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献丑了。”
老鸨一波铺垫,郑旭在热烈的氛围里缓步走上了花台,坐在准备好的位置上抱拳客气了一句,手在琴上略一停顿,便弹了起来。
不得不说这郑旭能被老鸨如此吹捧,甚至不惜大代价的请来开幕,这弹琴的功夫也确实不错。
台下的文人雅士们听的直晃脑袋,台上的郑旭也颇为得意,林晨一眼望去也完全没从他脸上看到半分前日的窘迫愤恨。
“这郑公子倒是挺放得下的。”林晨不禁开口说道。
他乐得清闲,没有去找麻烦的意思,最关键的是,他和张澈两人都不怎么通音律。
张澈闻言也是点了点头,“郑旭可是去的了黎州诗会的才子,这点心气还是有的。”
“黎州诗会?”林晨来了兴致。
张澈见他有兴趣,也乐得解释,“这黎州诗会每三年才办一次,正好赶上京都的花朝节,每年花朝节小督国都会亲自前去评花,若是恰好路过黎州便会来参加诗会,这是整个黎州的荣耀。”
“小督国是谁?”林晨好奇的问道。
张澈一脸看外星人的表情看着林晨,反问道,“林兄是哪国人士?”
“张兄说啥呢,我自然是天明人士了。”林晨大言不惭的道。
张澈摇了摇头,“林兄到底是个奇人,作为我天明人士,竟不识小督国。”
看来这所谓的小督国是个国民偶像,林晨也不说话,等着张澈继续说下去。
“这事要从十年前说起。”张澈端起眼前的茶杯喝了一口,“我天明自建立以来,虽四海臣服,八方来拜,早些年的时候却是内忧外患,周边各国也日益壮大,各怀异心。”
张澈讲到此处,眼睛微微眯起,似是沉浸在这个多年前的故事里,“十年前,最强大的四个附属国同一时间来天明进贡,他们表面联合朝拜,却是包藏祸心。”
“什么祸心?”
“强娶公主。”张澈沉声道。
“附属国?强娶公主?”这下林晨也不淡定了,就算自己什么都不懂,也知道这种事情有多严峻。
“正是。那时我天明境内匪患横生,境外燕北易主,动荡不安,是真正的内忧外患。”
“这种困境的时候确实当有位英雄站出来。”林晨也多少猜到了一点,“所以此等危机被那小督国解决了?”
果然,张澈憧憬的点了点头,“求娶公主本是小事,四国却提出要与我天明郑重比试,且要昭告天下。”说到这里,张澈也不免有些面露愤恨,“若是输了,不但我天明皇室蒙受屈辱,整个天明的颜面也会受损,后果不堪设想。”
林晨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这四个国家确实不怀好意,“比的什么?”
“琴、棋、诗、画。”张澈一字一顿道,每说一个他脸上的崇敬就会更深一分,“那四国派出的三男一女皆是他们国家最顶尖的才子才女,且恰好各善一门。”
“那小督国全赢了?”
张澈点头,“四门皆胜,扬眉吐气。”
林晨眼睛瞪得老大,这小督国也太牛了点吧。
“自那以后,朝内朝外的文人,皆以小督国马首是瞻,小督国便成了我天明文人代表,她的一举一动皆会传到天明各地,用以教育后辈。”
“后辈?这小督国是个年轻人?”林晨好奇的问道。
“年轻?呵呵,林兄一定想不到,小督国智斗四国来使之时,年仅十岁。”张澈得意的看着林晨,就好像在炫耀自己的家事一样。
果然,林晨听到那小督国十岁就做出这等流芳百世的事时,嘴巴都张成了个o型,久久不能合拢,心中的震惊无以复加,十岁的时候自己说不定还在玩泥巴。
“如何,林兄,这小督国可值得我天明以之为荣?”张澈骄傲的挺起胸膛。
林晨思索了一阵,点了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可惜道:“此子确实聪慧之极,做的事也足以让人敬仰,但恰恰是因为如此,她活的却是无比辛苦,惹人心疼。”
两人随意的聊着天,都没能发现,林晨说完这话,与他一墙之隔的门外,一个头戴纱笠,身段婀娜的女子,娇柔的身躯微微颤抖了一下,似是沉溺在楼下郑旭的琴曲中,无法自拔。
林晨说完,张澈便不解的看着他,显然没法理解他的话。
这是当然的,自己现代人的思想与古代人多少有些区别,即便如此,林晨还是想跟张澈表达自己的想法,那小督国也太可怜了些,“张兄,若是你成了这文人之首,一举一动都会传遍天下,一个不留神就会影响国运,你是个什么想法?”
张澈思索了一会,有些不自信的小声道,“志……志得意满?”
林晨朝他翻了个白眼,抚了抚额头开口道,“我没被瞩目过,所以不能感同身受,但我是可以想象的,那种自己将自己禁锢在牢笼里的生活。”
看着张澈依旧疑惑的眼神,林晨突然觉得有点孤独,也知道一时之间无法转变张澈刻在骨子里的思想,沉吟了一会,叹了口气接着道,“罢了,张兄,你接着说,之后那个小督国娶了公主吗?”
张澈也松了口气,听林晨提问才有些奇怪的道,“娶什么呀,公主倒是痴恋小督国,但这小督国,是个女子。”
“哈?女的?”林晨惊讶道。
“正是,如今小督国年芳二十,已到了婚配的年纪,恰好几位皇子也已成人,听说今年的花朝节,皇上颇有为她选夫的意思。”说着,张澈贼眉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