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确定,老八哥嘴里说的小蛇就是我,“你的主人是不是……”我站起来手举得高高的,“是不是有那么高?”我问。
“姚明也在白头山?”我彷佛能看见一只乌鸦从我头顶飞了过去,它的屁股后面还跟着一串乌鸦,一会儿形成s型,一会儿排成b型。我咬着牙咧着嘴,皱着眉头举着手,晃了半天也没憋出话来,但真得很想踹飞俊安子。
“你能闭嘴吗!我允许和它抢瓜子!”我说。俊安子哦了一声,嘟了一下嘴,真的没出息地磕起了我给老八哥准备的瓜子,我满头的黑线又加重了一层,都快结成头帘了!
我继续往上面指了指,“是不是有这么高?”
老八哥耸了耸尾巴,“主人。”这意思就是是了吧!“我问你……”我又指了指桌子上的鸟蛋,“这是你的主人送给我吃的吗?”
“那是我的,要是也是我送给你的。”俊安子委屈的说,“别人怎么能拿着我掏的鸟蛋来邀功呢……”
“滚出去!”
“我闭嘴我闭嘴!”俊安子双手呈投降状,然后手收回去捂住了嘴巴。
老八哥听了我的话,又用爪子将鸟蛋推离我近了点,“鸟蛋给你。”好吧,这点毋庸置疑了。
我来总结一下,老八哥的主人,也就是萧浓墨的师祖,高老头的师父,那位个子很高的道士,白头山上一届的道士,据思源说,个子很高,年纪轻轻,道行却很高,据已经不在的大娘说,白头山那位个子很高的道士,经常到处掏鸟蛋,据老八哥说,它的主人就是给掏鸟蛋给我吃!据査承彦说,我在蛇族出生那会儿,就有个道士专门来到蛇族,和我母后说了我将有可能经历的波折,然后蛇族才秘密建造了蛇池!
他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他知道我的一切,我的身世,还对我如此好。思源说,他把那本道书给了他二叔,回去第二年就圆寂了,难道是防着高老头这个阴险的徒弟?老八哥一听到高人的名字就害怕,高老头一定和他师父的死有关!对了,还有,蛇坠既然是蛇界圣物,是我前世所带的,又为何会落到高老头那里?而且蛇坠还能开启图腾山的山洞!我又变得混乱了,不,得好好理一理才是!
“八哥,你的主人是不是回不来了?高人是不是害了他?”我问。
“拔毛!拔毛!”它扑腾了几下黑乎乎的翅膀,我知道了,高人经常欺负八哥,那高人到底有没有杀害自己的师父呢?我问了几遍就再也问不出来了,或许八哥老了,也不机灵了,只记得一些印象深刻的,比如……我的视线落到了桌子上,鸟蛋。八哥对鸟蛋的记忆这么深,一定是师祖经常给我鸟蛋吃。
对了,还有一点!我拿下脖子上的蛇坠,递到八哥面前,“这个,你认识吗?”
“山洞!山洞!”八哥大声叫了起来,我的心立刻慌乱不已,山洞!
“图腾山?”我再次确认了一下,声音轻得连我自己都听不见,“是不是图腾山……”我握紧了拳头,心跳声陡然加速,快速跳动的心脏来回波动着心里的一根弦,弦越来越紧,我快要喘不过气了,嗬……嗬……嗬……我的心里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来了,似乎要突破我的皮肉,跳出来一样。
“图腾路,路图腾,蜿蜒盘旋似长虫,小龙从天降,落地成图腾……”老八哥的声音像梦魇一样撞击着我的心,紧绷在心里的弦砰然断了,刺啦一声弹得我的皮开肉绽,“图腾路,路图腾,蜿蜒盘旋似长虫,小龙从天降,落地成图腾……图腾路……”
老八哥继续像念经一样念叨着,我捂着疼痛不已的心口,汗水直下,“呃……好疼……”疼到全身发麻,却一滴泪都没有,只是叫了一声,全身都在发汗。
“璇璇!”一直闭嘴的俊安子紧张了,赶忙过来扶我,“你怎么了?”
老八哥还在叫着,“图腾路,路图腾……”
俊安子踹了它一脚,它飞到了高处,“不要叫了!”然后给我擦汗,“璇璇,哪里疼?哪里疼?”
“心,心疼!”我叫着,却没有泪,我是流不出泪来了,果然是流干了,“好疼。”
“我去叫蛇医!”俊安子说。
“不要。”我拉住他,气喘吁吁地说,“不要惊动任何人!你答应我,别告诉任何人!不然我叉死你!”
“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告诉别人啊!”俊安子着急地说,“你疼成这样,我给你去叫蛇医!”
“不要!不能说!你先回去,我现在需要静一静……”我说,“带着八哥一起走,保护好它,拜托你了。”
“你这样真没事吗?”俊安子仍是不放心地说。
“没事啦!”我急的只能吼,“快走吧!”
“好吧,好吧。”他愁眉苦脸的,“那你一有事,就来找我啊!不不不,没事也要来找我!反正我是被你弄得莫名其妙的……”他语无伦次地说,“总之,谢谢你这么信任我……”
“走啦!”我觉得我下一秒就要崩溃了!他还在那儿叨叨着。
俊安子带着老八哥依依不舍地走了,我痛地在地上滚了几下,便穿到了温泉里,暖热的温泉水刺激着我的感官,心里的疼痛慢慢淡了下去,我闭上眼睛躺在池底,只留下了尾巴搭在岸上呼吸空气,脑海里八哥的那句话还在盘旋着,“图腾路,路图腾,蜿蜒盘旋似长虫,小龙从天降,落地成图腾……”这就是我和萧浓墨一起去图腾山找图腾路时看到的一块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