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不要花儿了,你下来吧。”
姐姐站在树下担忧地出声,转身去办凳子,想办法接男童下来。
但男童依旧慌张害怕,一阵兵荒马乱的动静,传入了屋里。
正在端粥的妇人听到院子里男童的哭喊,脸上狠狠地一黑,浑身的气势极凶,嘴里骂了一句“讨债鬼”,转身脚步很重地走出了屋子。
看到院子里慌张的场景,妇人深吸一口气,狠跺了一下脚,万般凶神恶煞地冲了上前,一脚踹到了树上,撒气一般怒吼了声:
“该死的,不省心的东西!”
妇人怒气汹汹,那一脚狠力踹得整棵桃树狠狠摇晃了一下,本就紧张扒着树干双腿颤抖的小男孩儿,更摇摇欲坠,差点飞了出去。
小女孩在底下惊呼了一声。
男孩儿死死扒住树干,小手因为粗粝的树干表面被磨得出了血,恐惧入骨地惨叫了一声。
那妇人黑着脸,一把踩着凳子站了上去,伸出手臂重重地拽住了男孩儿,她成年人的身高站上去正够高。
妇人掐住男孩儿没有几两肉只有骨头的腰,却用了成人狠辣的力气,将男孩儿像是仇人一样不顾力道地拽了下来。
那小男孩儿手还紧紧扒着树干不敢放呢,这么狠力一扯,男孩细嫩的手心直接被磨得鲜血淋漓……
然而妇人视而不见,将男孩儿从树上抱下来以后,还叉着腰在院子里冲着他破口大骂:
“你个死小鬼,家里只有我一个人管你们两个,结果你们两个还在上蹿下跳!”
“老娘管你们吃,管你们喝,还要管你们拉撒,你们不知道省心一点,还在给老娘添麻烦!”
“你们那个死爹,几乎成日都不见人影了,就剩你们老娘我操持家里一切,你们还搁这儿给我惹事,果真是来讨债的!”
妇人的骂声整条巷子里的邻里都听得见,大家伙儿摇摇头,那妇人从之前一俩月就一直都是这样了,骂孩子骂得可凶。
无他,邻里们听得多了就明白,这妇人姓苗,姑且叫她苗嫂子吧。
苗嫂子本来就是个懒婆娘,平日里本就懒惰,自己就把家里收拾得邋邋遢遢的,而且她还爱财又自私,为人还泼辣不已。
她那丈夫,好像是行医的,就是渊城中最近最受人赞誉的善医,善医行善,那人人对他都是追捧赞叹呀,很多人对他甚至都是尊敬了。
然而这苗嫂子,却并不以她丈夫做善医为荣,非但不觉得她的丈夫做善医是积德的善举,反而厌弃她丈夫受官府聘用,虽每月有银两吧,但比起大医馆又不够多,而且善医半行善,接受全渊城的孩童,做的事比普通的大夫多得多了。
苗嫂子整日讽刺她的丈夫行善事发大好心了,但自己的钱袋子空得见底,拯救别人的孩子和家,自己家中却清贫无比,不见钱财。
因为善医是替官府出来半做慈善的,月钱确实比善意自己出来坐馆要低,苗妇人嫌的就是这个。
善医赚了很大的名声,然而回到了家里,只有苗妇人的冷嘲热讽还有嫌弃,以及追问他要钱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