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暖被人簇拥着也去了公案局。
原来是有结果了,江爱党坐牢,以虐待英雄子女的罪名被判了一年。
至于骗婚一事,周书记家一口否认,根本就是子虚乌有,他们都是被江家人给骗了。
本来把自己摘出去了,不料又有了新线索,周正文哄骗了江暖领了结婚证,写的还是周正武的名字,这事情民政局的工作人员可以证明,周家根本就是知情的。
周书记慌忙疏通关系,但怎么做都没用,这事儿最起码周正文脱不了干系。
他们在家思来想后,决定让周正文出马,哪怕捏着鼻子认了,先把这一关过了再说。
江爱党和冯兰香把事情都推到了江老太身上,过继孙子出去的确是江老太做的,村子里人人都知情。但江老太咬死了是为孙子好,都是儿媳妇的主意,还动不动就来个脸色煞白晕倒。
冯兰香因为家里还有正在吃奶的孩子,再加上她显然不能指挥的了江爱党和江老太,好好批评教育一番就把她给放了。
大难临头狗咬狗,冯兰香出来第一件事就是搜刮了家里的东西,带着孩子回娘家。
江老太接受不了小儿子被判刑的事实,想要搞臭江暖,证明儿子是冤枉的。没想到现在的化工厂不是原来了,听到有人闹事就赶紧来平息事端,生怕沾上是非。
这回她提到铁板,直接淹没在人民群众的汪洋大海之中。
江暖正有气无力的配合着问话,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
“庄营长,您又来啦?还是问江家的案子?这不,赶巧了,今天又有了新情况。”
办案的民警冲他打招呼。
庄庆阳一眼就看到了角落里那个身影,口中附和着,“是吗,都有什么新情况?”
人已经走了过去,仿佛听到了他的声音,那个本来有些佝偻的背突然变得僵直,她捧着水杯一动不动,也不回头。
是紧张,还是害怕?
他很快就听完了事情的全过程,也不多做评判,就是盯着江暖看。
江暖低着头,“要是没别的事,我就先回家做饭了,弟弟妹妹放学该到家了。”
她轻轻的说了一句,伸手撩了撩头发,起身看都没看庄庆阳,从他身边直直走过。
江暖冲着她见到的每一个人表示感谢,道辛苦,一路走出公案局,她脚步不着痕迹的放慢,时不时的捂着头,用有些散乱的头发遮一遮前面的伤痕。
“她打你了?”
庄庆阳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她,冷声问。
江暖有些惊讶的抬眼看他,似乎没想到他会追出来。
“刚好办完事儿。”他下意识说完才觉得自己的解释多余。
随着她的动作,庄庆阳才看到她除了脸上红肿之外,额头上的伤更重,不但肿起来还破了皮,带了些血丝。
她像是感觉不到疼似的,笑得毫无阴霾。
他突然就想起了那天她从自行车后座上跳下来,忍着脚痛去救弟弟,不管双方的体力差距,就敢拿着扫把去打孔武有力的汉子。
诚然有他在的原因,更多的是她自己内心的勇气和坚定。
“我那有药,”不知怎么,他心里那点憋闷突然就散了,庄庆阳转头看别处,“小姑娘家的别破了相了。”
江暖轻笑出声,扯到脸上又忍不住细细抽气。
“不用了,多谢你的好意,反正我也不打算找对象,破相就破相,我不怕。”
她笑的用力,皱了皱鼻子,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庄庆阳没有忽略她眼底一闪而逝的泪光,他不喜欢她说不怕的样子,可她偏偏最喜欢说。
是因为她害怕也没有用么,因为没人保护她,没人会给她做主。
她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她不怕。
没什么大不了的,她连死都不怕,还有谁能奈何得了她?
江暖见庄庆阳沉默不语,伸手抓了抓头发,冲他点点头,“走啦。”
姿态轻松,一点也没有纠缠的意思。
她在面对他的时候,一贯是这样的态度,好像天地之间就数她最潇洒。
好的坏的,她直接摊开,由着自己的心意去做去说,丝毫不顾忌他的看法和态度。
她本来就和他毫无关系,庄庆阳这样告诉自己,可她越是这么坦荡,他的心里就像是烧了一把无名火,没着没落,不知道该如何熄灭。
她倒是潇洒了,可他像是被架在火上烤,翻来覆去。
对比她的拿得起放得下,他就像个卑劣的小人一般,对不起她了似的!
庄庆阳眉眼凝重,站在原地,一双拳头握紧松开,松开又握紧。
江暖回到家,刚一推开门,便看到院子里的景象。
脚步一顿,手里的饭盒兜子哗啦一声掉下来。
——江阳提着菜刀,刀刃对准了一个戴着眼镜的斯文男人。
他一双眼睛阴恻恻的,眉间带着伤痕,不声不响的,但是浑身散发着一种狠戾的气息,江暖毫不怀疑,这个男人要敢反抗他的刀就敢落下的可能性。
再往后看,呵!
江雨拿着棍,正是放在大门后面的那根,粗细正好,打人最趁手。
他在那男人身后站着,身体紧绷,虽然个头不大但是脸上一股凶劲儿,仿佛只等他哥一声号令,立马就能冲杀上,吓得都快尿裤子了,听见动静一看是江暖回来了,仿佛看到了救星。
抖着嗓子求饶,“江暖,快,快让他们拿开,我没有恶意,真的没有恶意。”
他闭着眼睛不敢看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