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走后,她身边的嬷嬷走了过来,“娘娘,这人靠谱吗?”
嘉妃轻哼一声,“我爹已经给他们家里丢了百十两银子,张太医在宫中侍奉了三代妃嫔,这些事情他们早就心知肚明了。”
那嬷嬷这才松了一口气,“那就好,外面那个老爷也已经派人去处理了。”
嘉妃揉了揉眉心,“好,你们安排的我放心。”
就在这个时候,窗外窸窸窣窣的传来一阵声音,嘉妃一个激灵就坐直了身子,对着身边的嬷嬷示意道:“去看看。”
嬷嬷小心翼翼的走过去猛地推开了窗子,“什么人!”
只听喵呜一声,一只纯白色的猫从窗台上摔了进来。
两人面面相觑,“这不是淑妃娘娘养的吗?”
嘉妃三两步走了过去,直接拎着它的后脖颈拎了起来,一脸嫌恶的开口道:“就连这小畜生都欺负到我头上了。”
嬷嬷吓得连忙将猫接了过来,“哎呦娘娘小心啊,别让这小畜生抓到了。”
嘉妃看了它一眼,眼底露出几丝冷意,“把它弄死丢到朝霞宫去。”
嬷嬷闻言冷汗微动,“娘娘,这样不好吧?”
嘉妃瞪了她一眼,“怎么?”
嬷嬷领了命抱着猫来到了院子里面,随便点了个洒扫的小宫女,对着她就开口道:“想办法把它处理掉,然后给富顺,让他丢到朝霞宫去。”
小宫女懵懂点头,接过了猫之后并不忍心,反而是跑了老远找了个枯井将其丢了进去。
她趴在井边看了一眼还在哀嚎的小猫,心疼的开口道:“至少不用死了……”
小宫女回去就告诉嬷嬷猫掉到井里捞不上来了,当时就挨了一顿骂和一顿手板,几日过去,这件事情便不了了之了。
是夜,万籁俱寂。
沈柔嘉轻巧的从门洞钻出去,拍了拍手,熟门熟路的朝着顾府跑去。
翻墙钻洞的事情做多了,沈柔嘉竟感觉格外的得心应手。
“嗨,顾知。”
顾知现在看到突然出现的沈柔嘉,已经见怪不怪了。
“你来了。”
沈柔嘉笑吟吟的看着顾知,“你今天看上去气色不错,是有什么好事吗?”
顾知轻笑,“白家最近出了件小事。”
沈柔嘉猛地一紧张,“嗯?你查到了什么?”
顾知抬眸看向了沈柔嘉,“原本不是件什么大事,主要还是因为牵扯上了人命官司,被人拿住了短处,这几日也是出了好几次血,赔了不少银钱。”
顾知敌不过沈柔嘉那一副好奇的神色,直接就一股脑的将这件事情说了出来。
原来淑妃的嫡亲兄弟,色令智昏,在与那些浪荡子们阔谈的酒会上,不仅大放阙词,还辱害了一个良家女子。
原就是个小家女,和国公府攀上了关系,一心想要当上正头娘子,还将告御状的事情搬了出来。
这件事情眼看就要闹大了,那边却突然消停了下来,一家子从庄子上收拾收拾就准备回老家。
顾知见状直接一封密信丢到了乔家,没过两天,这位女子的状纸就被人给递到了皇帝的面前。
再让人去查这件事情的时候,却得到了那位女子已经自缢了的消息。
皇帝当然恼怒,一条命令下来,处置了不少与这件事情有牵连的官员。
乔家早就等着抓白家的把柄,有人将这把柄送上来,他们怎有不牢牢抓住的说法。
沈柔嘉听完直接就乐了,“怪不得这几日那淑妃没怎么找我,原来是有事绊住了。”
顾知轻笑,“白家根系错综复杂,若是白家真的倒了,那下面盘桓错综的根系怎能不出事,大周也遭不起这样的动荡。”
沈柔嘉极其自然的端起了茶盅,轻轻的抿了一口,“大树将颠,非一绳所维。”
她微微勾起唇角,“同样是这个道理,白家的关系网那么复杂,若是真的要倒,他一家独大又能如何?又能撑得住多久?”
顾知闻言心中犹如江水翻涌,眉眼之中尽是震撼,“你,你居然能想到这里。”
沈柔嘉懒洋洋的伸手托着香腮,“唔,皇帝是个聪明人,他比我更明白这个道理。”
她眯了眯眼睛,似乎有些困了,“只要他稍稍一松手,不知道有多少恶狼在盯着这块肥肉,恨不得上去啃得骨头都不剩呢。”
顾知的指尖轻轻的在桌面上点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孩太聪明了,聪明的有些脱离顾知的掌控。
一开始倒是看着乖巧可爱,但是现在怎么总觉得事情有点朝着意料之外发展了。
她虽然一直以来都行事谨慎,但却从来没有对任何人产生过好奇。
她下意识地放缓了声音,“嗯,那你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沈柔嘉顿了一下,缓缓地抬起头看向了顾知,“顾知,我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吗?”
顾知微楞,看着小姑娘那有些委屈地表情,竟有几分不知所措,“我不是这个意思。”
沈柔嘉轻轻的吸了吸鼻子,“我没有恶意,你不用对我这么警惕,我们不是朋友嘛。”
顾知像是被那双清澈的眸子蛊惑了一般,缓缓的点了点头。
沈柔嘉含笑道:“我来呢,是想让你帮我找个书坊,最好是能够批量印刷抄录东西的地方,哦对,一定要正规哦。”
顾知皱着眉头,“你要做什么?”
沈柔嘉露出了一截小虎牙,乖巧的眨了眨眼睛,“搞钱。”
……
两人就这么热火朝天的聊到了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