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她这句负气话,林深池没有多余表示,而是转身示意她跟上。
“走吧。”
“???”
不继续验证她了?
楚茴一脸莫名其妙,但还是跟上他。
两人相伴走在玉米地,楚茴多了一份安心感。
努力跟上林深池,“老大,你知道怎么出去吗?”
林深池拨玉米茎秆的动作愣了一下才回应她,声音有些沉闷。“不知道。”
“那你知道这片玉米地是怎么回事吗?”她接着追问。
“我怎么知道。”
他的冷声回应清晰传入楚茴耳中。
她眼圈一红,脚步一滞,手中的枪攥紧。
走在前头的他似乎察觉到她没跟上,他回首。“怎么了?”
楚茴盯着那张熟悉的脸,一字一句道。
“你、不、是、他!”
“轰隆”
雷声响起,闪电照亮两人心思各异的面孔。
“你自作聪明了。”他冷笑,嘲讽她多想,多猜。
楚茴对他起疑的小火苗因为他这句嘲讽而摇摆不定起来,但又想到他那一句‘我怎么知道’,她又不能很确定他就是林深池。
按照林深池一贯回答她的尿性,他就算是真的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也不会这么直白回答她!
不是她硬要针对这句简单回答,而是今非昔比。
紧张的深吸口气,脚下做好随时逃跑准备。
“那就试试看我是不是自作聪明!”她手中的枪举起,对准他脑门。
他不急不乱,淡然自若。“你确定要这么做?”
楚茴面上凝重神色秒变笑容,手中的枪放下,笑嘻嘻没有正形。“跟你开个小玩笑啦。”
“哼”他给她一记冷哼,转身拨开玉米茎秆继续往前走。
他一转身,楚茴放下的枪立即举起,指尖正欲扣保险时,身侧的玉米茎秆动了,它狠狠抽着她手腕,将她手中的枪打掉。
其它玉米茎秆倾斜抽打在她身上,疯狂的缠绕上她。
两只手被玉米茎秆绑起,脖颈更是被边沿锋利的绿叶圈住,收紧,使得她不能正常呼吸。
“嗒嗒”的雨水落在她面容上,她因为不能呼吸而涨红了脸。
被绑着的双手尝试动弹,却发现绑住她手腕的茎秆极紧。
‘林深池’回头,脸上没了任何神情。
“乖乖的不好么?”
他伸手,大掌落在她发顶狠狠一攥,扯着她在玉米地里走。
因为他的抓扯,那些绑住楚茴手和脖颈的茎秆松开。
脚下被迫往前走,头皮被抓得生疼,楚茴双手握着‘林深池’抓着她头发的手腕,试图缓解一下他的抓扯力。
她大脑不停在运转,玉米茎秆与这些能变幻成他们的东西是一伙,最可怕的不是他们能变幻人相貌,而是会思考,会算计!
这得是什么东西?
这么可怕!
不知道他要扯她去哪,她只能半弓着腰,被他一路扯着穿过重重玉米茎秆往前走。
大雨越渐转小,泥土芬芳与玉米香甜浓郁,尤其是‘林深池’越是扯着她往前走,她嗅到的玉米香甜就越重!
“你要带我去哪?!”
楚茴心中怀揣不安,半蹲下,脚腕勾着玉米茎秆,不肯再继续往前走。
‘林深池’一言不发,抓着她头发的手使劲,用力拖着她往玉米味浓郁之地走去。
楚茴做着挣扎,但力气终究抵不过他。
被狼狈拖在地,她一边手抓着一把玉米茎秆,试图与‘林深池’做着拉锯,
直到一处较为宽阔的泥泞之地‘林深池’才停下来,因为大雨的冲刷,埋在土里的白骨都露了出来。
他将楚茴丢在白骨推里便离开,身影消失在绿植间。
楚茴踩在被雨水浸湿,被泥土黏脏的白骨上,不安环视周身环境。
泥泞之地呈圆状,大致有半个篮球场大小,玉米茎秆将此地包围起来,这一小块之地的地面都是各种骸骨。
随着风吹来,玉米茎秆被赋予生命,左摆右摆,似在跳舞,又似在迎接什么的到来。
这些死在泥泞之地的人,不用想她都知道,应该是村民们!
楚茴拔腿冲进玉米地,远离这可怖泥泞之地,可她没跑几步,脚下便被玉米茎秆绊倒,那些玉米茎秆将她抬起,原路返回,像是要献祭她,她的手腕以及脚腕各处都被绿叶划破,自她身上流出的红血滴落在泥土以及绿叶上,接受鲜血滋养的玉米茎秆越发活跃。
被抬起的楚茴拔刀将身下的玉米茎秆斩断,摔落在地,顾不得背后的疼痛以及各处流出的血液,她惊慌拔腿冲,可一条细至针线般大小的枯黄根须从绿植深处伸出,圈住她脖颈,尖端一头刺入她大动脉,贪婪吸食她血液。
感受身体的血液被抽走,楚茴全身麻痹动不了的跪在地上,手中的唐刀脱落,指尖就连动一下都很艰难。
玉米田的玉米茎秆激动摇摆起来,发出巨响的庆祝这神圣一幕。
就在楚茴以为自己快要被吸干血时,一只冰箭射来,将圈在她脖颈上的细根须射断。
被射断的细根须如同遇上天敌般缩回绿植深处,玉米茎秆停下跳舞的摇摆,一切回归平静。
脖颈束缚解开,楚茴没力趴在泥土里,小雨落在她失血过多的脸上,她鼻息间的吐吸虚弱,眼前一阵发暗,身下都是流出的血水。
她看到林深池穿过重重玉米茎秆前来的身影,发白唇瓣勾了勾,她眸底露出一抹松懈。
得救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