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到北苑,白燕飞就坐在圆桌旁坐了下来,径直倒了一杯茶水给自己润润喉。
她拿出楚千玄交给她的账簿,大致看了眼。发现账簿上的数目极大,其中还有不少跟朝中大臣的私下交易。
尤其是锦州城的那些地方官员,为了讨好楚子琰,更是不惜倾家荡产。
别说皇上看到这本账簿会大发雷霆,就连她自己都看不下去了。
只是,她该如何将这本账册交给白铭,又不让他起疑心呢?
思来想去,也就只有白沉鱼这条路能行得通了。
……
翌日。
明媚的阳光透过枝繁叶茂的树叶,照进屋内,一片晴朗。
白燕飞带着青璃从北苑出来,走到花园的荷花池旁,刚好看到白沉鱼正坐在亭子的石凳上,悠闲品着香茗,赏着花。
白燕飞停下脚步,故意扬声说了句:“青璃,你可曾听说最近城中出了一件大事?”
“小姐,奴婢刚从府外回来,听到不少百姓在私底下议论,说朝中有位皇子知法犯法,在外开设赌坊和妓院。”
“哦?可有说是哪位皇子?”
“那倒没有,不管奴婢听说那人位高权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能有这个本事的,在朝中也找不出两个来。”
白燕飞啧啧两声,道:“真是可惜了,这要是被皇上知道,只怕是小命难保了。”
白沉鱼竖起耳朵,将白燕飞和青璃的对话一字不落的听了去。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白燕飞说的这番话中有话,好像是故意说给她听的似的。
敛去心底的思绪,她倏然从石凳上站了起身,徐徐走到白燕飞身旁,柔声问道:“妹妹,我刚听你们说城中的百姓都在传皇子开设赌坊一事,可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姐姐若是不信,大可派人到城中打探一二。”
“那妹妹,可知开设的皇子是何人?”
白燕飞故作严肃,凑近白沉鱼的耳边小声说道:“姐姐,我就告诉你,你可千万不要告诉别人。”
“嗯,我保证。”白沉鱼连忙点头,生怕白燕飞会中途反悔。
白燕飞心中冷笑,脸上却不显丝毫,“其实,开设赌坊之人,姐姐也认识。”
在这众多皇子中,除了太子楚元珏和瑾王楚千玄之外,她所认识的皇子,也就只有二皇子楚子琰和三皇子楚墨寒了,难道说,就是他们二人中的其中一个?
“妹妹所说之人,莫不是二皇子和三皇子?”白沉鱼故作镇定,将心底的疑惑问了出来。
如果真的是他们中的其中一个,那对楚元珏而言,无疑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只要找到证据向皇上证明,就能顺理成章的铲除其中一个绊脚石了。
随着二皇子楚子琰的势力日渐壮大,难保他日不会威胁到楚元珏的太子之位。
而她身为未来的太子妃,自然是不会容许任何人撼动她的太子妃之位的。
白燕飞并未回答,但脸上的神情却足以说明一切。
“姐姐,刚才那些话我们就是随口说说而已,你可千万不要当真,更不要让太子殿下知道。”
“妹妹不是说此事已经传遍了大街小巷,就算我不说,太子殿下也一样会知道。”白沉鱼一副不屑的样子,言语中带着鄙夷,明明是她故意说给自己听的,最后,却要求她不要将此事告知楚元珏。
她这个人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对她指手画脚,颐指气使,只要是她想做的事情,谁也别想阻拦。
白燕飞听了这话,非但不生气,心里反而还有些得意。
只要白沉鱼走入她布下的陷阱,那她就休想逃离。
“姐姐所言不无道理,也许是我多虑了。”语罢,白燕飞便径直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面露担忧之色。
白沉鱼轻蹙着眉宇,不解道:“妹妹看上去好像心事重重的模样,不如说出来,姐姐也好替你分担一二。”
“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在想,堂堂皇子,为何要去做这些违反大楚王朝律法的事情。这稍有不慎,就如同坠入万丈深渊,粉身碎骨。”
“呵,真没想到,妹妹竟还惋惜起别人来了。与其在这里担心别人的生死,倒不如想想,如何挽回瑾王的心。万一,瑾王真的取消了婚约,妹妹那可就成了下堂妇了,在想觅个如意郎君,可就难如登天了。”
白燕飞低眉顺目,故作伤感:“如今,我的脸都成了这幅模样,又还有什么资格去求瑾王?”
“妹妹也莫要灰心,总归会有办法的。”白沉鱼唇角含笑,眸底却暗藏汹涌。
“就连宫中的太医都说我的脸治不好了,我又还有什么希望呢?”白燕飞眸底氤氲着一层薄薄的雾气,看上去楚楚可怜,尤为动人。
要不是因为脸上那块伤疤,她的美色,可就真是无人能敌了。
“妹妹,宫中的太医虽然看不好,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天底下医术精湛的大夫比比皆是,何必拘泥于宫中的那些庸医?”白沉鱼贬高踩低,丝毫不把宫里的那些太医放在眼里。
若她真的成了太子妃,指不定有多嚣张跋扈,目中无人。
白燕飞面无表情的看向白沉鱼,冷声说道:“姐姐今日怎么这么关心我?难道是忘了昨天在大堂里发生的事了?”
“妹妹,瞧你说的,姐妹之间哪来的隔夜仇?爹爹虽然说话难听了些,但在他的心里,还是很在意你这个女儿的,不然,也不会让我劝你了。”
白燕飞秀眉轻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