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时,小狗子惊骇的瞪圆双眸,耷拉着耳朵,瞧着梁禾的背影,撇撇狗嘴,很是警醒。
叶菓瞧着小狗子这么有人性化的小表情,不厚道的笑出声,道“这小狗子可真有意思,竟好像听懂了小舅舅的话,咱们就叫他小黑吧!”
“菓菓起的名字可真形象呢,叫着也顺口。”在梁禾心里,就算叶菓取得名字再俗,也是别具特色。
此刻,小黑狗不知该如何形容它怨念的心情,只能眯着荔枝眼,瞅着这两人。
它抖抖身上的毛,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重新眯好,养精蓄锐。
“小舅舅,你看这小黑居然和人一样平躺着睡,还露出肚皮!”
叶菓最喜欢这么蠢萌的小东西了,她笑着摸了摸小狗子滚圆的小肚肚。
小狗子再次忍不住露出獠牙。
叶菓这时并未发现,小黑狗露出尖锐的獠牙,依旧还在逗趣玩闹,将小肉手伸了过去。
当下,梁禾上前一步,嘴角微微勾起,眸光却冷冷瞧着小狗子。
但见,小狗子瞬间由咬变舔,舔了舔叶菓的小肉手,对着梁禾舔了舔它毛绒绒的嘴角,又用小短腿挠挠它发痒的小肚皮。
完全是可爱小奶狗讨喜的作派。
梁禾也不禁感叹,难道方才那一瞬,是他瞧错眼花了,小野狗并非野性难训?
叶菓越来越喜欢小狗子,把它抱在怀里,系上刚刚编好的铃铛。
小黑配合的抖抖身子,清脆的铃铛声想起,做起了宠物。
静夜沉沉,浮光霭霭,冷浸溶溶月。
三更天,小狗子躺在小筐里,翻来覆去睡不着,偷偷瞄着叶菓的睡颜。
总算等到人们睡着的时辰了。
它动作利索的跳出狗窝,潜入厨房。
扫视一圈,叼走一只野鸡。
就在它盗窃之际,树上一道黑影也跟了上去,一起消失在夜色中,
这个黑影正是梁禾。
他心中不禁冷笑,白费了小丫头对小黑的疼爱,这个白眼狼,竟再次偷了家中不多的吃食。
大约又过了小半个时辰的功夫,梁禾就提着一狼一狗,还有小黑归来了。
这时,叶菓已经起身,静静等着消息。
她也不知该如何形容此时的情绪,总之心里着实不是个滋味。
她对它这么好,小黑竟然还胳膊肘往外拐!
叶菓见梁禾回来,赶紧迎了上去,瞧见那头受伤的大黑狼,问道“小舅舅,怎么追一赠二?”
“说来可笑,却也情有可原,我不远不近地跟着这小东西一路,发现它居然叼着鸡直奔山上去。
待到山腰上,小黑就将鸡送进坍塌的洞口里,它身材短小,刚好能通过。”
梁禾将受伤的狼绑住了嘴和四肢,用得是猎人系扣的手法,狼根本挣不脱。
至于没有帮着得母狗和小黑,则低着头,似乎在任命的挨训,仿若被狗赃并获的罪狗。
那母狗听到叶菓的声音耳朵一竖,吐出舌头,好似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
叶菓微怔,道“小黑将吃食,给堵在洞里的一狼一狗吃了?”
“可不是,我把那坍塌的洞口给挖开,里面还有好多鱼刺呢,一看就是从咱家偷的。”
梁禾捉到了贼,心里也不气了,不然也不会把这一家子都给提溜回来。
叶菓一看这狼狗就明白这是一家子。
面对天塌地陷,这些野物也可怜。
瞅了眼那个浑身血污却难掩孤傲的大黑狼,她打心底里喜欢。
待这雄狼恢复好伤,定然是威风凛凛,颜值高高的。
再看它们这般通人性,也下不去手宰了。
“罢了,反正都偷了,也拿不回来啦!
既然遇见也是有缘,菓菓那还有点药草,给这黑狼治治伤,待它康复,就让这一家子回归山林。”
“菓菓接着睡个回笼觉,这都交给我吧!”梁禾可不放心让娇娇软软地小丫头给大黑狼上药,干脆就将活揽下了。
叶菓给它们专门收拾出一间空屋,作为新的小家暂住,还时不时的将剩菜剩饭喂给她们。
相处的也还不错,至少她没被咬过一次。
翌日,梁禾没有组织村民继续挖官道,因为那阴沉的天空下了瓢泼大雨,这种情况,挖不好就容易塌方,很危险。
待雨水小了些,叶菓和梁禾披着蓑衣,到田棱上看庄稼,看一次愁一次。
回来之后还跟梁禾感叹,庄户人家都是看天吃饭,今年老天爷不收庄稼,自家便没有收成了。
她还要梁禾静下心来好好读书,以后多为百姓做些实事,至少在面对天灾时,不能同那些世家般趁火打劫。
叶菓还发现狼狗一家时常偷看自己,目光有些刻意的讨好,且每当叶菓看过去的时候,它们就又立刻吐舌头。
这个年头,连山间野物都这般聪慧了?
京兆府的灾情早无需上达天听,孝显帝就已经深受其害。
震感明显,甚至连大殿的龙椅,都移位了。
自孝显帝继承大统以来,就没这般过。
哪怕贵为天子,他心里也万分惶恐。
他在朝堂上颁下政令,命户部开仓放粮,周边府县全力支持。
又命御史中丞为钦差,亲赴灾区统筹全局。
忙完这些,提着的心好不容放下了,又见雨水不断。
这可不是好兆头。
不待孝显帝召见钦天监,就收到大河决堤的八百里加急。
受灾最重的便是河北,所辖城镇大多受损严重。
河北沿河数县常年经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