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识比自身修为略强一分,自然能感受到楚默体内那强横到爆炸的力量,根本连抵挡的勇气也没有了。
下一刻,他身体一僵,只觉得一股无穷吸力自身后传出。
一旁的薛朝阳也比他好不了多少,任凭他如何催动法力,也难以再向前迈出一步。
他心思电转,不急多想,就近轰出一个常人大小的洞口,钻进了一座巨山之中。
“砰!”
大佛寺和尚面色异常难看,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倒飞出去,狠狠撞在那拳头之上。
整个人如破布娃娃一般,四分五裂爆散开来,虚空之中划出一道血色长虹。
无数碎肉与鲜血,如雨滴落而下。
楚默身形未动,望着逃至巨山深处的薛朝阳冷笑一声,再次一掌探出。
“轰隆隆!”
在一众不可置信的目光之中,巨山拔地而起。
随即无尽拳意洪流如天河横断一般悉数倾泻到巨山之上,“砰!”巨山轰然碎裂,露出一具残破不堪的躯体。
巨山炸裂之际,一道乌光自那人身上飞出,怀抱一面古镜,向远处疾驰而去。
楚默张嘴一吸,无穷吸力爆发,薛朝阳元神小人连同古镜,连丝毫抵抗之力都没有,被其吸收口中。
幽冥村内,无论是人是鬼心头都好像蒙上一层阴影,尽管一个个心丧胆裂,却迟迟不敢迈出一步。
楚默摇摇头,并未再管最后一个道人,也没有和几人打招呼的意思。
他面色沉凝,提起梁作伦,一步踏出,已经消失不见。
留下一脸呆滞的叶伯安和铁庆宗,呆呆的望着楚默的背影,直到彻底消散。
铁庆宗才向叶伯安拱手道:“谢过兄台了。”
叶伯安摇摇头道:“却是没叶某什么事,要谢也该谢那人。”
看到铁庆宗眉头紧皱,一旁的叶伯安笑道:“大人可是因为此人杀伐酷烈,手段似邪道,而心生芥蒂。”
铁庆宗点点头,很快又摇摇头:“是非善恶,谁又能说的准呢。”
“铁兄欲往何处去?”
铁庆宗一脸茫然,呆呆的望了周遭好一会,半晌才唏嘘道:“我打算归隐山林,不再过问世事,了此残生。”
叶伯安摇摇头:“大人一身本事,若是孤老于山林,岂不是天下人的损失。
不如与我一同游荡与人间,扫除这天下不平事。”
铁庆宗定定的看着叶伯安,半晌才沉声道:“好!”
……
官道之上人潮涌动,大多都步履匆匆。
日间为阳,夜晚为阴,阳人日出,妖鬼夜行。
昼短夜长,生活在这片天空之下的人们一天的时间很是有限。
“生活不易。”
尽管不是第一次见此,梁作伦还是忍不住叹息一声。
两人进了城,略一打听,就直奔牙行,打算买一间屋子。
阴山郡比起临沧城的确热闹许多,也安全了许多,不过这方世界到底是人鬼共处。
街道上张贴着各种规避妖鬼的办法,尽管三岁孩童也了然于心,可还是不厌其烦的张贴的到处都是。
街道一边,一面巨大的公告墙上,张贴着上百张画像,画像惟妙惟肖,似真人一般。
“这是,铁大人?”
一旁的梁作伦面色微变,上前向孔武有力的捕头客气道:“大人,这铁捕头到底犯了什么事?”
那捕头扫视众人一眼,沉声道:“铁庆宗原本为丰国派来的奸细,现已叛出越国。”
“什么?”
人群顿时一片哗然,铁庆宗在越国赫赫有名,在民间素有威名。
“真是没想到他居然是这样的人?”
“不错,果然知人知面不知心”
“百姓何其愚昧!”
人群之中,梁作伦一脸的痛惜之色,冲旁边的楚默轻声道。
楚默回头看了几个陷入沉思之中的民众,摇摇头道:“不是百姓愚昧,而是他们不得不相信。”
越国可是百姓唯一的依靠,即使心里不信,除了选择相信,他们别无选择。
“最近有些不太平啊,听说附近一个镇所有百姓都失踪了,恐怕是被妖鬼所为。”
“这段时间还是别出去了。”
“我一远方亲戚,上个月去了谭龙镇,现在都没有消息传回,恐怕凶多吉少了。”
……
一众民众开始窃窃私语起来,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了,谈论这些多有叹息,很少有恐惧。
“走吧!”
楚默摇摇头,随即向梁作伦买的屋子里走去。
这间院落比楚默临沧城的屋子大了不少,而且很是干净。
他照例把槐树载到一边,才对一旁恭候的梁作伦道:“再去添置一些东西吧,短时间咱们不会离开阴山郡。”
梁作伦一身功法尽数被楚默废除,如今连个普通人也不如,虽然浩然剑气还没入门,楚默却能感受到此人的变化。
这门功法也可以算做纯粹的心灵修行法门,要想踏入门槛,首先就得诚意,正心,这也是横挡在修行此法之人面前的第一道门槛。
看的出来,梁作伦还是费了一些心思,院落里还置办了与临沧城一模一样的石桌、石椅。
楚默望了望灰蒙蒙的天空,邪趟在椅子上,合上双眼。
到了他这个地步,行走坐卧,皆是修行,倒也不用刻意打坐练功。
这段时间,他一直都在解析天地,却很少有什么收获。
甚至他都怀疑,这方世界没有天道,当然这仅仅只是猜测,还需要他慢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