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淮安被休的消息传的沸沸扬扬,一时间成了老百姓的热门话题。
这一传十,十传百,故事内容也越来越有意思。
有的说是长公主不喜欢平南王世子了,有的传世子专宠小妾,公主受不了了,还有的说是两人成婚三年仍然无后,公主爱面子才把驸马休了,更有甚者将这道听途说的消息加以杜撰写成书贩卖,还有的在天桥茶馆里说书,专门讲这事儿。
“殿下,你看外面都传成什么样了,对您影响不好。”白卉一边嘟着嘴,一边抱怨着,早知道事情会传的如此离谱,她当初就不听殿下的话去散布消息了。
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殿下身子有问题呢。
“无妨。”南宫偃月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湖蓝色的罗裙配什么发钗好呢?
炎珏最喜欢看自己穿湖蓝色的罗裙了。
那个儿时总爱拉着自己衣裙要糖吃的软糯少年现在都是一国之君了呀。
南宫偃月一边感叹,一边将精心挑选的流云纹珠钗戴在发间。
“今日进宫本宫一人即可,你去准备一下晚间宴会,将各家各族的夫人小姐都请来,这消息务必传到柳莺莺耳中,记住了吗?”
白卉听得一脸疑惑,可看见自家主子平静的模样,也不好多问什么,只能点头应着。
南宫偃月坐上马车,穿过热闹的集市,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引起了她的注意。
“停。”
她走下马车,环视一周,向着聚贤酒楼径直走了过去。
“一会儿三楼雅间莫让人进了,让后厨紧着三楼。伺候不好可是会掉脑袋的……”
长孙怀南站在门口正和小厮交待,忽听的一声“长孙大人”,抬头一瞧,吓了一跳,急忙跪下请安道:“殿下千岁,臣不知殿下驾到,有失远迎,还望殿下恕罪。”
南宫偃月作势扶起长孙怀南,向酒楼内瞟了一眼,“不必多礼。长孙大人今日怎么有功夫来自家酒楼指点江山了呢?”
“臣……臣今日下朝早,碰巧路过而已。”
“如今以至午时,大人在路上花费了不少时间啊。”
“啊,哪个,殿下不知啊,前几日臣伤了脚,今日恰巧家仆忘记备车,这才耽搁久了。”
听着南宫偃月的质疑,长孙怀南额上都要冒汗了,一边是皇帝的嘱咐,一边是公主的质问,两边都不能得罪。
他现在只能期盼南宫偃月能满意自己的回答,然后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
看着长孙怀南紧张的模样,南宫偃月淡然一笑,“罢了,本宫便不为难大人你了。”
听的这话,长孙怀南长舒一口气,刚要答谢便听得后半句南宫偃月说要上三楼,吓得脸色瞬白。
“殿下,殿下……这这……这可如何是好呀!”
长孙怀南边说边跟在南宫偃月身后,心里想,这怕是完了。
皇上偷溜出宫特意嘱咐自己不要说出去,尤其是不要告诉长公主殿下,这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呢,怕什么来什么,今日怎么没看黄历便出门了,真真是诸事不宜呀!
“长孙大人。”南宫偃月停了下来,看着长孙怀南,微微一笑,“还请大人带路。”
南宫炎珏正吃的开怀,只听的门“吱呀”的一声开了,抬头瞅去,只见长孙怀南一脸抱歉略带尴尬的笑容,刚想出声询问,便看见了一袭湖蓝色罗裙。
这熟悉的湖蓝色罗裙,熟悉的气息,熟悉的面容,不是自己阿姐是谁!
完了,这下自私出宫被逮着了,奏章还没批完……千万千万不要问起啊,想着想着,南宫炎珏突然觉得嘴里的饭,它不香了……
“阿……阿姐。”南宫炎珏恶狠狠的剜了一眼长孙怀南,随即挂上一幅天真无邪的样子,“阿姐,你怎么来了呀,长孙都没告诉我,他也请你了。”
长孙怀南看见变脸如此之快的皇帝,嘴角微抖两下,却依旧保持着略带苦涩的笑意。
“阿珏。”南宫偃月看着一如既往嬉皮笑脸的弟弟,又想起他自裁而亡的场景,不由得心头一震。
这一次,姐姐会把所有事情都解决了,不会再给他们机会伤害你了。
“今日私自出宫,阿姐不怪你,你好好玩便是。”
这话一出,南宫炎珏都以为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阿姐怎么不说自己不务正业了?不光如此,居然还让自己出宫玩乐?
“阿姐,你是不是身子不适啊,可请了太医?”话毕,南宫炎珏伸出手就要摸摸南宫偃月的额头。
南宫偃月被这个举动笑到了,看着一脸担心的炎珏,她忽然觉得是不是从前对他太严格了,不过是出宫而已,便激动成这般。
“阿珏,我没病。你日后想出宫便出宫吧,是阿姐从前管你太严了。”
“当真?”
看着南宫偃月轻轻点头,南宫炎珏这才放心下来。
嘴里的饭它又香了!
“阿珏,阿姐这次来其实是想让你拟旨休了驸马的。”
“太好了,阿姐,我早就看不惯他欺负你了。要不我直接夺了季老头平南王的封号算了。”
“那倒不必,阿姐自有安排。你专心政事即可。”
谈起政事,南宫偃月不由得担忧起来,距离季淮安和北疆联合发动叛乱不过短短两年了。
炎珏登基也不过三年,少年皇帝和一群老谋深算的臣子,若不让他抓点紧,如何守得住着江山呢?
更何况大都军权四分,一为皇家直属,二为顾家,三为平南王管理,剩下的都驻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