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传,因郭颂自幼性子就莽撞,惹了很多祸事,都是太子元妃给他擦屁股,郭将军就让他陪着皇长孙,当个书童,沾染些才气,也拘着性子。
不过在四年前,皇太孙遇害时,郭怂怂也一起殒命了,还是尸骨无存的那种,极为惨烈。
倘若她家小舅舅只是郭家遗孤,那郭怂怂……不,郭颂才是郭家嫡脉,倘若因为她的关系小舅舅迁怒了郭颂,怕是要惹上大麻烦。
即使她有成为红颜祸水资本,却不愿担了这个名声……
叶菓下意识地就想护下虎头,搓了搓小手,小脸上勉强挤出一抹笑容,道“小舅舅,这件事菓菓也有错,不能全怪虎头。
都是我大意了!
哎呀,小舅就饶了虎头这一遭吧!”
啊,啊,啊!
内心一波土拨鼠的哀嚎。
都是她的错,还不成嘛!
梁禾移开虎头身上的目光,瞅着小丫头。
笼火的光落在他的侧颜上,夜色里冷峻如山。
方才,小丫头还甩锅呢!
怎么这会儿就如此仗义起来?
完全不像素日里小丫头那“狡诈”的性子,难不成是憋着什么坏了?
对,一定是这样!
既然小夫人有这个想法,他这个做夫君的定要为她插弟兄两刀。
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对视良久。
梁禾才幽幽的给小丫头递了个梯子,道“今日留他,待日后,他再惹祸该如何?”
“我这个做嫂子的总不能白然弟兄叫‘嫂子’,从明日起让虎头跟着我,菓菓亲自教导他。”叶菓吞了吞口水,一脸的义正言辞。
郭怂怂可是郭将军的嫡子,早晚都要亲自面对那座吃人的皇宫,倘若不能将性子调教好,说不好还要为郭家政敌所利用,乃是危及到小舅舅。
她未来责任重大,定要教会虎头什么时候伏低做小,什么时候心狠手辣。……
“嫂子……我……奴才日后以嫂子马首是瞻!”虎头感动得痛哭流涕,在叶菓面前,甚至连“我”都不敢自称。
没错,他日后要跟着小嫂子混!
叶菓垂着头,扫视这虎头。
他受伤不轻,那身袍子又好几个血窟窿,根本遮不住他健硕的体型。
他的双臂、双腿,乃至脊背上,伤痕纵横,血色蔓延。
她勉强挤出笑容,道“什么奴才不奴才的,都是自家兄弟,先回去将伤处理了。”
“呵!”梁禾低低哂笑。
没想到这二人都无视自己了。
虎头感觉到主子的溢出的冷意,大手紧紧抓着袍裾,泪珠子掉得更凶了。
完了,经这一遭主子怕是真的对他弃之如敝履了。
他若是知道光头他们会威胁道小嫂子,咋就将歹人都给除掉了,否则给她十个胆子,他也不敢拉藏得好好小嫂子上来啊!
虎头死死地垂着大脑袋,恐惧地跪在地上,欲要解释,却不知从何解释。
子鹿在梁禾面前单膝蹲下,道“求主子息怒,饶过虎头。”
梁禾居高临下地审视这三人,除了黑色的脑袋顶,什么也看不见。
他目光极其凉薄,因一夜的战斗染上了一丝低哑,道“虎头行事莽撞,今日不过侥幸留下性命,他日之日你还能这般有运道?
离了我,你的命,才能长些……”
“主子,能让虎头离开你的,只有生命的终结,除此这世间再无第二个理由!”虎头重重地磕了个响头。
“随你!”梁禾撂下这句,就拉着叶菓大步离开。
叶菓小手放在后面,对着二人直摆手。
示意,由她来哄小舅舅。
她准备吹吹枕边风,来个西北风……
黎明的风吹得衣裳鼓鼓囊囊,仿若乘风飞去……
“憨子,还不起来?”子鹿气得咚的锤了他一拳头。
虎头满脸的泪痕,从鼻孔淌下两道鼻涕,道“主子这个原谅我了?”
“你可真要命!”子鹿十分嫌弃虎头留下的大鼻涕,道“赶紧回去洗洗,你这条命还想不想要了!”
“呼……”虎头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之后摊在地上,昏睡过去。
“郭怂怂,怂怂!”子鹿吓了一跳,赶紧查看他的伤势。
感情是累晕过去了!
“呵!”嗤笑一声,任命的背着虎头往李家大院走。
他想自己这辈子,怕是也甩不掉这个兄弟了!
活着真难……
村民望着三人离去的背影,久久不能忘怀……
官路被阻断,村中百废待兴,叶菓见虎头的伤势无大碍,就让他去给村里帮忙,省得在眼前晃悠,又惹着梁禾。
李家村视梁禾等人为救命恩人,但梁禾和叶菓都是天上的仙子,就连子鹿那都是高岭之花,可望而不可及。
唯有虎头憨憨的,还厚道,而且那夜虎头劝他们了不要触碰那些歹人,一切要等梁秀才回来再处理。
可他们见虎头离开了,便忍不住逝去亲人的悲痛,对光头拳打脚踢,这才歪打正着解开了那穴道,惹来了第二次的大祸,还差点害了秀才娘子。
但虎头愣是替他们抗住了梁秀才的怒火,一个字都没提他们。
八尺高的壮汉哭得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生生的将人都给哭晕过去了,心里特别的难过。
是以,每当虎头去村口和一群男男女女挖官道,就尤为的受欢迎。
这日,虎头完成了一日的活计,慢慢地踱着步子身染夕阳光晕,本就刚毅的姿容,更被衬得神俊朗丰。
引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