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后一波反击中,敌兵一度接近城门。
但是,他们战斗力不足,进攻队伍如同一团散沙,无法给守兵造成压力。
守门汉兵挡住攻势,汉夷援兵陆续到达东门。
那名煽动敌兵反击的江东骑兵阵亡后,敌兵再也没能出现一名能鼓舞士气的兵将。
这支江东军小队无视军官的斥责,开始溃逃。
此时的援军主力没有到达正门,兵力不足以完全封闭城门,守卫城门的汉兵又不敢追击。
所以,不少敌兵丢下武器后,顺利躲进城里。
原本就是流民装扮的敌军,一旦混入人群,再想找出来就很难了。
也并非所有人都见机快,一些受伤的,反应慢的士兵,终究还是成了俘虏。
廖化没有立即进行询问,即使得到了援军的支援,还是把精力用在死守城门上。
大批杂物被仍在城门的内侧,堵塞城门。
城门外敌兵的撞击力度开始减弱。
伴随着重物落地声,城外不时响起惨叫。
在没有攻城武器和内应的情况下强攻城门,可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没等多久,金声响起。
隔着城门,敌军扔下几句威胁,就撤退了。
和江东军的第一次交手,以汉兵的胜利结束。
腾出精力,廖化开始询问战俘,俘虏们倒也很配合。
这支提前入城,负责夺门任务的江东军,并非江东军精锐士卒,而是一些新投军的流民。
樊胄在武陵郡起事的消息很快传播了出去。
早在汉兵夺取临沅城之前,就有不少百姓预判到武陵郡会成为战场。
不少人担心遭受战乱,举家迁徙,试图避开江东军南下主力。
除了南下临沅城的流民,有不少人选择沿着沅水北上,前往南郡。
这些流民就在这时侯,遇到了南下的江东兵。
讨伐樊胄的江东军将领是辅军中郎将潘濬,他在流民中招募了大量青壮。
流民们虽然没有军饷,却保证了粮食。
这些流民兵很快又进行了二次选拔。
负责征兵任务的人专程挑选了家眷随军的流民。
那人带来了潘濬的命令,被选中的流民需要提前进入临沅城,配合江东兵作战。
除了命令,来人还转达了潘濬的承诺,江东军会照顾流民们的家眷。
如果流民们在进攻临沅城中表现突出,也会得到相应赏赐。
江东军需要扩充兵员的时候,潘濬同样会从表现良好的流民中优先选拔。
俘虏能提供的情报没多少,大多数人和潘濬没有直接接触,甚至没见过江东军,所以,提供不出更详细的情报。
在这次东门战斗中,冲进城里的江东军,就是这一支流民兵。
俘虏没有提供有用情报,却也给出了不少信息。
江东军并非无兵可用,但他们还是派出这伙流民兵。
廖化认为,潘濬根本就没把樊胄当成值得重视的对手,也没把这次起事当回事,所以,才为了保存实力,派出流民当先导。
潘濬用兵似乎很谨慎,派出和江东军无关的流民,即使夺城失败,也不会有损失。
廖化得出一个判断:潘濬这一次南下,兵力可能并不多。
在敌人增加兵力之前,临沅城战事似乎不必局限在被动守城上。
询问过多名俘虏,廖化愈发确认了自己的判断。
把俘虏移交给其他汉兵,廖化来到樊胄身边,这名武陵从事刚刚调整好状态。
樊胄似乎已经听过东门的战斗经过,向廖化行了个礼,“江东军攻城,多亏五溪兄弟出手,我感激不尽。”
该打听的消息,廖化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他不需要继续伪装身份。
廖化:“我的确从五溪蛮营寨过来,但我是廖化,不是五溪使者。”
樊胄的笑容突然凝滞,他身边的一名甲士结结巴巴的开口,“廖化是武陵太守,这种时候,可不要开这种玩笑。”
廖化没有回答这个蠢问题。
樊胄张张口,想要说什么,却什么都没说。
甲士再度开口,“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身份?”
樊胄盯着廖化,眼睛在眼眶中乱转。
廖化:“我和樊胄第一次见面,之前也没有交往,我无法证明自己身份。”
“但是,”廖化继续补充,“江东军大兵压境,如果没有我,此时东门甚至整个临沅城仍然处在战火中,所以,我肯定不是混进城的江东军。”
“敌人已经兵临城下,我的手下无兵无将,这种时候,冒充武陵太守,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收益。”
甲士还想追问,樊胄却出言喝止。
再次看向廖化,樊胄的神情变得凝重,“廖太守,我等你很久了,你这一来,属下就有了主心骨,请下命令吧。”
樊胄是临沅城的话事人,他认可了廖化的身份,廖化可以省去很多麻烦。
此时的东门,聚集了大量汉兵,通过樊胄,廖化把在场的汉夷首领们召集在一起。
廖化亮明身份,现场一片哗然。
一开始,确实有人质疑廖化,但是,当樊胄认可了廖化的身份,这些质疑声就平息了,众人声称愿意接受廖化的指挥。
战争年代,实力决定了话语权。
无兵无将,说话当然没有分量,这些汉夷首领们不过是名义上服从廖化的指挥,对于这一点,廖化看的很透彻。
首先,廖化对现场众将表示出感谢。
他一再强调,自己将会如实向刘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