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阳别怕,这位军人叔叔是来帮我们的。”
江暖抱着江阳的头,在他耳边小声说,但刚好都能让两边争抢的人都能听到。
江阳依然低着头,没什么反应。
她狠狠的冲着旁边抓着江阳的男人胳膊打下去,“还不放开我弟弟!光天化日之下抢孩子,你们真是无法无天了!”
两方人马再横,那也是村子里的人,看到有军人出来还是心虚的。
江阳顺利回到了江暖的怀抱,他身体很僵硬,江暖有些心疼的抱了抱他,没想到他身体瑟缩了一下。
“小阳?”
她看过去,江阳的目光躲闪掉,她直觉不对,趁着江阳不注意刷的一下掀开了他的衣服。
瘦弱的躯体上满是伤痕,藤条打的细长伤痕清晰可见,有的地方红肿起来,破掉的伤口没有经过处理还有发炎的迹象。
“你撒手。”
江阳嗓音嘶哑,带着少年人的粗,说了他见到江暖的第一句话。
他有些愤恨的瞪着江暖,可下一秒,他的愤恨就变成了惊讶。
江暖,他那个只顾自己自私自利的大姐,居然——哭了?
因为他?
“谁打的?”江暖颤抖着声音问,“我问你谁打的?”
她突然吼起来,伸手指着李癞子,“是他对不对?”
江阳点点头。
李癞子撇撇嘴,并不当回事儿,“江老太可是做主把他过继给我,那就是我儿子,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棍棒底下出孝子,哪有你一个女子说话的份儿——”
他说着,便看到江暖一挽袖子,举起立在院墙上的竹条制的大扫把,虽然身量娇小,但杀气冲冲的向他走来。
他口中没份儿说话的女子,瞪着通红的眼睛,似乎要把他给活吃了。
“干什么,这可是大石村,你这个江家的小辈儿女子还想造反不成……啊呀!打人啦!反了天了!”
江暖用尽全身的力气,对准他的脸一个大扫把扇过去!
没等他反应过来,紧接着一下又一下!
给李癞子扇了个大花脸,鼻子出血顺嘴巴淌下来,围观的还有叫好的。
热血姐姐勇护弟弟,这剧情谁不爱看?本就娱乐生活贫乏的村子里,立刻就围了几十号看热闹的,更何况李癞子平时为人很多人都看不上,对于江家的事情也有几个看不过眼的。
江暖的举动,正是一举树立了自己的形象,鲜明生动。
泼辣点怎么了,人家是为了护住弟弟。爹妈不在了,长姐如母,不硬气点谁不上来踩一脚?
村子里人的逻辑很简单,你立得住,哪怕再莽撞,就有人顶你,一脚踹不出屁的怂蛋,为人再和善,没人看得上。
李癞子丢了个打脸,怎么能愿意,他毕竟是个汉子,当即就要还手,被站在一旁给江暖掠阵的庄庆阳从后面一抱。
李癞子只觉得箍住自己的手臂就像是铁疙瘩一般,论他怎么挣扎都挣不开。
偏偏那人还说着劝架的话。
“这位同志,有话好好说,可不能和一个女孩子动手,你下手没个轻重,万一把人家女孩子打坏了,后果你可承担不起。再说了,你也的确把人家弟弟给打成这个样子,江同志一时气急也情有可原嘛!”
哪里都不少劝架的,周围人也跟着起哄。
平时见着李癞子打人看热闹的,这会儿纷纷成了正义的化身,冲着李癞子指指点点。
“我那天正在摘菜呢,就听见他在院子里打孩子,把孩子打的呀,叫声都变了……”
“都是人生父母养的,人家没了爹妈,也不能这么糟践。”
“就是,江老太还是亲奶奶呢,也不怕晚上睡不着,她大儿子去找她!”
“别提了,江老太听到又要撒泼……”
江暖手上动作可不停,不愧是庄庆阳,拉偏架的好手,她丢掉扫把,直接上手,冲着要害位置又打有踹又拧又掐,直到自己累极了,一点力气都没有才停下来。
“没有王法啦!”李癞子疼的喊冤,“我过继来的儿子,我打两下犯了那条王法?让你个女子打到我脸上来?”
江暖伸手拉过江阳,“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首先这儿子不是你过继来的,他爹叫江爱国,娘叫刘凤芝,为了守护国家财产牺牲的!你这样对待他们的儿子,我可是要上告的,李老赖,你等着吧!”
江暖说的掷地有声,咬牙切齿,一下子唬住了大家伙,把李老赖吓住了。
“还有,我们家的孩子不过继,有我这个大姐在,不管多苦多难我都要拉扯他们长大!谁也没权利送走我们家的孩子!”
这话让众人又是一惊,帮她震场子的庄庆阳都没有料到,这个看起来弱弱小小的文静姑娘,居然能有如此大的勇气。
或许在来之前,她都已经想好了,所以她才说要救弟弟妹妹。
那种明明弱小但是充满了执着和坚韧的人,让人无法不感到触动。
“而且你这不是打,你是虐待我弟弟。我现在就去派出所告你故意伤人!”她越说越气,恨得眼泪都流出来,嗓子偶都喊哑了,“那是我弟弟!我爸妈都不打的,你算哪门子的老子?以后谁再敢动我们家的孩子一根手指头,我就把他的手指头剁下来!有种就试试!”
江老太闻讯赶来,还有抱着江云的江雨。
江雨憨憨的,只听江阳的话,他知道没了爸妈,大姐又不会管他们,只有听哥哥的。谁知道哥哥被奶奶送人了,整天挨打,因为这江雨也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