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杀人啦!”
叶嫦使出全身的力气推开了叶菓,摇摇晃晃的跑出巷口,嘶哑着嗓子喊“救命啊,有杀人犯要杀人了!”
听到有人喊救命,巷子附近都骚动起来,可当听到“杀人犯”时,却是不敢贸然上前。
杀人犯,那可是死罪!
一个是杀,一群也是杀,谁敢过去凑数啊?
壮汉一个空翻拦住叶嫦的去路,抬手掐住了她的脖子,将人提回巷子。
“小美人,想去哪儿啊?”
“我是相府千金……咳咳……”叶嫦被扼住了喉咙,脸色涨红。
“畜牲,放下那姑娘!”
就在这时,刚因特赦出狱的李栓正好路过此处,听到呼救声,他二话不说的就赶了过来。”
壮汉认得李栓这个镖师。
眼看着来了个硬茬子,心里一紧。
只怕他再不跑,就真的脱不开身了!
壮汉虚晃一招躲过李栓,连落下的长刀都没捡,闷着头就往巷外跑。
李栓追了几步,可看着跌倒在地上直喘气的叶嫦,只能又调转回来,伸出手来扶起人,道“姑娘,你没事吧?”
“救命!”叶嫦吓坏了,想也不想的钻进那宽厚温暖的怀中。
“姑娘,男女授受不亲……”那一团软棉撞入胸膛,李栓浑身僵硬,双手都没地方放了。
他急忙退后,目光顺势落在女子的身上。
她身穿一袭华美的锦裙,是时下燕京闺阁中最流行的款式。
女子摊在地上,身形纤弱,纤腰一握,长长的荷叶裙委地。
一顶半垂到胸前的帷帽斜斜挂着,露出嫩白的小脸,哪怕惊慌失色,仍旧容色颇佳。
一看就知道是金玉堆出来的娇女儿,
叶嫦扶着他勉强站了起来,面对那仿若从天而降的英雄,羞臊的红了脸,道“是小女子莽撞了……还请恩公海涵!”
“无碍,咳咳,需要报官嘛?”李栓架愣愣的抬着手,放在嘴边咳了咳。
**尺高的后生,身形浑厚有力,处处都生着硬邦邦的肌肉,下颚上还有一层胡茬。
若是寻常时候,叶嫦连看一眼这类粗汉都觉得跌份儿,但此刻她却移不开眼。
她就是想和他说话,似乎只有在他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抱歉,恩公……是嫦儿拖后腿了……”她想了想,又道“对了,那歹人的衣服上有血迹,嫦儿看八成是伤了人,逃出来的呢!”
“那我去报官。”话落,李栓长腿一迈,就率先出了巷口。
素来天不怕地不怕的李栓,感受到那份专注的目光,却根本不敢扫一眼。
他走镖也是需要走南闯北的,不说见识不凡,也晓得叶嫦目光的含义。
倘若,她只是一个山野村姑,自己也许会因为唐突而求娶。
可她说她是相府千金……
他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所以,他的身份根本负不了这个责任。
“恩公,等等嫦儿……”叶嫦急吼吼的追了出去,还不忘捏着嗓子唤李栓。
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巷子,完全忽视掉巷子里的另外一个女子。
佯装吓昏的叶菓,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恶心的。
方才,她瞄了一眼发现李栓足有余力能追上去,但去因顾忌到叶嫦才没追。
就在她寻思着要不要提醒时,画风就变了。
她也来了兴趣,干脆继续装昏。
时不时地掀开眼皮眼,瞅瞅少女怀春的叶嫦,随既又瞄一瞄旁边想看又不敢看美人的李栓。
想不到啊,最最最势利眼的叶嫦,会瞧上了穷小子!
倘若让叶嫦知道李栓是她家丫鬟李锁的兄长,该是什么表情?
叶菓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捡起地上的帷帽,往外行去。
小舅舅若是发现自己不见了,会担心的……
茶楼,三楼,雅间。
“这茶楼装潢精致清雅,一楼就不说了,人气很足,二楼用木栅栏隔开,这种闹中取静着实不错。”
叶老相国一路打量着,墙上头的工笔画描绘精美绝伦,不仅雅致还私密性极好。
如果要找个谈事的地方,这家茶楼绝对是个极佳的选择,他之前怎么就没发现呢!
“能得老相国一句夸,也算这茶楼的福气了”坐在对面的梁禾手执茶壶,道“您尝尝,今年的新茶。”
碧绿色的茶汤从紫砂壶中倾泻而出,带着空气中淡淡的清香。
叶老相国浅酌一口,很享受的眯起了眸子,道“既然是我家小弟子的产业,老朽可得重新再夸上一夸。此等地段此等装潢,处处都透着心意……”
一老一少以茶代酒,还碰了个杯。
“时间差不多了。”说着,梁禾推开窗棂,整条街尽收眼底。
侧面街角,一间铺子的角门,走出一个身穿长袍盖住脸的人,看着身材是个壮汉。
那人一边关门一边谨慎的回望四周,瞧着周围无人后,闪身钻进一辆马车。
“啪!”车夫一扬鞭子,马车立刻就驶离。
“这人有些面善呢?”叶老相国以为梁禾绝对不会好端端的来窥探个无关紧要之人。
梁禾神色不变,道“老相国放心,整间茶楼只有这个房间能看到,且学生早早就吩咐下去,这间房也只有我能用。”
刚才他们的窗户,只开了一个不大的缝隙,还被茂密的高树遮着,一般人留心不到这里。
闻言,叶老相国含着淡淡笑意。
这个学生在又试探自己!
“不错有我年轻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