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摔打打这是做给谁?跟我连声招呼都没有,他这是嫌我活得长了,我这儿还由着她,王府如今像什么样子!”
“大过年的母亲切莫伤了身子,人家得宠也不是一日两日,孩儿想着母亲喜音律,就提前叫人预备下一班小戏,想来王爷必是脱不开身,明早要初一大朝,今儿晚上艳君陪您守岁,咱娘俩乐呵到天亮怎样?”
沈艳君掺着太妃往里走,边劝边笑盈盈说出自己的安排。
“若没你,我这日子是没法过了,还不如去庙里当姑子。”
“母亲可别乱说,快啐两口,新年不吉利呢!”沈艳君真做出一副焦急表情,要太妃马上呸出来,把白太妃逗乐了,觉得唯有这个是最贴心的。
太妃想想道:“说起新年,我明日就让我儿到你房里去,新春得个好彩头,借着喜庆劲儿没准能怀上,你给我来个双胎龙凤呈祥,看谁再张狂!”
“.....”..沈艳君有些迟疑,旋即又用微笑遮掩过去:“谢母亲,知道您最疼孩儿。”
红梅在房中半晌不言语,铭儿贪觉早已睡熟,钺儿吃了晚饭在阿爹怀中坐着,摇摇晃晃也犯起困来,拿小手直揉眼睛。
驸马借机让奶娘把钺儿抱下去,凑近红梅起腻:“哪个又惹恼我家红梅,本王一定将他严惩不贷,绝不轻饶。”
“好好的我恼什么,当我就这般矫情,不及别人知礼仪。”红梅更不高兴了。
驸马只能赔不是:“都是我的错,任打任罚,可你总得让为夫死个明白,还求夫人指点迷津。”
“住口,谁许你死呀活的咒自己!”红梅转身堵上他的嘴:“我不过今天有些憋闷,皇宫里没意思,你以后不要带我去了,这种场合你身边又不缺人。”
“你和别人不一样。”驸马郑重说了一句。
驸马很自责:“怪我,只惦着在王室亲贵面前让你露露脸,却忽略了你最讨厌这些应酬,等过两日陛下迎春围猎我只带你一人去,郊外纵马没那么多规矩,你还可以大显身手,我保红梅喜欢!”
这是真替心上人考虑。
红梅仍淡淡的:“去不去的没要紧,你明日卯时大朝,这会儿到太妃那儿问个安,回来早点歇了吧,别的都是后话。”
“就知红梅瞧着虽冷,其实事事为我着想,刚才冰冰说母亲看戏正乐着,传话让我自便不必去应景了,你累吗?想歇着,还是想我今晚换个新花样儿。”
睿王没两句就调戏红梅,开始不正经起来。
“滚!”红梅脸红了,气驸马这混人在外面充君子在家就会变着法川折腾白己。“好了好了,不逗红梅除夕夜该有些情致,随我去个地方。”
“大晚上的去哪儿?”
“到了便知道。”
驸马神秘兮兮,拉着红梅出王府角门,两人也不带随从,共骑一匹快马奔向北市。
北市平时热闹,但大年夜商家都打烊关门,红梅不明白来此何干。
下了马,有两个小厮迎.上来,对连城璧恭敬道:“禀王爷,都照您的吩咐安置好了。
驸马紧攥住红梅的手就往里走,开始漆黑,后来俞走俞亮,是红彤彤的一片亮,红梅抬头往.上往前看,不知北市街顶于何时被人悬起了许多红灯,街市上并无旁人,红纱灯一路延展下去,喜庆更有如梦幻。
驸马深情款款:“这里新年要办夜市,我便以红梅的名义捐了一千盏灯,他们初五开市正好照明。红红火火添热闹,百姓都念着红梅的好,为我一家祈福,愿你我恩爱长久。今夜先带你来看,红梅可开心吗?”
红梅刚才想把手挣脱,现在倒随驸马握了,他看着满街灯笼讲:“多少银两我自己出,不用你替,我也并非全靠你,为民办事做不得假,以后这条街上的灯要常亮着。”
“好,红梅心善,都依你。”
红梅再没说别的,而是靠在连城璧肩头,四周又燃起烟花,天地炫目璀璨,这灯市恰如他们那夜初见,也是这般意想不到,却注定浓情似火今生结缘。
萧梦笙转回公主府,天已完全黑下来,远处隐隐传过爆竹声。
花奉华一直蹲在大门口,瞧见萧梦笙下车就高兴地跑过去。“公子,你总算回来了!”
看到那孩子的笑颜,花奉华骤然轻松起来,拍拍他的肩问:“我不在这半日你都做了什么?”
“我背了三篇文章、练了十页字,把前后院子都扫一遍,摆好一桌宵夜果品,还有.....”大半个月相处下来,花奉华和萧梦笙的关系越来越近,说话也亲密随意。
“你倒是没闲着,还有什么?”
萧梦笙亦很愿意同他搭话,感觉这才是家人间的正常交流。
一起进了内室,阿紫阿黛为萧梦笙更衣,豆子吩咐其他小厮府里各处仔细看看,花奉华则从桌上暖套中取出个碧磁碗,双手捧给齐衡。
“公主快喝吧。”
“这是什么?”萧梦笙问。
“醒酒汤,豆子姐姐说你每回赴宴喝很多酒会头疼不舒服,她临走时讲了配方,我在厨房盯着熬。熬好放这儿暖着,还是温的,公子喝下去头就不疼了。”
豆子没成想:“我就随口一叨叨,他倒记下了,真有心,小小的人听两句话就能把醒酒汤预备好,留他在家算留对了,是个知冷知热的。”
豆管家忍不住要夸奖。
“难为你。”
醒酒汤里含了中药,味道说不上太好,不过萧梦笙却接过碗几口喝干净。喝下便觉浑身清爽,头也不疼了,不知是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