不会把炙热目光灼伤哥哥的心。
原来没了父母后,自己是真的把哥哥当做唯一的依靠,后来依靠变味了,变成难以启齿的爱。
他没有犹豫,从高高的山巅跳了下来。
可是他落下时,发现自己没有受到一点伤害,恍惚间他以为自己这是死前的幻象,可是他很快确认了,这不是。
赵简骑着当初薛礼丢失的牛,就在山谷下静静看着他。
薛礼认出来那是他丢失的牛,因为它的丢失,自己已经离家一年了。也因此发生了后来的事,原来命运就在那个夜晚就发生转折了。
“活着不好吗?”赵简说。
“太累。”
“那就忘记它。”
薛礼仍是少年般,腼腆一笑:“好。”
赵简将座下青牛还给他,离开了。
他与薛礼的因果线也让他主动断去,白通看着这两人因果线都断了,问道:“就这么结束了?”
“是啊,白通叔叔,这两个国家怎么样我根本不在乎,我只在乎这两人啊。”赵简看起来心情不错,语气都欢快了几分。
“那你的因果道如何了?”白通还纠结这个事。
“叔叔你抬头。”
白通抬头一看,失魂落魄,“着怎么可能,这是因果罗网。”
一张看似透明,却带有无比玄妙的白色罗网,笼罩在白通头上,不只是头上,四面八方都是,网住了一切。
赵简提醒他:“不是,这只是因果罗网的投影。”
白通感觉自己人生观遭受了重大冲击,传说中有十大至宝,连圣人对其动心。因为它们的神秘性,有些人连这些至宝什么样子都没见过,甚至连名字都没听过。
“因果罗网,网尽古今因果。”
这是纵横天先祖来到此地得到的,缓缓打开。
“太上忘情,无情者伤逝,多情者自伤。”
里面繁复的话,在薛礼脑海中冲撞不停,每多看一会,他就会发现自己对于薛钟的感情越发看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