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这可与二丫头无关,大家都觉得,二丫头也是有苦难言,她身上背负着那么一家,还有因她而死的冤魂,她也是没有办法!”
李沐阳忍不住笑了出来,这倒是叫她意外了,按照惯例,这个二丫头害死了那么多人,理应是个人人避之不及的祸害,这老板竟还流露出对她的同情。
“你笑什么?”老板即便脾气好,李沐阳如此发笑,还是露出了愠色。
灵狐即刻起立,区区凡人,敢如此对待主子。
他向来眼色不善,老板被他一瞪,不觉胆怯后退。
“哎哎哎!”李沐阳招手制止,听个故事而已,没必要动怒。
安抚了灵狐,才道:
“我就是想知道,这姑娘,还干出了哪些惊世骇俗的事情?”
老板听见李沐阳的话,眼里满是防备,却还是道:
“二丫头是个苦命人,但绝对是个胆大心善的好人。”
然后,就像是陷入回忆之中,道:
“按照我们这里的规矩,突然暴毙,早年夭折之人,是不配设有灵堂,安置墓穴的。她的弟弟被人发现身死之后,被酒鬼扔到了乱葬岗,碍于规矩,就连她娘都不敢乱动。
可二丫头不管,当天晚上,只身一人将弟弟的尸身从那万千尸骨中寻出,背回自家坟头,在一旁只手挖出了墓穴,弟弟入葬。大家发现的时候,她已经在为其受灵多日。
那可是坟地啊,你说一个姑娘家,能做到如此程度,那可不令人敬佩?
不止是她弟弟,后来死的那些人,无人安葬她就自己去安葬,无人守灵她就去守灵,一边为其母、其弟、其姐戴孝,一边还要忍受她那个醉鬼父亲的毒打,过得,是真不容易!”
老板感慨完,还不忘担忧,“不知这次,又要闹出怎样的事来!”
一个女子身上担负这么多条性命,却不令人对其心生厌恶。
看着,她在人间的日子,倒也不一定如当年那么艰难。
李沐阳再次将视线移到那女子身上时,双眼微眯,那女子自小到大,成长的画面就在她眼前闪现。
看来,自己在人间苟活的这些年,她也没闲着。
不等老板再出声,就已经消失在原地,灵狐亦是跟随。
老板看着活生生的两个人消失在自己眼前,先是一愣,接着惊恐查找,青天白日的,可别是撞见鬼了。
正四下查看时,看到女子与小孩已经出现在围着酒鬼的人群里。
“今儿老子心情好,能出得起价钱,这二丫头就能带走!”
“你这酒鬼,你这不是害人吗?你自己算算,就因为你卖女儿,死了多少人了?”
“有钱掏钱,没钱一边呆着去,哪来那么废话?”
男子一面揪着女子的衣衫,一边瞪着刚刚说话的路人,即便身体偏瘦,大眼睛还是生出了几分威慑力,将那路人直接吼回了人群里。
李沐阳站在他面前时,老头先是眼前一亮,黝黑的手,即刻松开了抓着那女子,满脸堆笑道:
“姑娘!姑娘可是有意?”
李沐阳并未开腔之际,周围人声已经开始沸腾:
“姑娘,不能给这醉鬼机会,会死人。”
“姑娘,看看就可以的,可千万不能和他们沾上关系啊!”
“····”
劝阻声此起彼伏,周围男子,一个比一个热心。
李沐阳却自始至终,神色未变,一直看着那低眉颔首的女子。
“吵什么吵!”那男子害怕李沐阳被众人劝退,怒意上头,对着围观的人一阵大吼,将他们吓退,才又满脸堆笑地上前,呲着门牙道:
“姑娘,仙女,活菩萨,一看你就是好心人啦!老朽,老朽身患恶疾,恐不久就会离开人世,我···留下我这女儿,一人孤苦无依,还请你搭救啊!”
李沐阳依旧不言,只是这时,已经将目光移到了他身上。
许久,在李沐阳地注视下,他脸色略微僵硬,又道:
“老身,老身就是想为···她后半身寻个人家,老身也需要些医药钱。”
人群里鄙夷、怒骂声不止,那酒鬼可能碍于李沐阳的视线,不与其他人争论。
“行!”
那男人还要说些什么时,就被李沐阳这个字给打破。
他愣了一瞬,就连那女子,也愣了一瞬。
接着,在人群里,毫无预兆,男子面前就出现一座金山,闪闪发光,众人顿时被金山吸引,只有李沐阳还在问男子:
“可够?”
男子此时趴在金山上,垂涎欲滴,经过他短暂的验真,这金山,全是黄金。
他满眼都是金子,那听得见李沐阳说什么,知道被灵狐从地面举起,才惊呼出声,李沐阳却依旧重复道:
“够吗?”
“够!够够够···”
李沐阳与灵狐带着那女子离开时,所有人都被那金子吸引,鲜少有人注意到他们的离去。
几人没人出声,行出数里,女子突然跪倒在地:
“恩人,奴家不能恩将仇报,我乃不祥之人,今日害得姑娘损失众多钱财,已经是罪孽深重,若是继续跟随,必将招来更大的灾祸,请恩人恕罪,奴家···奴家实在是不敢继续与姑娘同行。”
女子端端正正地跪在地面,整张脸也埋得极低。声音不大不小,听着甚是舒服,男子看到如此楚楚可怜、貌美如花之人,能把持住才怪。
“你是不祥之人,那你干嘛不在我买下你的那时阻止我呢?此时叫停,岂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