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到了什么时候,张文雪最担心的,永远是顾玉美。
“管我什么事?昨天你想着让我去找陆景言的时候,为我想了吗?你考虑我的处境了吗?”
顾若溪冷笑了几下,她永远不会想到自己当时有多无助,多么绝望。
为了顾家,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都能想到,可是,到了最后,自己又得到了什么?
所以,就像陆景言说的一样,要为自己活。
“你个臭丫头!现在有陆景言这颗大树,不依靠我了,是吧,白养你那么多年,你对得起你去世的爸爸吗?”
张文雪说完,几步走到前面,揪住了顾若溪的衣领。
一张精美的五官却扭曲的变形了。
近在咫尺,顾若溪很平静的看着她,从那双黝黑的眼眸里,看到了深深的仇恨。
那双眼睛,那个眼神……
她太熟悉了,从小到大,从顾玉美的脸上,还有张文雪的脸上,她都看了十几年。
“放开我,张总,被同事看到像什么样子。虽然,你这个董事长当不了多久了。”
顾若溪用力甩开了她的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冷笑的看着她。
“你说,什么条件,才能把别墅还给我们。”
如此决绝,张文雪有点心灰意冷,不再像之前那么坚决了,她往后退了几步,无力的问道。
“没有条件,我不会还给你们,张总,人有时候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我这还不算什么,跟你相比,还是很好的。撺掇顾玉美给我下药的是谁?如果没有那一晚,我和陆景言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牵扯不清。还有,昨天,不管什么结果,不为我考虑,陆景言提出条件,让我去找他,你就同意了。换作顾玉美,你不会同意的吧?我想你会舍出命,护她周全。”
顾若溪的声音几乎接近咆哮,她的眼泪一直在眼圈里打转,不让它掉下来。
“你在说一遍,你个臭丫头,翅膀硬了,是吧?敢这样和我说话,真的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
张文雪彻底被激怒了,她又重新揪住了她的衣领。
用力扯了扯,声音也大了很多。
脸色铁青,嘴唇的颜色都变了。
“放开,你在做什么,张文雪?”
一声低喝声,打破了天台紧张的气氛。
两个人朝着声音的来源望了过去,竟然看到了陆景言。
顾若溪的心里忽然莫名的安全感,刚才的恐慌,已经没有了。
随着那双手松开,顾若溪咳嗽了几声。
刚才真的挺害怕的。
“陆总,误会了。我在给若溪整理一下衣服。”
张文雪现在还不能得罪他,钱还没有到账,她还要处处赔小心。
一切还要指望他呢。
这是一个性情不定的男人,张文雪对他还是有点了解的。
那张美丽的脸,重新挤出了笑容。
“是吗?”
陆景言步步紧逼,伸手揪住了她的衣领,手上的力道加重,脸上满是愠怒。
“你……你干什么,陆景言,放开我。”
眼看着马上到了天台边,张文雪吓的脸色都变了,苍白苍白的。
顾若溪也吓坏了,她只是说恨张文雪,可是,看到她这样子,还是有点不忍心。
“陆景言,你干什么,别乱来。”
情急之下,她紧紧的抱住了陆景言的腰。
男人的动作停了下来,力道加重了一点,猛然间使劲,往后一拉,张文雪整个人被摔在了后面。
“啊……”
她一声惨叫,由于手掌着地,地面的摩擦,手掌的皮已经擦破了。
疼的张文雪,龇牙咧嘴的。
“走给你说过多少次了,离若溪远一点,你就是不听,要不是看在她在顾家生活多年的面子上,你以为你在苏城还能待得下去?老公去世了,没想着好好经营公司,天天就想着挥霍,结果,公司毁在你手里,还在这里怪别人。张文雪,你也配做一个母亲。”
陆景言这些话说的真够狠的,他也是对这个女人容忍到了极限。
今天,他让夏思桐去处理那些股权的事情,顺便来公司看看,其实,最重要都还是来看看顾若溪。
结果,到了设计部,同事说顾若溪和张文雪去了天台。
他瞬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到了上面,就看到张文雪在欺负顾若溪。
心疼的呀,已经没有了耐心。
这个女人真的不知道轻重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还真的以为是曾经那个风光的顾太太吗?
“你没事吧?”
陆景言转身看了看,脸色很难过的女人,心疼的握住了她的手。
而且,内心深处也很自责。
他说过的,要好好的保护她,可是,才分开多久,她就受欺负。
“我没事。”
顾若溪摇了摇头。
“陆总,我错了我错了,以后再也不会找若溪了。”
张文雪竟然跪着过来了,紧紧的抱着陆景言的腿。
脸上都是眼泪,手上已经擦出了血,染的陆景言的西装裤子上也是血。
“放开,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陆景言看到自己刚刚定做的新裤子,就更不耐烦了。
“你不要再纠缠了,其实我本来并没有打算收回房子,早上他打电话只是试探一下,看看你的反应,没想到,你的反应真的很惊人,所以,收回房子,不会改变了,不要怪我不留情面,我已经留了,是你不懂珍惜。”
顾若溪冷笑了一下,她并没有想过这么不留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