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深紫色的身影闪电一般也扑入河中。
那个身影如此熟悉。
欢颜列静地站在湖边,一霎时,好像什么都明白了,冰冷交她全身揪紧。
竹林中。
在深紫色身影冲出来的方向,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也站了出来,慕容景承一身白衣负手立于竹林之中,眉宇间有担忧,沉静地望着她。
锦墨在她身后。
春日正午太阳越发晒了。
虞宛夕晕死在地上,浑身湿透,脸色惨白,满是水珠。
夏候钰探了探她呼吸,眼睛微微眯起,然后,站起身,冰冷地逼视嘴唇煞白的欢颜。
欢颜挺起胸脯,回视着他。
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终究是一言不发的与他对视着。
锦墨有些着急,急忙的冲到欢颜的前面:“王爷,是虞夫人自己掉下水的,与小姐无关!”
“啪!”
没有人看到夏候修是如何出手,脸上骤然凸起一个鲜红的掌印,她嘴角逸出一丝红血,‘轰’地一下跌在地上,耳朵里嗡嗡作响,半天回不过神来。
欢颜蹲下去,将被打得跌在地上锦墨扶起来,擦试她嘴角的血丝。
然后站起来,瞳孔紧缩,瞪着止森冷的夏候钰:“你竟然对我的婢女动手。”
她左手握拳,带着裂空风声,击向夏候钰面门。这一招毫无章法,只是带着满腔的愤怒,向他打过来!
夏候钰深紫色的锦袍被水浸湿,尤自淌着水滴贴在他挺拔的身躯上,眼见她那一掌打来,不躲不闪,竟似等着她打向自己。
一掌迎风而来——
戛然定住!
不是欢颜心软,而是一枝春色的柳梢。
幼嫩新绿的细细的柳梢。
柳梢缠住了她愤怒挥出去一掌,阻止了她满腔的委屈。
欢颜扯了扯,却是丝毫挣扎不出来,顺着青腾看去,在一片竹林中看以了张熟悉身影,他对着她摇摇头,他的眼睛告诉她,此时需要的是冷静,而不是冲动地让局面变得不可收拾。
欢颜只觉在看到景承的那一刻鼻头突然一阵发酸,紧抿着唇深吸了一口气,慢慢地放下手掌,直直看向眼神幽暗的夏候钰。
“她不是我推下去的。”
夏候钰冷笑:“那么,你说是谁?”
她急道:“我刚才是要帮她去捡湖中锦帕,我在运用内力的时候,她突然一下扯住了我……”我只觉得体内的有一股气流直冲而上……”
“呵!”夏候钰听着慕容欢颜的话,不由得冷笑了一声,像是在听笑话一样。
“慕容家二小姐,自小习得一身精湛武艺,却是那么轻易就会乱了内力吗?”
欢颜听着他话里的嘲笑,又气又恼一时间竟然有些哑口无言。
她突然低下头抿唇着想笑却又是笑不出来,想哭却是也哭不出来,她用力咽下这口气,算了,他本来就不喜欢她,而且刚才虽然她不是有意的,但她刚才的确却是一掌将她推进了荷塘之中,所以即使她有现在有一万张嘴,也抵不过他看到的事实。
她抬起头望着夏候钰,低声道:“好,就算她是我推下去的,也与我的婢女无关,你将她打伤成这样,太没道理。”
夏候钰俯身抱起半昏迷的虞宛夕,冷冷丢给她一句话:“你也打伤了我的人,这样岂非公平得很。”
说着,他决然而去,幽黑的长发被春风吹起,背影看上去是那样挺拔却又透着无情的坚毅。
看着他的背影。
欢颜心中一片轰然,明明不是太烈的太阳仿佛灼得她要晕过去,但倔强使她不愿意露出任何软弱。
荷塘边
欢颜沉默望着这片池水中还在飘着的那块锦帕,两个多时辰,一句话也不说。
慕容景承静静的坐在她的身边,陪着她。
接近傍晚。
夕阳将池面映成一片血红,欢颜依然在默默出神。
似乎是三年前,她那会才15岁,她随哥哥出征救了受重伤昏迷的他,当时他因为有事被哥哥叫走了,就将他托给了哥哥照顾,她送了他一颗桃籽,让他种在院子里,三年后开花时节,便是她嫁给她的时候,可是她后来去王府找遍了整座子,也没看到有桃林。
她才知道原来他早就忘记了她当时的话。他怕也只是当作了戏言,或者是早就将那颗花籽扔掉了吧。
他是真的忘了她,也真的不会再对她笑了,曾经那个温暖少年,现在的心里装的已经不是她了。
欢颜忽然间不知道自己的坚持是为了什么?
只为了那当年那一句,三年后的春天桃花开的时候,一定会有一个姑娘嫁给你,所以你一定要等到那个姑娘。
可是她如今是嫁给了他,可他根本就没把放在眼里,更别提放在心上了,这是多么滑稽的事情。
她轻轻抬起头,问慕容景承一个问题道:“我的努力,是有必要的吗?”
慕容景承凝视着她,沉吟了一下,反问她:“如果不怒力,将来你会遗憾吗?”
会遗憾吗?
欢颜问着自己。
会,她会后悔,会遗憾,更加会很痛苦
她又问:“什么时候我会知道,再多的努力也是没有用的。?”
慕容景承温和地摸摸她的头发:“欢颜,有些事情,不是我们所能控制的,有些事情,还是要想开些。”他笑着凝视着她有些忧伤的眼睛,内心也满是忧伤一片却又无能无力。
当一段感情给她的痛苦和折磨,超过了对他的爱,她就会知道,单方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