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梁禾与叶老相国交谈之际,就有兆役敲开那家铺子的大门。
之后,一股脑的冲了进去,如狼似虎的四下翻检。
最后似乎找到了什么,将铺子里的人都带走了,只留下两个兆役继续细细地查缺补漏。
叶老相国侧侧脸,好奇问道“这次用的何种手段?”
“罪行多了,强抢民女,逼良为娼,抢占良田,杀人越货……
其中有个烈女子成了萧大得宠的外室,时不时的就给萧大风灌些**汤,这次她偷到萧大的诸多罪证,博出一条命去告夫。”
梁禾的人费了好大功夫才找到证据,而且为了抹掉自己的痕迹,也是想方设法将东西,送到那烈女子的面前。
为了此事,他连身边的虎头和子鹿也都派了出去,自己身边连个帮手都没了。
“容老朽提醒一句,妻杀丈夫,需判砍头,而丈夫杀妻只徒十年,子告父,还要杖三十呢!”
叶老相国不是为萧大辩白,而是提醒小弟子。
梁禾亲自给老师添上茶水,道“东宫已经知道了,学生以为,这次东宫会同学生很有默契,绝不会把此事拖过去。”
“做的好,千里之提溃于蚁穴,这世上从有什么坚不可摧的事物,尤其是登高者,日后你也要时刻警醒着。”
叶老相国继续道“一次搬不倒福王,十次百次还能弄不倒他?而且,只要消磨掉圣人的信任,也就够了。”
“还请老相国这次替东宫美言几句。”梁禾心中有自己的打算。
“唉,你这可让我说什么好。”叶老相国摇摇头,道“罢了,你已经出手,老朽自然要助你一臂之力。”
梁禾想起自己人手不够,道“还请老相国在帮着寻寻福王的外流资金。”
“你也发现了?”叶老相国眼前一亮,显然他也早有想法。
二人的想法不谋而合。
梁禾顿了顿,道“学生怀疑福王供养私兵,而且占地不小,人数也不少。”
“可是,具体在哪里呢?”
叶老相国立刻拿出了福王封地的堪舆图,仔细的检查全境。
不只是福王,其余旁的几个王爷也都有封地,但在京城同样有府邸。
梁禾前世就听说福王供养了私兵,但一直就未曾找到过,却在战场上被那些私兵从背后捅了一刀。
“虽那些深山老林可掩人耳目,但运送粮草与练兵都不方便,福王会选在哪里呢?”
两人在地图上仔细地找寻着,却一无所获。
倏忽,街上那些围着铺子看热闹的百姓乱了起来。
声势极大,摊位边的人几乎都跑光了,眼前就剩下在前后脚走来的李栓和叶嫦了。
阳光透过窗扉投在梁禾身上,宛如镀了一层金光。
他的视线落在叶嫦身上,脸色一冷,原本的波澜不惊眼眸蓦的挑了起来。
他的眸色极黑,此时更是晦暗得没有一丝光亮,配着他挑起俊美而冷戾的眼角,才一瞬,他就由俊美温雅的谪仙,变成了嗜血阴冷的鬼王。
他的视线来来回回地扫过街道。
他的小丫头与叶嫦一起去逛铺子,为何只有叶嫦一人回来,他的菓菓呢?
就连那些随车的侍卫也不见了?
梁禾不顾三楼的高度,纵身跃下,衣袂翩翩。
叶老相国亦是脸色大变,手一按桌角,几乎惊的站了起来,急吼吼地往楼梯走。
他这身老骨头就别跳窗子了。
与此同时,梁禾立在叶嫦身前,睨着她,冷冷质问道“叶嫦,我夫人呢!”
他一袭玄色的锦袍,莫名的带了几分威压,尤其俊美中的面庞带着几分妖异的煞气,甚至让人不敢正视。
叶嫦同他对了一眼,骤然吓的花容失色,再不敢正视他绝美的面庞。
“我不知道,她自己走了,没和我在一起。”
叶嫦惊恐的倒退,本能的狡辩着,吓得躲在李栓的身后。
她乌黑的青丝梳成桃心髻,插着一套桃心红宝石的发簪,映得一身桃花妆与锦裙透着一种说不出的妩媚娇柔。
完全是一派小鸟依人的做派。
梁禾冷凝着叶嫦低眉顺首恭顺的姿态,反而冷静下来。
难不成是叶嫦为了私会情郎,这才甩下了他的小丫头?
李栓诧异的看了梁禾几眼,见他气势凌然,一时间也没认出来,只觉得有几分面善。
而且因为叶嫦的关系,他本能的心虚,有种捉奸在床的窘迫之感。
他四处侧头瞧去。
身为镖师,他对周围都很熟悉,很快就发现那些正在封铺子的兆役。
“姑娘别怕,我先去报官。”李栓将放在他腰上的玉手拉开,道“姑娘先等等,估计一会儿兆役会来问话。”
按照规矩,他们作为发现凶犯的第一人,必须要做完笔录才能走。
“我和你一起,等等……”叶嫦紧张的捏着衣角,用全身心表达着抗拒。
梁禾听到“报官”,心里咯噔一下。
他一把将正要离开的叶嫦拎了回来,道“带路!”
“什么啊,去哪?”叶嫦根本挣扎不开,眼都红了道“你放开我,放开,恩公,救命!”
梁禾才不管她如何呢,提着人就往对方来时的路上走,道“你将我夫人丢在哪儿,就去哪!”
“公子,你家夫人应该没事,我在朱雀街的后巷没有发现其她人。”李栓不忍叶嫦被这般粗鲁对待,赶紧劝道。
他是真的没注意到有其她人,绝非狡辩之词。
梁禾连个眼神都不给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