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真的反过来了。
自从凌晓风识破了沈小姐的“阴谋诡计”后,她就像完全变了一个人,只是一动不动地躺在岸边,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天空,不时呕出一口血,连话都不说了。
“沈小姐,你干嘛那么冲动,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看看,这是我刚烤的鱼,可香了,快尝尝!”
沈小姐将头歪到一边,眼里噙着泪水,预想几乎已经变成了现实,虽然她很想离开这个可恶的男人越远越好,可身体根本不听使唤……
精神的沦陷往往是从**开始的,她已经意识到这个严重的问题,正在做着最后的抵抗。
凌晓风的身体已经恢复地七七八八,可沈小姐心脉受损,反而变成需要被照顾的那一个。
凌晓风突然变得体贴起来,主动下湖捕鱼烤好送到沈小姐嘴边,每隔半天便会抱起她走进小树林,然后出来等待片刻再进去,整个过程他都蒙着眼,免得沈小姐难堪。
对于他的照顾,沈小姐一开始是拼命拒绝的,为此凌晓风脸和脖子上多了不少咬痕和抓痕,但很快她便认命了,毕竟对方没有出格的行为,还一直很照顾她的尊严。
转眼在湖边已经停留了十日,凌晓风的身体完全恢复,只是内气的补充还需要耗费一段时间。
沈小姐却一日比一日虚弱,凌晓风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可修仙卫士对他的呼唤充耳不闻,对此也只有束手无策。
“你的伤怎么样了?”
“要你管?我死了不是正好,省的受你胁迫,还可以为靖川城枉死的人报仇!”
沈小姐很生气,只是她也弄不明白,到底是气凌晓风还是自己。
“一码归一码,看来你还没完全认识到错误,那我更不能让你死了!”
凌晓风抓起沈小姐放在背上,她惊呼道:“你干什么?!”
“去找大夫啊!你心脉受损,如果不及时治疗会落下病根。再说这件事因我而起,我也不能放任不管!”
“你放我下来!”
“不放!”
“武州无人可以医治我的心脉之伤,你不用白费力气了!”
凌晓风停下脚步:“此言当真?”
沈小姐道:“寻常人当然可以,但我们沈家的功法特殊,心脉与常人有异,只有中州药师殿的医修可以医治……”
“那怎么办?”凌晓风顿时急了。
沈小姐悄悄伏在他的肩头,看着他额头沁出的细小汗珠,问道:“你真的想救我?”
凌晓风重重点头:“那是当然,若我让你死,那日便直接离去了!”
“既然如此,那也不是没有办法……”
“有办法?快说来听听!”
“武帝便是来自中州,她那里或许有药师殿炼制的丹药,你若能为我求来,便能治我的伤!”
“武帝?”凌晓风面露难色,他刚搞出了天下会,抢了武道会的丹药生意,而武帝正是武道会的头头,两人虽未谋面,却已势如水火,若是去求,岂非羊入虎口?
“怎么,不敢了?”沈小姐揶揄道。
“不是不敢,只是我身份低微,武帝高高在上怎会见我?再说你们沈家定然非富即贵,为何你不自己去?”
“这个……我们沈家与武帝有些过节,若知道是我,她定然不会给的……你虽然身份低微,想见武帝,只有一条路。”
“哪条路?”
“天下至尊武道大会!只要你能夺得第一,武帝便会召见,并允你一个要求,到时只要你开口求丹,必定成功!”
“原来如此,正巧我也要参加武道大会,顺便拿个第一想来不是难事。也罢,这个便包在我身上了!”
“……”沈小姐轻轻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了。
凌晓风背着她在山林间穿行,时见灵兽出没,却没有人的踪迹。
“沈小姐,我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的朋友了,可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你想知道?我偏不告诉你!”
“那好,本人最擅长的就是给别人起绰号了,该叫你什么好呢?沈老虎?沈夜叉?听起来威武又霸气,你随便选一个吧!”
沈小姐没想到他如此无赖,气急败坏地狠狠掐了他一下,小声道:“我叫沈曦……”
“拉稀的稀吗?你父母是怎么搞的,起个这么难听的名字,不是成心害你吗?”
“你可恶!分明是晨曦的曦!”
“这还差不多,虽然还比不上我的名字,也勉强凑合了……咦,也不对啊!曦,日光也,男为阳,这分明是男子的名字!倒是你弟弟取一个‘竹’字像个娘们,你父母还是有毛病!”
“你给我闭嘴!”
“我不!”
“看我掐死你!”
“嘿嘿,我铜皮铁骨,不疼!”
两人的争吵声透过浓密的枝叶,惊飞了一片栖息的鸟儿。
骤然间,一个木外突兀,烟囱中冒出的袅袅青烟说明这里是有人住的。
恰在此时,木门“吱呦”一声打开了,走出了一个五六十岁的老汉,他手里拿着斧头,看起来是要劈柴火。
“咦,你们是谁?!”老汉发现了二人,极为惊讶。
“当家的,出什么事了?”屋里应声出来一个老婆婆,见有外人骤然拜访,有些紧张地走到老汉身边,抓住了他的胳膊。
凌晓风忙道:“二位老人家莫要害怕,我等落难山中不慎迷路,无意中打扰了你们,请勿见怪……”
“你媳妇受伤了?”老婆婆看了看沈曦,眼神逐渐变得柔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