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狗不喜欢我,我很难过,试着放下,可又狠心不下来,直到有一天我看到它在弟弟怀里打滚、撒娇,表现出对弟弟的喜欢,我才彻底咬牙狠下心来放下对它的喜欢。
当放下对它的喜欢后,我才发现,原来别的狗狗也很可爱,我并不是非它不可……”
说到这里,她扭头,凝视他脸庞,循循诱导。
“放下相当于放过自己,只有放下,日子才能前行。”
林深池面上依旧冷惯,于楚茴的话中有话,他没表现出自己听懂了,也没表现出自己没听懂。
楚茴觉得,他应是听懂了,毕竟她说得已经够明显。
她不急着催促他回应,侧躺下来,盯着他干净眼尾处,长睫随着他眨眼频率而颤动,像蝴蝶的蝶翼。
等到楚茴都要睡着了,林深池都没有回应,他似被封印的雕塑,完美又冰冷。
“你,你怎么不说话了?”
强撑着眼皮,楚茴困意正浓的打着哈欠,冷风吹得她打了一个哆嗦,本能将自己蜷缩小些。
他有些机械,又有些僵硬侧首过来,眼眸下俯她强撑困意小脸,线条放柔。
“想我说什么?”他刻意的压低声,似怕吵走她的困意。
“随……随便……说点……什么都好……”
眼皮沉重,不受她大脑所控,一下接着一下往下合,嘴里囫囵断续挤出声音来,音尾拉得有些长,像猫儿的“咕噜”撒娇。
“别在这睡,夜凉。”醇厚声线温和,满溢的宠溺。
“……不……我就……睡……”
她倔强的眼皮最终合下,小嘴嚅嗫,呼吸逐渐平缓。
林深池失神凝视她清丽眉宇,弯而天然的柳眉,本该是温婉,但柳眉周边有些淡色野生眉毛,使得她本温婉气息往灵秀偏去,婴儿肥的脸颊更显她的稚嫩之气。
他抬手,发凉指尖抚上她不听话的淡色野生眉毛,指腹下触感温和、嫩腻,吸引着他一寸一寸抚上她合下的眼皮。
睡梦中的她不抗骚扰,抗议的像拍打蚊子一样拍了他手背一巴掌,拍完后她又挠了挠他手背处,继续睡着。
林深池被她小举动逗乐,放过她的收回指尖,指腹还残留她暖温。
偶尔他会想,如果当日在南川之地没救到她,她现在的处境会不会与现在大有不同,是他把她拉进这飘无居所的流浪生活。
想到这,他摇头哼笑出声,扶额。
都什么时候了,再想这个有什么意思,与其花心思想这个,还不如想想两日后进入空城内的事宜。
夜风随着时间越晚吹得越大,像出笼的恶鬼嚎叫不断,所略过之处都能带起小弧度的风卷,再配合上野兽的咆哮声,更显夜色的可怕。
·
天际的淡薄白光渐渐升起,温暖太阳黄光一点一点吞噬黑夜,带走低温与凉风,照亮黑了一夜的新世。
明黄暖光缕投落在女孩白皙年轻的小脸上,乌发因为明黄光原因,似覆了层金色。
女孩眉宇一皱,似乎感知到光缕的落下,她睡眼惺忪的睁开双眸。
视线模糊飘忽,略过微枯润色的草地、天然形成的大石,直到移落至身侧脊背挺直,盘腿坐之人身上,她才微微一怔。
浑浊空白的脑子逐渐清明,她微眯的双眸聚焦。
她怎么睡着了?
摸了摸身上盖的玄色外套,她低头嗅了嗅,一股淡淡冷冽味道钻入鼻尖,令她小脸不受控的发热,红润蔓延。
楚茴觉得自己的脑子可能还没醒,不然为什么会做出这种花痴行为。
身侧的人似乎察觉到她醒了,他回首,逆着光,全身上下被光圈包围,温暖、柔和。
楚茴不适光亮度,眨了眨眼,视线忽而一暗后才看清他面容。
依旧冷淡的神情,硬而刀刻的下颌线,抿起的微发白薄唇,薄唇上面是俊挺鼻梁,鼻梁再上面是凹陷下去的深邃眼窝,眼窝两边是墨色含冰霜的眸子。
一夜未睡,他没有半丝倦意,精气神比睡了一夜好觉的楚茴都要好。
与他视线在空中撞上,楚茴羞怯,怂的缩回目光,脸上烧人,心口突而跳了两下,呼吸短促。
“醒了。”他声线微哑,撩人得很。
楚茴攥紧身上的外套,小弧度的点头,轻不可闻的嘤嘤出声。
“嗯,我睡着了……”
她怎么就睡着了?!
她睡着的丑态不会都被他看到了吧?她有没有流口水?
心中凉凉揣测,两颗圆溜溜的眸子转呀转。
“你不仅仅打了一夜的呼噜,还流了一夜的口水。”他调侃声响起。
楚茴倏然坐起,边急急擦拭嘴角,边反驳林深池的话。
“你胡说!”没摸到湿润,她松了口气,这才反应过来他是在逗她。
鼓着腮帮子,像小仓鼠一样瞪着他。
林深池嘴角小弧度勾起,瞟了她一眼,从车顶一跃而下,姿态洒脱矫健。
“你去哪?”抱着外套,她盯着他渐走远的后背喊道。
“方便。”他头也不回的道了二字。
原以为又是被无视,谁料想他居然回应她了,她咧牙,乐呵呵的傻笑一通。
她昨晚的心思并没有打水漂,至少在可有可无的问话上,不再是被他漠视。她可没忘记刚认识他那一会,她讲得脸都酸了才换来他简短到不能再简短的几个字。
抱紧怀中外套,她喜上心头,学着他跳跃下车顶,因技术不良,差点摔个狗扑屎。
“哎哟!”
侧靠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