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遇到了我?”我不确定地问。
“呵,你记得你是怎么产生的吗?”林晓白问。怎么产生的?为什么要用产生这个词来形容我?我又不是物品。
这时,我彷佛听到外面有声音,只是不太清晰,我刚要靠近窗户,林晓白说:“你不记得吧,我来告诉你吧,你该感激我的,要不是我,你根本不会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那我先谢谢你了。”我没好气地说。
林晓白突然面色一变,眼神变了几变,顿了一下,再次开口时,变得有些急迫了,“璇子,你是真要好好感谢我,而不该这么恨我,没有我的话,也就没有你。”
“你说。”
她悲戚一笑,“我给你展示的,你应该也看到了吧。我找了借口,让高冷的太阳星君给我画幅画,他那么迫不及待地画完,然后便不想再理我。”继续听下去,我便会知道自己的来历,心跳加快,血液倒流,就连我右眼的眼皮也加快了跳动。
“我看到你为了留住浓墨,在纸上滴了一滴墨汁。”我轻飘飘地说,小腹开始绞痛。
“你记性不错,可是那次被浓墨打断了,我没能给你展示完,今天,我就让你再看一遍。”林晓白说完,一只手轻轻一指窗户,“我要让你看看,你为什么要感谢我!”
窗户上的拉起来的粉红色窗帘渐渐像是起了风般地晃荡,自动飘了开来,露出了玻璃窗,玻璃窗上的玻璃渐渐变得模糊起来,像是自动保存了进度一般。从小太阴手里的毛笔开始,一滴墨汁从空中慢动作滴落了下去,我似乎还看见了那滴黑色墨汁的晶莹。
墨汁在空中落了下去,滴在那一半空荡荡的白纸上,俨然是一朵花的样子,抑制不住的刺痛感灼伤了我的眼睛,缠绵了很久的记忆中似乎有这么一句话,“天空一滴花,地上两生回。”你还记得吗?身后传来了林晓白婉转的声音,她似乎是循着我的记忆知道我在想什么,我还没念出那句话,她就已经说了出来。
好像有什么模糊的东西要钻进我的脑袋,场景里的小太阴嘴上的笑容深不可测。画面一转,便是她又缠着浓墨给作画。
“你看看嘛,我不小心把这弄脏了,这半天被我弄脏了,你就再帮我画些什么上着。
浓墨还是不想搭理她,但是禁不住她的纠缠,“放着吧。”
小太阴高兴地说:“那我就放这里了,你不要急着画完啊!我每天都来看一次,给你送些我母后做的点心来,算是给你的酬劳。”
浓墨没有答话,小太阴就当他是答应了。
眼睛生疼的,我眨了一下,竟有泪落下,热的。
“随便你画些什么,你就给我每天添一点,好看的就行。”小太阴说完又怕浓墨误会一般,加了一句,“其实,我最想的还是那边空白,但都怪我不小心……”
“嗯。”浓墨应答道,“你回去吧。”他已经开始催小太阴回去了。
太阴虽然看起来不满足,但还是乖乖回去了,她将手中的小瓷碗放了下去,小瓷碗里还盛着些许点心,很精致,是出自心灵手巧的人之手。瓷碗放在浓墨手边,浓墨都没正眼去看。等太阴出了门之后。浓墨伸手去拿毛笔,胳膊一碰,便碰倒了瓷碗在了瓷碗外的一圈画上,看到这里,我往后退了几步,心神不定地又往画面里看了几眼,可是画面已经换了。
小太阴看着那幅画架在一边的画,嘴里发出了感叹,“哇,这不是……”她低头看着手里捧的又一个瓷碗,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小声说:“太阳哥哥,原来你吃了我的点心啊。”我已经止不住地想要逃离此处,可是退了几步,就再也挪不动半步了。
“怎么?不想看了?璇子,你不敢看真相了?你不是很勇敢吗?这回怕了?”身后的林晓白幽幽地说,“你是不是已经猜到自己是什么了?”
“你不要说了!”我颤抖着双唇,“我才不会胆怯。”背对着林晓白,我已经泪流满面。浓墨,这就是你不让我知道的真相吗?它真的好残忍,对不起,我一直都没明白你的苦心,我不知道你在害怕什么,因为我觉得无所谓,因为我觉得我是个还有生命有灵魂!可是这些都不是真的!
泪水早已模糊了双眼,但是足够我看的清楚那画上的东西,一半是小太阴,另一半本是空白,因为被太阴滴了一滴花一样的墨汁,已经被浓墨整改了。
浓墨的画工可以堪称现实生活中的大师级别了,那滴墨汁被勾了成了墨黑的发,上抛下引,发丝飞舞,巧妙地将那滴墨汁给覆盖住了。
长长的头发连接在一个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蛇尾的小蛇妖身上,蛇妖尖尖的下巴,细长的眼睛……俨然就是小太阴手里的瓷碗上的画,只是画是抽象的简笔画,脸部也是空洞的,但浓墨画的是形象的具体的,蛇妖的脸也是俏丽如牡丹的,虽然年龄娇小,却也画的万千流转,生动如许……
小太阴连连赞许着太好看了,还是找了借口让画寄居在太阳星君殿,并未拿走。我想她只是在找机会和浓墨见面。只是她每次去的时候,那只小蛇妖仿佛就更生动了一点,容貌更加俏丽,似乎浓墨每天都在为她加工着,小太阴满意极了。
直到最后一次。她觉得已经没有借口再不去拿画了,可是她拿到的确是先前画好的那副半边画,另一半就像刚开始她看到那样,什么都没有,即使是她使坏弄上去的那滴墨汁也不见了。
她惊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