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还是慎重些……太子新丧,可大可小,万一撞了邪气就不好了。”身边太监宫女忙劝道。
“就怕有人是在装神弄鬼。我身为皇后,掌管后宫,岂可容这些人兴风作浪!”皇后冷冷哼了一声,“不必多说,摆驾御花园!我倒要看看,是谁在本宫的地方诸多放肆!”
一声令下,皇后带着人一路来到御花园外。还没走进御花园,便听得里面尖叫连连,马蹄声翻来覆去在园子上空回响。
马蹄声?皇后眼睛一眯。昨个儿她得了底下人的密报,说一向不起眼的那个茵茵公主最近在御花园夜练御马之术,只为在几日之后的皇帝寿辰之上一展身手。她当时听了,还在心中暗自哼了一声——就凭她这一个破落户还想咸鱼翻身?也太不把她这个皇后放在眼里了。
这皇后本就是年轻上位,深知宫廷之中波云诡谲,一向最防着身边人争宠了。本有意想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头一点教训,哪知还没等她这至高无上的娘娘腾出手来,这丫头倒先把野心摆在明面儿上,光天化日的就敢挑衅于她,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想到这里,怒气更增,皇后柳眉倒竖,三步并作两步就进了御花园之中。只见花园之中有几个小宫女躲在一角瑟瑟发抖,皇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带着自己的人寻着马蹄声径直走到御花园正中的空地之中,却不见那个臭丫头的踪影,她年轻耐不住性子,冷冷喝道:“是谁在这装神弄鬼兴风作浪!还不给本宫滚出来!”
身边小太监虽然有皇后壮胆,但还是禁不住对鬼神之说的敬畏,颤声道:“皇后娘娘驾到,尔等……尔等宵小还不速速出来拜见!”
这时,空地东边树丛窸窸窣窣一阵响动,皇后循声望去,便自然而然以为里面藏着什么人——定是那个破落户臭丫头。她昂一昂头,向着树丛大步走去。还没走上几步,突然树丛之中一声长嘶,一匹烈马自树枝之间横穿而出,疯了一般向着皇后飞踏而去!
皇后自幼长在深闺,哪里见过这等架势,眼看着这烈马势若疯虎一般向着自己猛扑过来,登时傻了眼,一双腿就像是灌了胶水一般,动也动不得,连颤抖都忘记了。
那烈马状若疯癫,根本不辨前方有甚障碍,只管扬动飞蹄,眼看就要将皇后生生撞飞!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黑衣人自斜刺里策马飞出,后发先至,挡在了皇后身前,一个飞扑就将呆在当地的皇后扑向一边。两人相拥滚出数尺,方才止住势头。
在场诸人都傻了眼,直等到尘土飞扬散尽,方才出声惊呼。
皇后娘娘毕竟是皇后娘娘,在被扑倒之后很快恢复了神志,睁眼一看,面前是一个带着面具的“男子”——这打扮十分熟悉,难道真是完颜灭的鬼魂不成?她吓得尖叫一声,一把将面前的黑衣人推开。黑衣人似乎也摔得不轻,让皇后这么一推也是忍着疼叫了一声,但还是勉力站起身来要去扶皇后。皇后受了惊吓,更不敢让他接近。“男子”只好将面具摘下,跪拜在皇后面前:“茵茵救驾不周,惊了皇后娘娘凤驾,还请皇后娘娘恕罪。”
皇后惊魂未定,扶住心口喘息良久,方才认出面前“男子”乃是茵茵,刚才她气势汹汹的来了,胸中气愤本就难平,此刻又遇到这样的事,更是怒火中烧,怒斥道:“你这个小蹄子,一天不生事就难受?来人,给我把她绑起来,送慎刑司关起来!”
茵茵身伏于地,哀声求告道:“皇后娘娘,茵茵在这御花园中练习骑术,皆是为了为父皇贺寿,并无冲撞皇后娘娘的意思,还请皇后娘娘不要降罪!茵茵知错了,茵茵知错了!”
皇后哪管这些,连声命侍卫拿下茵茵。侍卫一拥而上,将茵茵双手反在身后,茵茵剧烈挣扎,大声求饶,整个御花园乱成了一锅粥。
忽然,一个浑厚男声自众人身后斥道:“谁在御花园中喧哗?”
众人本忙着帮皇后娘娘抓捕茵茵,此时一听到浑厚男声,尽皆浑身一凛,纷纷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跪了下去:“叩见皇上。”
来人正是完颜厉。这万人朝拜他早已习惯,只扫视跪在地上的众人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完颜灭”,眼神顿时一动:“这是……”
皇后吃了几次亏,也学会了些察言观色的本事,见完颜厉面容似有触动,刚要开口解释。哪知茵茵却先开了口截了话头:“父皇,都是茵茵的错,若是要罚,便罚茵茵吧。”
完颜厉刚到现场,不明所以:“哦。是茵茵啊。”他说起茵茵二字的时候,并未有什么感情在其中,但眼见得茵茵一身男装打扮,又觉得哪里不妥,便对侍卫扬了扬手,“你们抓着公主做什么?快放开。”
皇上亲自下令,侍卫怎敢不从。茵茵被松开了桎梏,跪行到完颜厉面前,深深叩首道:“茵茵见过父皇。惊扰父皇游园,是茵茵的不是。还请父皇责罚。”
完颜厉皱眉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你穿着灭儿的旧衣?又为何在这花园之中和皇后纠缠?”
此刻的茵茵一脸“忏悔”之色:“启禀父皇,娘娘和茵茵在一处,是为了给父皇寿宴准备贺礼。”
“贺礼?”完颜灭厉一头雾水,“我不是早就说过,今年寿辰不办了么?你们还闹什么事端?何况在这花园之中能准备什么贺礼?看你们这灰头土脸的,这又是做什么?”
茵茵叩首道:“皇后娘娘每日侍奉在侧,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