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南王府内。
接到圣旨的季淮安一脸诧异,他没有想到南宫偃月居然如此决绝,当真去向皇帝求旨废了自己驸马的身份。
他知道北疆王之所以和自己合作,最重要的原因是,他是大都的驸马爷,其次才是他平南王世子的身份,而现在,他不好说了。
季淮安担心自己会成为一颗弃子,一颗没有价值的棋子怎么可能获得北疆的军事支持。
可季淮安太需要这份来自北疆的力量了,没有北疆的帮助,他谋反成功的几率几乎为零。
这个他厌恶了三年的身份,在失去的那一刻他忽然舍不得了。
他更加怨恨南宫偃月了,若不是当初她逼婚,自己也不会成为驸马,更不会担当起季家谋反的大任,这三年来自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南宫偃月,这一切都是因为你,都是你的错!”季淮安愤怒地说道。
额上青筋爆起,他一拳打在黄花梨书案上,顿时鲜血直流。
“混账东西,到了现在还在抱怨,有时间埋怨南宫偃月,不如考虑清楚接下来怎么样才能接触到皇帝!”平南王一脸嫌弃地看向这个不争气的儿子,“遇事慌乱无章,毫无大将之风,这样如何去统领军队,统治国家,让百姓信服?我季家怎么就养出你这么一个废物!你若是再这样鲁莽下去,整个季家都要同你一起陪葬!”
平南王突如其来的谩骂让季淮安一下子清醒了,他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慢慢地他冷静下来,开始分析局势。
南宫炎珏虽然爱好美食,但极少出宫用膳。而且每次用食都有专人负责检查食物的安全性,宫中的御膳房人员管理严格,自己是没有办法安插新人了。至于宫外,皇帝除了长孙怀南的酒楼外那也不去,可长孙怀南也是个心思缜密之人,做事小心谨慎,同自己又没有交集。
季淮安思索片刻,确定这条路是必然行不通的。
至于女人方面,父亲借着宫中妃嫔甚少,不利于皇家开枝散叶之名,几次提出送妹妹入宫。可每次提起,南宫炎珏不是以朝政要紧拒绝掉,就是随便册封一个女人,以便堵了父亲的嘴,久而久之,父亲也不好提起了。
这两条路都行不通,季淮安思来想去,看来最好的办法还是要从南宫偃月身上下手。
现在皇帝无子,若是驾崩了必然是长公主继位,他一定要驸马爷的身份,不然就算是杀了南宫偃月,也不能名正言顺登上皇位。
季淮安思索着,他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一个画面。
那是三年前季淮安和南宫偃月的新婚之夜,就是在那一天,南宫偃月告诉他,自儿时落水被他救起便心悦于他。
季淮安想着,眼里透出一丝狡黠。
“父亲,南宫偃月一直以来把儿当做她的救命恩人,所以她才会求旨下嫁,如今虽是和离了,但毕竟原有的情谊还在。儿相信,若是同柳莺莺断了关系,她一定会再次嫁给儿。到时候儿又是驸马爷,家族大业就可以实现了。”季淮安一脸自信地说道。
我能让你爱上我一次,就能让你爱上我第二次!
季淮安决定明日便去公主府上演一出苦肉计。他嘴角上扬,眼里透出微光,脸上是藏不住的自信和狂妄,仿佛南宫偃月马上就要同他成亲一样。
可他不知道,现在的南宫偃月对他除了恨什么都不剩了。
季泽宫看着自家儿子沉不住气的模样,也不想多说什么,心里早已有了打算。
次日清晨。
南宫偃月被白卉的呼喊声惊醒,她一个激灵坐起身来,随便裹上一件外衫就冲出门去。
她刚打开门,便看见急急忙忙跑来的白卉。
额上冒着汗,脸色红润,眼神焦灼。
观察完毕,南宫偃月得出一个结论,白卉就是跑累了。
“怎么跑这么急?瞧把你累的。”
看着南宫偃月伸手替自己擦拭汗珠,白卉先是微微一笑,随后便抱怨起来:“殿下,季淮安来了,就在门口候着,说什么都要见您。侍卫没敢放他进来,但他毕竟是平南王世子,老赖在门口,家丁和婢女也不敢出去呀。”
“世子?傻丫头,被撤了的世子还能称世子吗?他顶多算个公子。”南宫偃月轻笑一声,揉了揉白卉的小脑袋,“他若是喜欢,便让他候着,毕竟看门的狗本宫不嫌多。你一会儿通知下去,今日府里放假一天,让侍卫也进来,关上门。本宫到要看看,是他季淮安耗得起,还是本宫耗得起!”
南宫偃月知道季淮安迟早会坐不住,毕竟他一直是个没有耐心的人。
“奴婢这就去!”白卉听见“放假”二字,一溜烟就跑没了。
南宫偃月扶额感叹,“这丫头,倒是歇一会儿再去呀。”
季淮安就这么在门口站着,见大门开了,他刚要开口就发现来者不是南宫偃月,而是白卉。嘴边的话瞬间收了回去,眉头一皱,脸色铁青。
“公子,殿下说了,您愿意待多久就待多久。”白卉双手叉着腰,故作南宫偃月的模样说道:“毕竟看门的狗不嫌多。”
白卉说完便带着两个侍卫一同回了府里。
公主府大门前只剩下一个面色乌黑的季淮安。
他的拳头紧握,努力克制着他的怒火。
“爷,咱们回府吗?”轿夫小心翼翼地上前问道。
“不,我倒要看看,她到底有多狠心!”
季淮安装作深情的样子让爬墙偷看的南宫偃月恶心坏了。
不过,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