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当”的一声轻响,戒尺插入了大殿的柱子,入木三分,尾部嗡嗡地颤动着。
众人不由得“咦”了一声,凌晓风竟能在电光火石之间躲过宗辽的攻击,大出他们的意料。
宗辽一击不中,身形腾空而起,取下戒尺,转身猛攻而上。一时间,尺影飞舞,煞是好看。
凌晓风神态悠然,腾挪闪躲间,已将对方的攻击尽数躲了过去。
又是几招过后,大家不约而同地皱起了眉头,顾天逸更是双眼圆睁,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怎么回事?
从宗辽出招的动作和力道来看,分明就只有力境三段的水准,难道顾天逸说的是真的?
旁观之人猜不透,宗辽更加一头雾水,也不知怎么了,每当内气运行到关键之处,便会感觉头脑一阵眩晕,等他再次清醒过来时,气早运得岔了。可怜他空有力境九段的实力,却根本发挥不出来。
这一切当然是凌晓风搞的鬼了,万绝死地一行之后,他的双眼似乎又有变化,内气灌注后竟能隐约看见宗辽体内的经脉和其中奔流不息的内气。
于是他灵机一动,悄悄用出了眼睛的迷惑功能,每当宗辽的内气运行到经脉的分岔路口时,他便迷惑一下,让内气走错路,实力自然发挥不出来了。
行错经脉可是练功的大忌,更何况在激烈的战斗中。三十招刚过,宗辽便感到内气已后继乏力,身上似乎挂了数块沉重的大石,动作也变得缓慢起来。
“宗辽,你搞什么鬼,速速解决掉他!”顾天逸额头青筋暴起,眼看有好几次宗辽就要击中凌晓风的要害,可却在最后时刻让对方逃了,倒像是两人事先串通好了一般。
“家主,我……”宗辽面色一急,却是有苦说不出,今天碰到的诡异之事实在太多,任他百般思索也毫无头绪。
这时,凌晓风突然跃出战圈,姿态轻盈,挥洒自如,脸色如常,嘴角还挂着淡淡的笑意,与宗辽脸红脖子粗、气喘如牛的狼狈之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你为何停下来?”宗辽双手撑着膝盖,上气不接下气地问道。
凌晓风装出一副十分关心的样子,紧张道:“宗供奉,你也真是的,明明受了这么重的伤,为何不如实告诉顾家主?我不能跟你打了,你内气已乱,若再出招恐怕会走火入魔,一身修为尽废不说,可能还会有性命之忧!”
“你胡说八道,我分明就没有事!”宗辽怒声反驳道。
凌晓风已经撤去了瞳力,宗辽的内气重新上了正轨,很快便恢复了。
顾天逸飞身过来拿住宗辽的手腕,片刻后重重地甩开,一脸阴沉地道:“你是在演戏给我看吗,还是与那小子暗中有了串通,想要背叛我?”说到最后,语气已十分严厉。
宗辽“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惶恐道:“家主息怒,适才是我大意了,比试还没结束,我一定尽快拿下他!”
顾天逸冷哼一声:“最好如此,这场要是败了,后果是什么你自己清楚!”
“是,是!”宗辽冷汗滚滚而下,转眼便将后背衣衫湿透,他怒而转向凌晓风,喝道,“再来!”
凌晓风喟然一叹:“宗供奉,我劝你一句,知难而退吧,如今还能以平局收场。能跟我旗鼓相当,你也算是了不起了……”
“你……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跟我相提并论,看我十招之内将你拿下!喝!”宗辽一张脸憋得通红,大吼一声,内气透体而出,将外衣爆的粉碎,露出了精干的上身。
这下大家都看清楚了,他分明就是力境九段的修为,可刚才为什么不使出来,非得被凌晓风嘲讽一番后才拿出真本事,莫非有受虐的倾向?
凌晓风上下打量着他,啧啧叹道:“宗供奉好身材啊,只可惜有些瘦了,回去多吃点肉,起码把胸肌练大一点,小姑娘都喜欢的!”
“无耻!”宗辽火冒三丈,身形如电缠了上来,速度比先前还要快了几分,看来是全力以赴了。
云青暗暗点头,看着顾天逸笑道:“顾老弟,宗供奉如此人才,让他到学院不觉得可惜吗?”
顾天逸哈哈一笑:“云兄既如此说,看来我的决定是没错的了,能为云州多培养一些后起之秀,我求之不得!只是云兄对宗辽曾多有偏见,不知此次为何态度大变呢?”
“顾老弟不是明知故问吗?”云青边摇头边叹了口气,“家门不幸,出了这等丑事,幸亏老弟及时提醒,否则我再没脸见人了!凌晓风敢污我云家声誉,我恨不得将他剥皮抽筋,但他有学院的身份不好下手,只等他失败被逐,便将他擒回云家,再好好算这笔总账!”
“云兄,此事恐怕有些为难啊!”林淼忽然插上嘴来,云青目光一闪,问道:“林兄何出此言?”
林淼指着下面紧张兮兮的林大河,似是无奈地道:“你们也都知道,犬子与凌晓风相交甚厚,他曾数次恳求于我,让凌晓风在林家谋个职位,以全兄弟之义。先前我一直有所顾虑,所以没有答应,如今见两人便如亲兄弟一般,凌晓风被逐出学院后必然无处可去,我看不如就到林家来吧。云兄,我向你保证,他绝对不会再去骚扰朵儿!”
“这……不太好吧?”云青颇有深意地看了林淼一眼。
白孤月突然道:“老身也有个不情之请,我孙儿无剑平日里难得有朋友,却与凌晓风一见如故,老身有意请凌小友到白家做客一段时间,还请诸位卖我这个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