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夫人面色难看的道:“你说话这么难听,我能不生气吗?”
霍长笙歪头一笑道:“是我说话难听吗?是我的话让您心里不痛快了,扎刺了所以您才生气吧?让您的丈夫娶了人家报恩,那还有您什么事是不是?您不得自请下堂啊,那您能愿意吗?您看,涉及到自己利益的时候,谁也不能在站着说话不腰疼了是不是?您自己都不愿意的事情,却用来强迫您儿子,您觉得这样对劲吗?”
“负债子偿,天经地义。闻虎承既然是他父亲的儿子,那为他父亲迎娶一个妻子也更是理所当然的。”闻夫人被霍长笙激怒到了非要掰扯明白的地步,她毫不退让的道:“虎承你自己说,当年你爹说要让你娶宇文歆月,你也是没有反对的不是吗?你不反对那就是认可了,那宇文歆月就是你的未婚妻,你哪里来的委屈?”
霍长笙护着闻虎承,那前提是建立在闻虎承自己也不愿意被强行婚配的原则上的,要是人家自己愿意的,那她插言确实很可笑啊。
霍长笙小脸绷着,眼神却似笑非笑的看着闻虎承:“合着是我自作多情多管闲事了呗?你还自己同意要那位未婚妻了啊。”
闻虎承让他娘气得已经怒火蔓延到了喉咙了,霍长笙的维护和不相信闻夫人的话,让他本来是很高兴的,但现在闻夫人几句话又让霍长笙对自己有了误会,闻虎承这一会功夫那颗心忽上忽下没个安定。
他算是彻底服了他母亲这张嘴了。
闻虎承道:“当年我父亲说的时候,同意与否其实我都是不在乎的。那时候我的心态是,妻子这东西,有没有就那么回事,我可以不要女人,但我知道我的在责任不允许我单身一辈子,所以娶哪一个女人我都无所谓。”
“我父亲既然说那女人的父亲对他有恩,让我娶了她,我自然也就没有多说什么,因为无所谓。但我没说拒绝,同样也没有说同意,且我和宇文歆月之间根本没有半点私情,也没有过多牵扯,甚至不熟悉,我们也没有立下婚约之类的东西,所以我们家完全可以用例外一种方式来补偿她。”
“虎承!你怎么能这样?我们当时是没有和宇文家立下婚书,但当年是你爹当着宇文姑娘的面,红口白牙说了的,宇文姑娘没有反对,她是愿意的,而你当时没有反对,那自然这个婚约就是有效的。你现在这样说,你和悔婚有什么区别?你让人家怎么看你爹?你要让你爹颜面无存吗?”闻夫人紧抓着不放。
闻虎承紧紧抓着霍长笙不放,生怕她一怒之下跑了:“母亲,你有三个儿子,为什么一定要让我来迎娶她?当年我们三个人都没有娶亲,二弟就不说了,但老三现在也还未谈亲事,您为什么一定要让我娶?老三不行吗?”
闻夫人也是寸步不让:“当年说的就是让你娶,我们家断没有这样不讲道理,忘恩负义的事情。”
“这就是不讲道理忘恩负义了?现在是我有了心上人,我非她不娶。母亲又怎么知道那宇文歆月,经过这么多年,就没有个心上人呢?万一人家也不想嫁给我呢?母亲这样强扭的瓜硬生生的放在一起,让四个人都痛苦,难道就是报恩吗?”闻虎承冷声道。
闻夫人怒不可遏:“你胡说什么呢?人家姑娘好好的在老家给她父亲母亲守孝,那样有礼数知廉耻的姑娘,怎么可能在守孝期间作出那等不知廉耻的事情?你么见过宇文歆月,所以你不知道那姑娘的教养有多好。她绝不是那能做出来违背长辈话语之人。”
闻虎承目光微眯,他说:“儿子就是那能做出来违背长辈话语的人,其他事情都可以商量,这件事没得商量。母亲,您该知道,儿子不是那喜欢被人压制和逼迫的人,母亲如还要一意孤行,为了其他人而让儿子不痛快,那儿子也只能做让自己痛快的事情了。”
闻夫人强忍着心惊道:“你要做什么?我是你娘,我做什么你都应该接受,因为我是为你好。”
闻虎承彻底失去耐心:“我不喜欢母亲打着为我好的名头,做的却是让我不痛快的事情,是不是真的为我好,我心里有数。母亲还请您离开吧,今天儿子实在是没有心情继续和您谈下去了。还有,让那姑娘立刻从我院子旁边搬离。若今天母亲不将人带走,那儿子就只能亲自让人将那姑娘带走了。”
闻夫人大惊失色:“你敢!”
闻虎承抬头,目光冷硬:“母亲,您知道的,我敢。”
闻夫人立刻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她呼吸哽住了,半晌喘不过气来,好一会才道:“好,好啊,我管不了你了,你长大了,翅膀硬了,我这个当娘的还要看你的脸色了是不是?今天你为了这个女人而几次三番的顶撞我这个当娘的,是不是明天你就能为了这个女人而被判国家啊?”
“母亲慎言!”闻虎承额角青筋暴跳,呼吸沉重:“这话说母亲该说的吗?母亲要将儿子性命前程全部断送才高兴吗?还是母亲要让整个家族,因为母亲的口不择言而凋零败坏?”
闻夫人瞬间闭嘴,话一出口她就知道说错话了,她不知道怎么面对儿子,又拉不下脸面来道歉,只能恼羞成怒的道:“好,我不管你了,但人我也不会弄走的,我可没有那么大的脸出尔反尔来,你有能耐那你就将人弄走吧,我倒要看看,你究竟会怎么对待你父亲的救命恩人的独苗!”
闻夫人拂袖离去。
霍长笙睫毛轻颤,垂着眼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