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姑奶奶,您的手怎么样了?”婆子慌乱的询问。
“给我准备快马!”叶菓杏眸一转,清澈的眼底似含着杀意。
她眼中寒气逼得叶二姑凤眸瞪圆,尤其感受到那越发扎人如颈部的烛剪,身子吓得瑟瑟发抖,道“还不快去!”
“是,是,老奴这就去……”禅门下立着一个身形粗壮,面容粗粝吊梢眼的妇人,在转身之际,一个箭步扑到叶菓的侧面。
那婆子猛然发力,如发了疯般朝着叶菓撞去。
叶菓被撞到身后的台阶上,痛如斩腰,仰倒于地,似乎受了重伤。
可就算这样她也没放手,依旧紧紧地抓着叶二姑这个保命符。
叶二姑心中恼怒,从身下抓起一块石头朝着叶菓脸上砸去。
叶菓顾不得腰上的疼痛,反手就用烛剪往对方的眼睛上杵。
登时,血珠迸出,血腥味传来。
“啊……我的眼睛,好痛!”惨叫声响起。
叶二姑的眼珠被烛剪插入半寸,想必眼睛是保不住了。
叶二姑此时已经疼得几乎失了理智,连她身旁的婆子们都被自家小姐流出的血,吓得双腿直抖。
这回事大了,主子最在乎这张脸了!
她们怕是也要被迁怒……
叶菓这才发现自己抓的那柄烛剪,虽看着破旧,却很是锋利。
她就是死也要拉个最有价值的垫背,叶二姑首当其冲。
婆子们欲哭无泪,道“二姑奶奶,你怎么样啊?”
叶二姑疼得满地打滚,滚下了台阶,哀呼不止。
叶菓见院中一团乱,忙起身往外跑。
但刚跑出两道门,就被人堵了回去。
银杏树下站着一名大腹便便,身着锦袍的中年男人。
登时,叶菓瞳孔一缩,心下警惕。
此人乃是方阁老的嫡长子!
方世鸿因父得一闲官,不学无术,沦为一京城浪子,喜好狎妓,方乐彤便是他外室的女儿之一。
方世鸿见叶菓一副绝美的模样,自然而然地忽视掉了她身上的血迹。
此女才貌无匹,无需用外物衬托,已是出尘脱俗。
同之相比,他一生中遇见的那些美人,都不过只是庸脂俗粉。
是啊,唯有庸俗之人才会调脂抹粉!
华衣美服,实则灵魂,毫无趣味。
此女娉娉袅袅,妩媚纤弱。
只要遇见,他这心里头就软成一片,生出势在必得的心思。
“世鸿,给我拿下那小傻子!”
叶二姑从血泊中被婆子们搀扶起来。
伤了一只眼睛的她,望着叶菓碧玉无瑕的面孔,心中恨毒了,连心肝肺都快要炸开。
“小傻子?原来她就是梁潋之女,果然继承了亡母之貌,不……青出于蓝!”
方世鸿总不由的想起曾经的那惊鸿一瞥,再去瞧破相的叶二姑,啧啧的之直撇嘴。
虽然,叶二姑也算风韵犹存,闺房中花样也多,可到底颜色寡淡了些,始终不如梁潋呢!
叶二姑身心俱伤,愤愤不平,心中的炉火怎么都平复不下。
她的腥红着眼,用那只未伤的手,攥紧烛剪朝着叶菓脸上划去……
叶菓早就注意到叶二姑的动作。
她忍着五脏六腑的疼痛,反手扯住叶二姑的那只伤手,在对方吃痛的时候,趁机将人重新制在怀中。
“让开,不然我就杀了这个女人,给我陪葬!”
“给我杀了这小傻子,杀了她……啊!”
叶二姑话音未落,就疼的惨叫,眼看着烛剪的尖儿扎在她的颈部,却怎么都躲不开锋利剪尖。
因为她躲的原因,烛剪失准,脸颊传来巨疼,血肉模糊。
方世鸿的眼睛紧紧锁在叶菓的脸上,再无法移开。
果断,狠辣,妍姿艳质,小小年纪就透着倾城艳丽……
美,太美了!
“女人丑了,也就无用了,杀了便杀了,就当是本官送姑娘的见面礼!”
叶菓眼瞳微微一缩。
哄骗她的,对吧?
好歹这位也是长公主之女!
不,不对……方世鸿的眼里没有对叶二姑的丝毫怜惜……
此人,比她想得还要变态!?
这可如何周旋?
不待叶菓再想法子,方世鸿迅猛上前。
叶菓抓着挣扎的叶二姑,去抵挡方世鸿招式。
果然,叶二姑结结实实的挨了方世鸿好几招,对方出手丝毫不顾及这位老情人。
很快叶二姑就如破布娃娃般的被甩在地上,昏死过去。
叶菓也被这份惯力拽倒了。
不待叶菓再次爬起来,方世鸿就欺身而上,二话不说上去就扯她的衣裳,道“小美人,你是我的了!”
瞬间,叶菓惊恐万分,但女子的力气哪比得上锦衣卫出身的壮年男子?
锦缎的衣裳并不结实,在方世鸿的撕扯下,露出洁白粉玉的肌肤。
方世鸿看着衣不着体的美人,目光灼灼。
哪怕不能势均力敌,叶菓也并不认命。
她拔下银发簪,扎向他。
方世鸿早年被方阁老逼着学过十多年武,眼力不错。
他一把擒住叶菓的手臂,道“小美人够辣,我喜欢!”
“吧嗒!”叶菓的银簪,被远远丢了出去。
她这是要被糟蹋了吗?
她还有好多好多事儿没完成呢!
她的小舅舅在哪呢?
她还想与梁禾过一辈子!
叶菓既绝望又不甘地淌下一滴泪水……
拼命呼救,道“梁禾,梁禾,救我!”
倏忽,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