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蓝猛地惊醒。
杏眸睁开,眼中一片茫然,愕然的望着天花板。
梦中的画面一点点聚焦,所有的过往的画面,一点点的浮现在脑中。
那些本来已经模糊的画面,似乎在一瞬间,变得清晰。
包括……那根红绳上手绳。
屋内一片昏暗,窗帘外的天色泛着还未亮透的白。
顾时蓝侧头看着身旁睡得沉稳的男人,心里像是被什么狠狠的揪住。
视线定定的锁着那张俊美的面孔,似乎与很久很久之前那个模糊的脸向融合。
那种久违的熟悉感,让她心口狂跳着。
仿佛一瞬间,很多事情都说通了。
之前她还觉得,那么巧合。
之前她还在想,她和他曾经年少时,都遇到过那么一个人,这样一来也算是扯平了。
可是她从未想过,她遇到的那个人是他,而他遇到的人便是她。
真的是他吗?
虽然心里已经有了那么一丝的肯定,还是有些不确定,怕一旦认定了,却发现是她相多了。
片刻之后,顾时蓝动作很轻的翻身下了床,看着床上的男人依旧睡得很沉,静悄悄的离开。
-
三个小时后,天色亮透。
当慕靳晟睁开眼时,发现身旁空无一人。
昨晚他跟他父亲聊完正事,回到房间时,发现她已经入睡了,便没有打扰她。
这会儿,这丫头又去了哪里?
慕靳晟下楼时,客厅内空无一人,慕凛和乔澜早上出门了,而客厅内却没有顾时蓝的身影。
佣人走上前,恭敬道:“少爷,顾小姐一大早天还未亮,就出门了。”
慕靳晟眉头一拧,“她有没有说去哪里了?”
“顾小姐走得匆忙,没有留话。”佣人回道。
慕靳晟拿出手机,拨通了顾时蓝的电话。
那丫头在c城没有熟人,不可能出门见朋友,她现在又是在休假期,并不会有工作的事情需要做,这一大早出门,也不跟他说一下。
此时,顾时蓝正在回束城的路上,长途跋涉,刚刚抵达束城。
她迫切的想要证实心里的猜想。
手机响了起来,她看到来电显示,将电话接通。
男人熟悉的声音在电话内响起:“丫头,去哪里了?”
顾时蓝听着电话内传来的声音,沉默了几秒,开口:“我回了临城。”
“你回临城了?”慕靳晟眉头皱了起来,“是工作上临时有事吗?”
“不是。“顾时蓝顿了顿,低声说:“慕靳晟,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老实回答我。”
此刻,慕靳晟听着那道声音,已经感觉出有些不对劲。
“你说。”
“昨晚,白泱泱戴得那根手绳背后,有什么故事?”
慕靳晟握着电话,声音放低,“是不是白泱泱对你说了什么?丫头,有什么事情当面跟我说,不要相信别人的话,不要胡思乱想。”
“白泱泱手上的手绳是假的,哪根真的手绳,是不是被你送给了别人?”顾时蓝没有理会慕靳晟的话,直截了当的问。
慕靳晟叹了口气,“你就是因为这件事离开的吗?”
“慕靳晟,我就想知道真相,你把那根手绳,送给了谁?”
顾时蓝手紧紧的握着手机,胸口砰砰跳动着,等待着他的回答。
慕靳晟没有拐弯抹角,直接说:“我跟你说过,曾经遇到过一个小女孩儿,当年我把手绳送给了她,那都是过去的事情,这件事情,你是知道的,我没有刻意要隐瞒你。”
原来……是真的。
他真的是当年那个大哥哥。
顾时蓝深呼一口气,“慕靳晟,等我回去。”
挂了电话,车子已经在一处湖边停下。
顾时蓝下了车,看着这个熟悉的地方。
上一次,她带着慕靳晟来到这里,跟她讲述着她年少时遇到的大哥哥。
当时,她从未把那个大哥哥和慕靳晟联系到一起。
顾时蓝找到标记的那个树下,将树根旁边的泥土挖开,很快,就看到了一个小盒子。
这是当年她亲手埋在土里的。
铁盒子已经生了锈,她将盒子取出来,擦干净表面的泥土,打开开关。
盒子内,是一个精致的绒布袋,即便是这么多年过去,依旧完好无损的被掩藏着。
顾时蓝压抑着心里的紧张,将绒布袋里藏着的东西取了出来,一根镶着和田玉的红绳手绳,赫然出现在她的眼前。
那是跟白泱泱手上几乎一样的手绳,可仔细一看,却大有不同,除了玉佩的差距,还有编织的手工,一眼便可以看出区别。
顾时蓝顿时觉得眼睛有些模糊了,心里狠狠的一抽,说不出的情绪。
在此之前,她从不敢确定这里面藏着的东西,就是慕靳晟送出去的那根手绳。
虽然这个东西对她来说很重要,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只记得有这样一个重要的东西,却忘记了这个东西的样子。
当年,她从无人训练营走出来,生了一场病。
病好之后,就连忙找到这个地方,将大哥哥送给她宝贵的护身符藏了起来。
因为这东西只要戴在她的身上,被她父亲发生,迟早要被陌生被扔弃。
因为她父亲从不能忍受她拥有自己喜欢的东西,她热爱的,除了武器,就是训练。
不能再有第三种爱好。
为了保护这个手绳,她根本没有来得及好好佩戴,就忍痛藏了起来。
至今为止,当年的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