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强大的气势弥漫开来,武判直接被压垮了身躯,鬼躯都变得稀薄起来,似风中摇曳的蜡烛,将要熄灭。
“你是说我不是他的对手。”
语气阴沉,使得本就阴暗的屋子更见寒冷,即使武判已不是人身,也不由的打了个寒颤。
他身躯一颤,跪在城隍面前:“大人,小人不是这个意思!”
可很快他就说不下来。
一瞬间,一股无形的肃杀之气弥漫,似是周身悬浮无数利刃。
即使是始终高高在上的城隍也面色微变,黑红色的眼睛紧紧盯着庙外。
漆黑的夜里,一道人影缓步踏来。
一头红发如血一般倾泻至腰间,随着滚滚气流随风摇曳,倾盆大雨还没落在此人丈许之地,就被扭曲,蒸腾成一团团雾气。
随着他的出现,一股莫名气息流淌,使得周围一切都静止下来。
“是你!”
一旁的武判认出来人,骇然失声道。
城隍立于中央,眼睁睁看着楚默踏进庙门,神色淡漠,一如他身后的塑像,没有一丝情绪。
他如一个常人一般,面色红润,身穿一套鎏金黑袍,显得愈发威严与肃穆:“就是你坏了我的大事?”
楚默却并没有回答他,反而略有感慨道:“没想到这堂堂城隍庙才是真正的藏污纳垢之地。”
尽管庙内檀香阵阵,青石地面光滑如玉,周围更是被打扫的纤尘不染。
可在楚默眼中却是另一番光景。
地面满是腐肉,溢着猩红的汁液,无数白骨在上面露出,铺了厚厚一层。
粗略一看,周身尽是白骨,不知道埋了多少人。
“没想到我不来找你,你居然先来找我了。”
楚默幽幽叹息一声:“你我本就无冤无仇,可你们错就错在居然想打我的主意。”
“那魙是我耗费无数岁月与心血才练就,本就是我应有之物。
真正见到真人后,城隍才知武判所言非虚,语气虽然一如既往的强硬,却不过是外强中干,不知不觉中没了底气。
“那魙我自是不在意,可你们为何要打我槐树的注意。”
城隍神色一凝,把目光投向一旁的武判身上。
武判身躯一抖,连忙解释道:“大人,我等见到一棵千年槐树,一时间被迷了心窍,只想取来送给大人。”
“千年槐树!”
城隍目光微闪。
槐树本就是极阴之物,而这千年槐树更是难得,即使是对他也有不可估量的好处。
他眸光一闪:“即使如此,阁下出手也太过狠辣了吧。”
楚默神色漠然,声音如炸雷一般,把周围一切声音都压了下去。
“我却不觉得,为官一任,造福一方,今日你也活不了。”
楚默虽然自认为自己算不上什么大好人,却也不屑于对平民出手。
这方世界能人如神龙一般,见首不见尾,武者更是实力稀疏平常,这累累白骨里,恐怕大多都是平民。
如此城隍,简直毫无底线,享受万人朝拜,不思维护一方安宁,却反而为最大的黑手。
“哈哈哈……”
城隍怒极反笑,浩大的声音震动四方,滚滚音浪蔓延,垂落下来的雨滴居然被斩成两半,天地都为之一清。
下首冒出无数只惨白的双手,耳边尽是凄厉哀嚎,让人不禁以为置身于炼狱之中。
惨叫声不绝于耳,楚默面前居然生出无数张血淋淋的脸颊,都是临死之前的惨状。
楚默冷哼一声,体内气机绽放,无数枯爪和四处乱窜的鬼脸,还没靠近他周身丈许之地,纷纷自燃,化为一缕缕青烟飘散。
脚下的地面似是浪潮一般,地皮翻腾而起,层层涟漪以他为中心向外扩散出去。
城隍面色肃然一变,一时间望向楚默的目光开始惊疑不定起来。
楚默这般手段分明就是武道强者,他也杀过修行武道之人,却连楚默万分之一威能都没有。
“不知死活!”
城隍大喝一声,庙内阴气翻滚,一双眸子猛然变得血淋淋的,里面蕴含着无尽暴虐。
一把鬼头刀出现在其手上,周身如凝固一般,狂飙的气流在他面前消散,天地之间唯余这一刀。
“刀法太差了!”
狂风之中楚默神色平静,幽幽的声音一瞬间压下了这漫天声音。
这一招威势十足,不过是里面汹涌的力量映衬的刀势看起来恐怖。
单论刀法,也就堪堪与楚默曾经遇到过的田伯光相仿。
楚默背后血刀扬起,强横的真气如积压多年的火山,喷涌而出。
肉眼可见,每个毛孔都在喷涌一股霸道的真气。
周围一瞬间居然彻底暗了下来,不是那种漆黑夜色的黑,是那种深沉,如幽静深渊的黑,在里面找不到一丝光亮。
某一瞬间,一轮血刀破空,世界似乎才有了光亮。
“这是什么刀法?”
下首城隍只觉得似一方天地压了下来,周身骨骼居然不堪重负的发出阵阵磨牙之声。
城隍却不觉得痛处,双臂一扬,五指一张,周身阴邪之气尽数汇聚。
狂飙的气流激荡中,横在他面前无论是武判,还是其他阴差,顿时被撕裂开来。
随即张口一吞,周身尸骨,邪气,甚至那已经腐臭的血水都尽数没入腹中,整个人膨胀了丈许。
直接把庙宇顶翻,而他下面的楚默宛若一只蝼蚁一般弱小。
手中的鬼头刀也迎风见涨,上面无数恶鬼面孔幻化而出,阵阵阴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