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博比预料的抵达得要早。
以至于萧瑾珏还没有等到韩家家主的消息。
“五皇兄,舟车劳顿,辛苦您了。”
口中话语带着温情,面上却是没有什么表情。
“明明感觉你这段时间性子柔和些了,怎么又成了这幅死气沉沉的模样了?”萧瑾博笑着调侃了一句,“不过进入徐州之后,觉得虽然还有受灾痕迹,但百姓们已然重新开始耕作,看来皇弟在此建树颇多呀。”
只是可惜,徐州终究不是你的封地。
言下之意二人都懂。
“这不过是魏大人治灾有方。”萧瑾珏微微垂眸:“皇兄又不是不知,皇弟在这方面并未涉及。眼下皇兄来了,徐州自会恢复得更快。”
萧瑾博这会儿除了杀一杀萧瑾珏的气焰以外,最关心的事情便是在何处休憩。
这样的匆匆离开,也正好给了韩珣再来的机会。
“瞧着外面那阵势,安王到了?”韩珣从袖中取出一个镶嵌着贝壳的匣子,“多亏了我足够机智,没有真的拖着黄金过来。”
“但这里面的宝贝,可是凭着黄金也不一定能够买到的。”
光滑圆润的黑珍珠比萧瑾珏的大拇指指节还要大上一圈,光线的洒落直接在表面留下了一道如同海洋一般的蔚蓝。
萧瑾珏蹙眉:“东海不产黑珍珠吧?”
“别说东海了,便是南洋,也要出海远航到更远的海域,才有可能在海底庞大的母贝中寻找到黑珍珠。”韩珣道:“而这样的成色,便是千颗万颗中都不一定能够寻出一颗来。”
别说一车黄金,便是黄金万两,也不一定能够买到。
“韩公子带这种堪比传家之宝的物什,是何用意?”
“投名状。”
韩珣言简意赅。
“自古以来投名状表示立奇功。”萧瑾珏道:“从未听闻有韩公子这般的投名状。”
“即便是曾经没有,那么从今儿起,就有了。”
韩珣就这么笑着看着萧瑾珏,直到他伸出手,将打开的匣子合上,然后放进了袖中。
“韩公子的投名状,本王代为收下了。”
韩珣面上笑意更为灿烂了,“九王爷可不日就要离开了。”
“今晚为安王接风洗尘之事,便交给韩公子吧。”
韩珣出面张罗,那最后酒宴的奢华程度甚至都惊到了萧瑾博。
“九皇弟这是什么意思?”他声音压得低低的,“是想在第一天就叫彭城百姓留下本王‘奢靡无度’的印象么?”
“皇兄说笑了。”萧瑾珏道:“今日筵席,全是这位韩家嫡公子安排的。”
韩珣当即抱拳行礼:“草民韩珣,念安王殿下舟车劳累,才做的此般安排。若是叫王爷不悦,还望王爷海涵。”
韩珣的身份一经表明,萧瑾博的脸色明显就缓和了几分,“韩公子的好意本王心领了,但这般,着实会叫不知情的百姓误会本王,日后还是不要这般了。”
“王爷顾及的是。”韩珣垂首:“不过在徐州,若是真的有人因此事误会王爷,韩家必然不会袖手旁观。”
萧瑾珏就这么看着萧瑾博眼睛里闪过一抹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