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这是哪里?”那小女子像是保护小鸡的母鸡一般,张开双臂将面具女牢牢护在身后,面色不善地看着凌晓风问道。
“我?我只不过是一个碰巧路过的好心人,见你们晕倒在海边,主动伸出援助之手,哪知好心却被当成驴肝肺……还有,这是云州!”凌晓风一边说,一边长吁短叹地摇着头。
那小女子听见他的话,整张脸瞬间变得惨白,眼中蓄满了泪珠,她却努力忍着,没有流下来。
“少爷,我们真的走错方向了,小叶该死!”她转头看向身后的面具女,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绝望的情绪弥漫开来,凌晓风隔着很远都能感觉到。
“看来她们不是奔着云州来的,估计是在海上遇到风暴迷路了。”凌晓风察言观色,已经将她们的遭遇猜了个大概。
那面具女却没有了先前的惊慌,悄悄看了凌晓风一眼,然后双手扶起跪在面前的女子,摇头道:“小叶,我的时间不多了,只想在剩下的日子里多看看仙界的大好河山,那些不愉快的事就不要想了,好吗?”
“可是……”小叶似乎不想罢休,可看到面具女恳求的眼神,轻轻地跺了跺脚,不说话了。
面具女忽然“啊”地一声轻叫,似是想起了重要的事情,双手闪电般地摸向脸颊,直到手指传来那熟悉的冰冷后,才大大地松了口气,转而向凌晓风微一抱拳,出口却是轻扬的男子声音:“这位仁兄,在下陆子言,子孙的子,言语的言,她是我的书童兰叶……敢问仁兄大名?”
“我叫凌晓风!”
“凌兄有礼了!”陆子言顿了一顿,接着又道,“我与小叶还有几个水手师傅在海上航行多日,不久前遇到一场大风暴,师傅们为了保护我不幸罹难,就只剩我们二人。适才又碰到大海啸,我只记得船被抛到了空中,本以为难以幸免,没想到竟被凌兄所救。”
说到这里,她脸上有些发红,硬着头皮道:“凌……凌兄,你是如何发现我们的,可否……见告?”
“啊,这个……”凌晓风心里暗笑,这位“陆兄”无非是想拐弯抹角地打听女儿身有没有暴露,看来当时无意中占便宜的事她们不知道,那可绝对不能不打自招!
他脸色一正,严肃道:“陆兄、小叶兄,看你们的样子应该不会水吧,这样也敢跑到无尽海洋上去玩?今天碰到我算是幸运了!海啸刚过,我便来看看有没有新鲜的海货,没想到见你们两个飘在岸边。把你们拉上来后便输了些内气,幸好你们醒了……对了陆兄,我一直好奇你老戴着半边面具做什么,其实我刚才想偷偷摘下看来着,没想到小叶兄醒的这么快,嘿嘿……”
陆子言眼中露出了些许欣喜之色,她刚才担心两件事,一是被救的过程中免不了抓抓摸摸,万一被抓到性命攸关的地方,暴露了女儿身还在其次,清白就不明不白地葬送了,二是她的全脸有没有被瞧见,凌晓风居然主动承认想偷看,那应该还是安全的。
“凌兄,你刚才说这是云州,那旁边的大河可是天陵江?”陆子言指着远处问道,眼中闪着七彩的光芒,与先前那胆小害怕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凌晓风奇道:“陆兄说的一点不错,这正是天陵江,我们就在入海口!不过你应该是第一次来云州,如何知道的?”
“没见识的乡巴佬!”小叶在一旁挺着胸脯叫道,“我们少爷自幼博览群书,仙界就没有她不知道的事!”
“这么厉害?那你们少爷知不知道我早上撒了几泡尿?”凌晓风嘿嘿笑道。
“无耻!”小叶一张脸刷的变红,小手指着凌晓风,身体剧烈地颤抖着,那眼神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了。
“小叶,不得无礼!”陆子言轻声呵斥,双颊飘起了两朵彩云,缓缓道,“凌兄,你切勿见怪。我自幼体弱多病,从未出过家门半步,闲暇之余便看些书打发时间,因此知道的多一些。只是书看得多了,憧憬也多了,便决定出来亲眼看看,本来我们的目的地是极北之地的京州,没想到在大海上接连遇险,稀里糊涂竟然跑到最南方的云州来了……”
凌晓风点点头:“原来是这样!陆兄,现在你们已经安全了,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陆子言望向海面,见还有些许船只的残骸漂浮,大部分已经沉到了不知多深的海底,颓然一叹道:“我们所乘的船只用黑灵木打造而成,据我所知,云州并无黑灵木,所以暂时无法远航了。不过此番来到云州也是天意,既来之则安之,我便趁此机会游览一番,也算不虚此行了!”说到最后,她竟变得有些兴奋,情绪调整之快让凌晓风都自叹不如。
“对了,凌兄,我听说云州前不久发生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不知你是否了解?”陆子言忽然眼巴巴地看着他,一副急切的模样。
凌晓风大手一挥:“陆兄尽管问,在云州我号称万事通,没有不知道的!哦,小叶兄,你可不要挑刺,问我你早上撒了几泡尿,那时你还飘在海上呢,不在云州!”他贼笑着看了小叶几眼,忍不住调戏了几句。
“你……无耻!”小叶的脸红的像是猴屁股,想冲上来教训凌晓风,可刚一用力便摔倒在地,她刚死里逃生,内气枯竭,虽然有凌晓风输送的一点,但杯水车薪,如今只是一个虚弱的普通人而已。
凌晓风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前将她拉了起来,瞅着她弱小的身材啧啧几声,极不满意地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