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笑这都是真的,咱好赖做公主府管家,他们却一点面子不给,全当我街头混混,可我除了没听他们话好好念书好好学做菜之外也没弄啥犯歹的事呀,也就平时喜欢云山雾罩吹两句,至于这么对我吗?我不走了。”
豆子陈述自己的理由,萧梦笙却沉下脸训她:“从小长大我最清楚你,冯家世代御厨,冯老爹对每一个孩子都用心教导,可你却连入宫备菜资格都没拿到,他能不心急上火吗?偏你还无所谓,挨打一点儿不冤,有亲人骂也是福气,你总比我强,今天不必哕嗦,所有在公主府做事的都各自回家过年去,若不听我就恼了!”
众人也明白萧梦笙脾气,是由自身想到他人希望大家圆满,硬拗着怕他再伤心起来。
豆子劝了两回不成只能安排一下,把角门上锁,留个护院家丁守着,门房搁两个听差,明日初一给他们放一天假,晚上人太少是不行的,总不能真让萧梦笙和花奉华一大一小孤零零呆在这大院子里。
吃食茶水都有,花奉华早已经摆好,豆子说自己和阿紫阿黛明天卯时前赶回,不耽误萧梦笙入宫。临走又嘱咐花奉华:“我们不在,你可要寸步不离陪着公子,大除夕的,叫他一个人落了单来年更不顺当。”
豆子他们走后,萧梦笙看大门严严实实关好,便拉花奉华来到后堂。
后堂安宁肃穆,供奉着灵位,萧梦笙默默给父母上香,在灵前平静片刻,他对花奉华说:“也拜拜你的爹娘吧。”
花奉华很听话,接过萧梦笙手中三炷香,他从未见过生父,只知道父亲是龙,所以跪下向北方叩头。
从有记忆起他就和母亲在罪奴营当苦役,后来母亲病痛劳累而死,曾经的大家闺秀被一围芦席卷走,花奉华于这世间再没了亲人。
想起亲娘小奉华不由伤心,可坟茔都无处觅,他只能朝罪奴营方向又重重磕了个头。
最后他面对萧梦笙父母牌位再拜,方把三炷香插入香炉,想来自己和公主虽身份经历不同,但同样缺少父母家人,是同样的孤寂飘零。
萧梦笙感动于花奉华的懂事,见他眼睛湿漉漉可却强忍着没哭。故人已逝,眼前的生活不管是苦是甜还要继续,萧梦笙调整情绪,露出笑颜对花奉华道:“爹娘在天上自然希望我们好好的,那今晚我们两个不如开开心心过年吧!”
“嗯,听公主的。”花奉华将泪光消散,虔诚握住了萧梦笙伸来的手。
天色已泛黑,正厅两侧门柱被老家丁贴上了春联,萧梦笙想把院子里的灯笼也点亮。便和花奉华一块儿搬来梯子,要花奉华扶着,自己拿起火折子一阶阶登上去。
留下看门的老家丁吓得不轻,忙哆哆嗦嗦跑来说:“我的天,公主殿下,求求你赶快下来,爬那么高出个闪失如何得了!要点灯让我来就是了。”
萧梦笙在.上面低头笑对他讲:“张伯,你将近花甲登梯子更危险,我好在年富力强总好些,放心,没问题的。”
萧梦笙到底点燃灯中烛火才下来,叫张伯回门房歇着,又和花奉华去弄下一盏。
“公主,我也想试试。”小孩子爱玩儿,小男孩最喜欢爬高爬低。
“你行吗?”
“你都行,我年纪小更快。”
“好吧,给你,慢着些。”
要去就去吧,男孩子就该锻炼能力胆量,萧梦笙把火折子递给花花奉华,自己则为他扶住梯子。
小孩儿动作灵活,几下攀到木梯最高处,不过身量略矮,垫起脚尖才能够着灯笼。
萧梦笙悬着心,直嘱咐他站稳,花奉华倒是气定神闲,吹燃火折子,立着脚伸长胳膊刚好碰到蜡烛,迅速点着,红纱灯暖融融照亮了院子。
花奉华又身手轻盈地滑下来,还差几阶便纵身一跃跳回地面,萧梦笙感叹果然将门之后,那骨子里的英雄血是罪奴营抹杀不掉的。
“你比我还快。”萧梦笙摸着花奉华头夸他。
“因为我属羊呀,咩...跳上跳下最厉害了!”小小少年一颗童心。
萧梦笙曾问过花奉华庚辰,小孩儿说母亲走得早自己已不记得具体日子,没想到竟唯一知晓生肖。
“我是活泼的小山羊。”花奉华感觉自己的比喻非常恰当。
点完灯,萧梦笙让张伯和另两个留守家丁去厨房取些酒菜到暖和屋子消遣,她在院中站了一会儿,无甚大事便要领花奉华回房。
花奉华不想进去:“公主,豆子姐姐专程给我搁下许多烟花,我们一起放好不好?”
豆子很疼小花花,觉得人家孩子过年有的他也该有,就给他买了不少爆竹烟花玩儿。
“那你放,我看着。”齐衡蛮有耐心,只要花奉华高兴自己都随着他。
于是就在院子里放烟花,开始花奉华自己点,后来他就让萧梦笙也点,公主经不住小孩儿恳求,也似孩子般同他一道玩儿。
五彩焰火映照庭院,也映红了萧梦笙和花奉华的脸那是两张真心展露的笑颜。
这么一闹,萧梦笙也来了精神,就问花奉华还想玩儿什么?
花奉华提议捉迷藏,他认为国公府这么大,躲躲藏藏一定有意思。
拿条结实手帕做蒙眼巾,萧梦笙确认真的看不见才给花奉华蒙.上,声明不准耍赖,她把花奉华放到书房门口,然后自己走入院中假山内。
“公主,好了吗?”“好了,摘下眼巾来找吧。
花奉华扯开手绢,视线内不见萧梦笙,他耳力超级敏锐,通过方才反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