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默脸色难看，他从来没见过有人会疯到这种程度。落阳天人还活着，可他的一举一动都与鬼魂无异。他不禁长舒口气，像是要将肚子里积於的浊气全吐出来，然后蹲下身，扶起了落阳天那张流着血的脸。
“我是沉默叶子。”他沉着地说：“如果你有什么麻烦的话，可以说出来，我帮你解决。”
落阳天身子似乎是抖了抖，又像是什么都没做过，他咧着流血的嘴巴嘿嘿笑着，那诡异的弧度让众人心里一阵不舒服。叶默放下了那张脸，向众人摇摇头。大家脸色难看，风飘万里却没顾得上这些，掏出药剂为他洗去了嘴角的血痕。
“看来他一定是受了什么刺激，否则以落阳天的性格，很难会露出这种神态。”叶默说出了他的想法。
众人不禁点点头，就在这时，一个声音突然惊咦道：“你怎么上线了？”
叶默回头，顿时一怔，指着他身边那人道：“他怎么跟你在一起？”
话音未落，落阳天突然“啊”的大叫一声，像是见到鬼一样直往风飘万里怀里钻。丹青妙笔愣道：“他这是……”
“疯了。”叶默无奈地说。
众人一时间百味陈杂，而风飘万里更是濒临崩溃。他扶着落阳天的脑袋，轻轻说道：“没事没事，有叶子在，不怕不怕。”鬼神剑圣276
丹青妙笔继续愣：“你成专人保姆了？喊你名字还能定神？”
“滚！”叶默没好气，目光却不由得投向了他身边的天堂业火。天堂业火却没看他，而是眯缝着眼睛打量着已经疯掉的落阳天。
这种眼神……
叶默愣了一下，嘴里突然脱口而出：“邹业！”
“啊？”天堂业火顺口应了一句，立即反应出有些不对味，接着回过头来，诧异地看着叶默。
“你真的是邹业。”叶默笑着说：“我就记得这双眼睛，给我的印象太深了。”
丹青妙笔愣：“你们，还认识？”
天堂业火摇摇头：“从未谋面。”
叶默却是笑笑：“三年前，苏州石板桥。”
天堂业火不由又打量了他一眼，问道：“你真的认识我？”
“我当然认识你。”叶默笑着拔出了腰间的刀，缓缓说道：“而且我还知道，你就是凶手。”
凶手？！
众人心中一惊，天堂业火却笑道：“凶手？我是什么凶手？我杀了谁了？”
“你不记得吗？”叶默眯起了眼睛，危险地看着他：“三月初春，清风拂杨柳，佳人若许，飞上凤凰头。”
天堂业火脸色大变：“你，你认得她？”鬼神剑圣276
叶默呵呵长笑道：“我认得她，也认得你。”
天堂业火惊疑不定，神色忽明忽暗：“你到底是谁？”
“叶默。”
天堂业火脸色立即变成一片铁青，随即又变得灰暗。他惨笑着退了两步，指着叶默说道：“果然是你，天下间也只有你记得她。”
“你也记得她，但你选择了忘记。”叶默笑了一下，一双眼睛缓缓阖上：“只可惜，她死的太早，看不到你的下场。”
天堂业火神色大变：“你，你要杀我？”
叶默笑着摇摇头，叹道：“好可惜，我们只是在游戏里见面。如果是现实里见到你，我一定会毫不留情，把你这颗头拿去祭拜亡魂。”
天堂业火失声叫道：“你为了她，杀我？”
“当然，她可是我收下的第一个信徒呢！”叶默浅笑道，忽然向前走了一步。
人未到，风却已经开始咆哮。天地间仿佛突然变色，落叶悄无声息飞卷半空，然后被阵阵剑风撕裂开来。天上轰然一声巨响，纵横天下惊道：“打雷？”
“笨蛋，是闪电！”丹青妙笔头也不回地跑了：“快闪！”
是人都知道现在叶默的情况不正常，天堂业火也同样知道。他想跑，可他跑不了，脚下像是生了根一般定定地站在那里，一双雪亮的眸子突然变得空洞绝望。叶默扭头看了看身旁颤抖不止的落阳天，轻笑的嘴角突然划过一丝狠戾。
“邹业，你该死。从我看到你的那一天起，我就应该杀了你。可惜我那时候太年轻，还想留给你一丝机会。直到她躺到坟墓里的那天起，我才醒悟到我做了一件天大的错事。”
叶默深深吸了口气，说道：“也许有些晚，但我相信她一定不会介意。而这次，我不会留手。”
他扬起了手中的刀尖，忽然厉喝出声，一道淡淡的黑影在他身边缓缓凝结。脚，身子，嘴，鼻子，眼睛，头发，另一个叶默从黑雾中走了出来，同时是单刀举刀，目光中却是万年般的寒冷。只是接触到的一瞬间，天堂业火就已经感觉整个身体被那目光冻住，无法动弹。
叶默呵呵笑了起来，从微声到轻声，到高声，再到大笑，他像是疯了一样仰望天空。一道水桶粗的闪电忽然劈了下来，准准地劈向了他的脑袋。在快到头顶的一瞬间，又像是遇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力量生生扭转了方向，轰在了他身边的土地里。而在现实里，一直待在他身边的白凝霜突然惊叫出声，从床上跳了起来。整张床单像是着了火一般，渗透着浓浓的红色。
“第十……鬼神。”
声音从清冷到浑浊不清，再到粗犷放浪。只是短短一瞬间，叶默的头发就已经长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直垂入地，又在身后铺上了一条十米远的白色长毯。一团团黑雾在他身边凝结成形，接着，新的叶默从黑雾中走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