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主任不高兴地说:“我哪有不相信。”
肝脏和胰腺已经完成自体移植,现在要给脾脏做自体移植,脾脏只需要重建动静脉血管,无需重建功能管道,所以比起肝脏和胰腺,容易很多。
但是脾脏这东西有点怪,它的植入可以局限在腔隙内的任何位置或者在实质官内,如肝脏、盆腔、胸腔、心包、皮下组织等部位。
也就是要是因为外伤或者手术不小心将一点脾组织散落到这些部位,它可以像种子一样活下来。
所以为了预防这种意外的脾种植,杨平非常小心,就像对待肿瘤一样,将手术周边保护得十分严密,以免细小的脾组织脱落,造成意外种植。
史主任看得满头大汗,手里拿着一块纸巾,时不时往自己额头上按压几下。
方主任正在琢磨着,下次是不是要搞一个自体肝移植来试试,要是能够把自体肝移植做好,也是不错的,毕竟也是高难度手术,全国能够开展自体肝移植的医院也不多,饭一口一口地吃,手术一个一个来做。
而且要是自己做一例无缺血自体肝移植,那可是世界第二例。
在外科研究所,什么世界第一不值钱,可是对方主任来说,别说世界第二,就是第十,那都是求之不得。
这么一想,方主任脑海里打了一个激灵,在外科研究所,三天两头搞世界第一例,前不久的心肌微创旋切技术不也是世界首创吗?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方主任心里产生,以后就跟着外科研究所的步伐,专门盯着他的普外科手术,只要他们做第一例,自己就做第二例,像这种超大型手术,自己根本拿不下,没关系,缩小手术,尽量往小做。
比如杨教授搞八个器官的离体切除+自体移植,他就搞一个器官的离体切除+自体移植。
这样,他每次都是世界第二,世界第二呀!
方主任想想都激动,为自己的开悟而感到高兴,以后就坚持这个理念,完生的“学术阶层跨越”。
“等下把手术视频拷回去!”
方主任用威严的语气叮嘱自己的研究生,以后所有外科研究所的普外科手术视频都要拷回去慢慢研究,然后再请杨教授“牵着”自己做手术,多牵几次,自然而然就熟门熟路。
想起这里,方主任不禁回味刚刚被牵着做手术的,真的是爽呀,什么时候能够再被牵一回。
此时的史主任心里也在这样盘算着准备当世界老二,不愧是师兄弟,想到一块去了,史主任瞅准一个机会:“杨教授,有空去我们肿瘤医院指导手术,那边这种病人很多。”
史主任对方主任的学生也来一句:“帮我也拷一份。”
“手术视频拷一份回去可以吧?”史主任毕竟是外院的,拷贝别人的东西,还是要征求主家的意见。
杨平对这些没什么意见,只要你愿意学,你随便拷贝,越多人拷贝越好。
“注意!看主机旁边的提示,不要用自己的u盘,旁边抽屉里全是新u盘,免费的,你们随便拿,绝对不能用自己的u盘拷,一经发现,禁入手术室。”张林提醒要拷贝手术视频的人。
这些乱七八糟的u盘要是带有病毒,弄坏手术室的电脑主机,那麻烦不是一点点大。
自体肝移植号称肝胆外科的天花板,但是现在已经要五个器官的自体移植,所以对于一栋五层楼的房子,原来的天花板也只是一二楼的天花板而已。
腹腔的多器官移植,始于腹腔多器官簇移植手术,最早由被称为现代器官移植之父的教授于1960年首创。
腹腔多器官簇移植手术是指将腹腔内或腹膜外3个或3个以上在解剖和功能上相互关联的脏器以整块(en-bloc)并呈一串器官簇的方式移植。
手术的基本原则是,移植的整块腹腔多个脏器作为一个整体,需要拥有共同的动脉供血和静脉流出。
但是杨平今天的手术显然比腹腔多器官簇移植手术更大,因为所涉及的器官不是共有供血的动静脉,也不是在功能上完全关联。
手术在继续,稳重而细致,整个顺序经过精心安排,工程学思想渗透到这种大型手术的每一个细节。
最后,连剩余的部位胃也完成了移植,整个手术一气呵成,就像一栋旧危房被完全拆掉,将拆下来的材料做一下分拣工作,不能用的扔掉,能够用的留下,再用这些留下来的材料重建盖一栋结实牢固的新房子。
现在这栋新房子已经竣工,大家无比激动。
不管是台上参与手术的,还是台下观摩手术的,个个激动不已。
血管全部开放,检查各处吻合点没有漏血,移植的器官颜色红润,说明血管通畅,手术大功告成。
巡回护士抽血检验血常规、生化、肝肾功,都没有出明显的变化,说明各器官功能发挥也良好。
方主任一时兴起:“等下大家拍个照,纪念一下这个历史时刻,晚上我请客吃饭,地点随便挑,见者有份。”
“哦,对了,杨教授,我那边还有一台肝癌的患者,肿瘤侵犯胆管、肝动静脉和门静脉,也是缠绕着生长,看来必须做离体切除和自体肝移植,麻烦帮忙牵我我做-——哦,帮忙指导我做。”
方主任有点小激动,心里怎么想,一下子就怎么说出来。
意思是这么个意思,但是不能当着这么多医生的面说牵着自己做手术,搞得这么难听。
“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