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骂咧咧换完衣服的玉笙晚坐在一旁,看了眼崽崽,又看了看奉晚,“这真是你的娃?”
怎么看,以奉晚的人品,也不该有这样可爱的娃。
“蓬莱最近很闲?你怎么有时间过来本尊这里?”
奉晚问着,大手揪着崽崽一缕头发,卷来卷去。似是在思索着,这头发是怎么梳的。
玉笙晚坐下喝杯酒压惊,无奈说道,“我为什么来,这得问上面那位啊。”
“神帝老头儿?”奉晚有些意外。
自己常年潇洒惯了,要不是有人动他菜园子,他才不理神界的事情。
玉笙晚若是不提那老头儿,他都要忘记自己是神界的司战上神了。
“老头儿找本尊有事,叫你来做什么?”奉晚十分嫌弃的看着玉笙晚。
“北荒的魔人不是都搬家了吗?据说,是司战上神你带人擒贼擒王,这才镇压了北荒魔族。九重天那地方你也知道,平日清冷,在你看来不怎么样,神宫上可都传开了花了。”
玉笙晚大有幸灾乐祸的意味,因为他知道,奉晚是最不喜欢掺和神界那些事情的。
“所以你来元宸宫,就是为了传个口信,踩我的菜,劫走我的蛋崽儿?”奉晚皱眉。
“喂!莫须有的罪名怎么还越安越多了?”玉笙晚不服气的拍桌子起来,“神帝派了好几波信使来北荒传信,可没摸到您元宸宫的边儿,就被魔狼吃了。这不,听说我跟你关系好,才央求着我来的吗?”
“啧!麻烦。”奉晚温煦的脸上尽是不满,“本尊不想去。还有,是谁听说你跟本尊关系好的?关系好吗?”
“一点也不!哪个好的见面就拿剑砍我?”玉笙晚气哼哼的说道。
“娘亲,你和爹爹关系不好吗?”埋头吃着流苏糖的崽崽终于舍得抬头,“崽崽好不容易找到个娘亲,你和爹爹关系不好,那可怎么办吖?我听临殊仙官儿说,娘亲和爹爹是在蓬莱相识的知己啊……”
要知道,没有娘亲,就没人给她梳头发。爹爹的手法,实在不敢恭维,她可不想以后每天都顶着一头鸡窝。
“屁!”玉笙晚忽的忿忿一哼,“还知己?那都是胡乱传的!本少主根本不想和他拜把子成兄弟的好吗?”
崽崽眨眨眼问道,“为什么呀?”
玉笙晚脸一红,埋怨的看着某个满眼睛都是娃的上神道,“还不是因为他觉得我太优秀了,非拉着我拜把子嘛。”
奉晚闻言挑眉,抬眸看了眼窘迫的玉笙晚,也不戳穿他。顾自低头,咬了口自家崽崽手里的流苏糖。
传言的确不可信,玉笙晚和奉晚的结拜之交,还要从玉笙晚的百年宴说起。
司战上神去蓬莱参加少岛主的百年宴,什么礼也没备,就带了两壶酒还进了自己的肚。微醺的奉晚非要抱玉笙晚,见对方不怕自己,当即夸赞蓬莱少岛主勇气可嘉,是个可塑之才。不顾岛主差点被气吐血的心情,借酒劲儿摁着玉笙晚的娃娃脑袋,磕了三个头,结拜成了兄弟。
后来,还是神帝觉得丢不起这人,硬生生托司命编了段瞎话,什么忘年知己的才流传出去。
说到底,这结拜之交,忘年知己,不过是某上神撒了个酒疯而已。
“爹爹!你不许抢我的糖!”崽崽紧紧护住被咬的剩一点点的流苏糖,“这是娘亲给我的!”
奉晚蹙眉,扫了眼玉笙晚,呵斥道,“本尊拿你当兄弟,你却想当本尊孩子的娘?玉笙晚,你还要不要点脸了?”
“明明是崽崽抱着我大腿认的娘,说什么会梳头发的就是娘!这我活这把年纪,也是没听过娘是这么来的啊,怎么能怨上我呢?”玉笙晚好不冤枉。
奉晚又看了眼一旁不说话的临殊,意思是,闹了半天,都是因为他没教好。
临殊已经习惯了自家上神这不讲理的模样,全当看不见。
“你怎么胡乱认娘?你是爹爹拿思雪剑劈出来的,没有娘!”奉晚简单明了的解释道。
可是某个蛋根本听不进去,全然沉浸在爹爹不让认娘的悲伤中。委屈巴巴的捏着流苏糖,一边哭一边吃。
“呜呜,吧唧吧唧,呜呜呜,吧唧吧唧……”
“……”众人无语。
见没人理自己,手中的流苏糖也没有了,某个蛋放开了嗓子哭了起来,“呜呜,爹爹不让认娘亲,呜呜……”
奉晚只得笑着递给她一块流苏糖,“蛋崽儿乖,会梳头发的不只有玉笙晚。若是人人都会梳头发,那人人都可以做你的娘亲了吗?”
崽崽吸吸鼻子,继续吃着糖,含糊不清的说着,“爹爹骗人,崽崽除了娘亲就没见过会梳头发的人。”
“……”奉晚无奈的想了想,忽的想起来什么,说道,“蛋崽儿,爹爹带你去神宫。到了神宫,你就会知道爹爹没有骗你,神宫里有好多会梳头发的仙娥。”
临殊和玉笙晚,看着这样温柔有耐心的奉晚,都傻眼了。
这还是那个成天喊打喊杀,做事狂野不讲理的奉晚了吗?
“我滴个乖乖!这要让神界那群仙娥看见,还不得疯了似的要嫁进元宸宫啊。”玉笙晚算是开了眼了。
“神宫好玩吗?有流苏糖吃吗?”崽崽问着,小眼神里充满着担忧。
“流苏糖那可是蓬莱的特产,神宫那鬼地方……”玉笙晚的话戛然而止。
崽崽眨着大眼睛,还等着玉笙晚接下来的话呢。
而玉笙晚,则是看着奉晚那假笑的模样,还有他身后飞在半空蓄势待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