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禾将参伯的话细细记住,在回去的路上脸色莫名泛臭,周身散发出生人勿近的气息。
叶菓小心翼翼打量梁禾的神色,发现他下颚绷得有些紧。
作为贤惠的人儿,她自然要缓和一下气氛。
“小舅舅,菓菓真的没事,不严重,伤得又不是脸蛋,不耽误悦己者容,难不成我手上落下疤,小舅舅就不要我了?”
“我是怕你介怀!”梁禾闷闷的一把揽过她的腰身,把人结结实实抱进怀里。
世上哪有不爱美的女子?
这句话让叶菓小心脏,又狂跳了几下。
这个男人,似乎爱惨了自己,她的个人魅力就那么大,难道她真是摄人心魄的狐媚子?
她仰望着梁禾的俊颜,突然直起身子在他下颚亲了一口。
梁禾一愣,低头望着叶菓,眸底有些雀跃,心里激动极了,似是又熊熊火苗燃烧起来,低声喃喃,道“菓菓……”
叶菓感觉到他的大手有些不规矩,瞬间吓走旖旎的心思。
她只是有感而发而已,可没想再进一步!
当下,捧着自己受伤的小爪子递了过去,可怜兮兮,道“小舅舅,我手疼。”
梁禾:“……”撩了就撤,当他是折扇,挥之即来?
偏偏他就吃这套,一次两次的勾引,他都禁不住被诱惑。
哼,这要让小妮子尝到甜头,可还得了?
夫纲不振!
“我今日,非要振夫纲不可!”小舅舅手掌高高举起,怒意十足,却迟迟没往下落。
他要在她香香软软的身上哪里落手,才能起到既威慑,又不弄疼她呢?
直接撕开衣裳,还是一点点解开?
叶菓的挑眉。
咦咦咦,这是要恃强凌弱?
眸子滴溜溜一转。
顿时,计上心头。
她可怜兮兮地吸了下鼻子,抬手抓住小舅舅的衣袖,之后小爪子打蛇上棍般往上攀附,将他高高扬起的手掌一点点拽下来。
她紧紧抓着小舅舅的大手,闷闷道“小舅舅才舍不得教训我呢!
您啊,可是天底下最疼爱菓菓的人了!”
梁禾依旧是黑着一张臭脸,心里却熨贴多了。
没白疼她这个小白眼狼!
叶菓见躲过一劫,眸底掠过一道狡黠。
总算糊弄过去了……
“呵,戏演的不错?”梁禾没有错过她的小表情,登时,心情直转急下,又恶劣起来。
要不直接撕开衣裳吧,这样显得他更威武些!
叶菓垂下眸子。
这事弄砸了。
哎,放松早啦!
不怕,接着顺毛……
“菓菓最喜欢小舅舅啦,最喜欢……”她猛地扑到他的怀中,寻了块舒服的位置蹭了蹭。
软玉在怀,梁禾心底狂喜,脸上的怒气险险就烟消云散。
这还是大婚后,小丫头首次主动投怀送抱呢!
淡定、冷静!
小丫头的性子就像是种子,给点阳光就能长满良田。
梁禾快速瞄了一眼怀中的小东西。
幸好她埋着头,看不到自己的神色,否则怕是要将尾巴翘上天了。
梁禾好不容易才维持住冷脸的高傲姿态,嘴角隐隐上勾,薄唇轻启道“别以为说几句甜言蜜语,我就能既往不咎,哼,这顿事儿……非捱不可!”
小东西快点继续撒娇,快点求她,快点呀!
小舅舅满心是戏,奈何花不解语,叶菓闷在他的胸膛上,半天也没吭声,喘吸的热气都快浸湿了他的心口。
梁禾等了又等,忽然举得异常,伸手扳开叶菓的胳膊,垂眸瞧她的小脸。
细嫩的小脸都压出折子了,眼圈发红,眸底氤氲着雾气。
吓哭了?
登时,梁禾心头一紧,后悔不已。
菓菓胆子小,娇娇柔柔地,他不该这么吓她的。
可仔细再看,叶菓乌溜溜的眼底虽然含着泪意,唇角却是微微翘着,眉头亦是舒展,哪有一丁点儿害怕的意思?
梁禾一下想起叶菓屡次装哭的前科。
心里小火苗,蹭蹭就升腾而起了。
又来这招!
若是再让小丫头得逞,他日后的日子可想而知,定然是再也难振夫纲了!
可打舍不得打,骂又骂不出口,想他堂堂七尺男儿如何能那么没风骨?
振夫纲之路难啊!
倏忽,梁禾的大手突然被她抓住。
掌心多了只羊脂玉般细嫩的小手,凉丝丝地夏日摸着很舒服,手指肉肉的尚未长开,骨节匀称,只有他手掌一半宽。
叶菓的小爪子探入他半握的拳心。
他的手很大骨节也很粗,虎口掌心都是地厚茧,一看就是双常年握兵器的手,骨头也硬硬地。
郭家嫡支因为太子督边屡次献出的“锦囊妙计”,尽数战死沙场。
近四年辽东战事年年吃紧,大战一触即发,一旦小舅舅的身世曝光于天下,定会被圣人派到辽东。
小舅舅本事非常,可战场上刀剑无眼,那些守将又有很多太子和福王的势力,早就不是当年郭家镇守那样的清明了。
户部又哭穷,连粮饷都压着,甚至还大幅度的缩水,这时入辽东,是祸非福。
叶戟他们只看到郭家的威名,却没看到背后的风险。
可无论怎样,她都不会弃了他的。
依着小舅舅的身份,怕是或早或晚,都会入辽东,户部压着粮饷,那她就在种粮,屯粮。
至于那些各怀鬼胎的守将,就让他们的主子,福王和太子先内斗,互相消磨,让两方斗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