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人?”大牢里,听见有人问了这个问题,县老爷便是克制不住愤怒,动手扇了那个不开眼的家伙一记耳光,“他们是微服私访的皇上和王爷!”
在说这话的时候,县老爷还用以往对待下面人的口气,高高在上,可事实上,现在的他已然成了阶下囚,和那些官吏一样,一同被关在了监牢里。
“什么?”在听县老爷这样说了以后,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惶恐之色,也是在这一刻他们才知道自己究竟捅了多大的篓子,“大人,咱们还能不能出去啊?”
县老爷被问住了,依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别说是离开了,就连能不能活着都成了一个棘手的问题。
过了很长时间之后,县老爷终归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好像在为自己的经历默哀着。如今,他唯一的希望便是比他高两级的知府陆大人,如果对方有本事的话,一定会想办法带他活着离开这里的。
然,事实证明却是这一切全都是县老爷的一厢情愿。经过储沂轩几日来不眠不休的调查,这件引起了皇上注意的案子终于迎来了水落石出的那一天,正如那位老人家所说的一样,是德海知府连同德海县老爷一起乒地方百姓,不但如此,储沂轩还查出了他们这些年来贪赃枉法的罪证。
当看着那一笔笔罪证的时候,皇上气得将奏章都摔在了地上。他完全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五品知府加上一个根本不足以入眼的县老爷竟然在地方上胡作非为的这么长时间!
一番生气过后,皇上便是下令将这两人处死,至于其他涉案官吏也是该发配的发配,该处罚的处罚。惩治力度之大,是大越前所未有的。
这样的惩处虽然严厉,但一下子就迎来了百姓们的一致好评,使得这位年纪轻轻的君王在百姓心中的地位又提高了不少。
当然这只是惩罚上的事情,为了能安抚住这些长久以来,一直被旱情困扰的百姓,皇上特意下旨,打开国库,调派粮食发放,而负责这相关事宜的还是荣王爷储沂轩。
“慢点慢点,每个人都有。”谢小桃站在装粥的大锅前,一勺一勺为那些饿坏了的百姓发放米粥。
看着那些被饿得饥肠辘辘的百姓全都领到了期待已久的食物,大铭公主的脸上也是露出了满足的神色。没错,她也加入了进来,像这种热闹的事情,怎么可以少得了这位活泼好动的蝎主呢?更何况这也是一项善举。
“秀,都已经站了那么半天了,是不是累了?还是叫奴婢来吧。”连翘满是心疼地问,从开始发放粮食起,谢小桃已经在这里站了足足两个时辰了,就算她不累,一旁的连翘也是替她感到累得慌。
谢小桃刚想拒绝,却是被站在自己身边的储沂轩打断,“到那边休息休息吧。”
“嗯……是有些累了。”谢小桃顺从地点了点头,随着储沂轩一起退到了不远处的大树下面。
这个时候,储沂轩也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了一个皮水壶,甚是体贴地递到了谢小桃面前,“喝些水。”
谢小桃接了过来,小口小口地喝了起来。
看着夫妇二人这般恩爱的模样,叫方才还在发放粥粮的大铭公主的眼底不觉闪过了几分艳羡的光芒,羡慕归羡慕,但很快她的心底便是被憧憬填充得满满当当了。早晚有一天,本公主也能觅得一位如意郎君,把本公主像宝儿一样疼惜着、宠爱着。
想着想着,不知为何,大铭公主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了一个身姿笔挺,英俊不凡的男人的影像来,不是别人,正是平日里那个一直男扮女装的阿夏。
大铭公主被吓了一跳,转过头,看向了对方,竟是有了片刻的失神。
而已经跑到不远处休息的谢小桃也是同样的发起呆来,想到的却是以前的事情。
“在想什么呢?”守在她身边的储沂轩忍不住开口问,生怕她又在动那不该有的心思。
谢小桃缓缓回过神来,对着储沂轩微微一笑,却是没有半点想要隐瞒的意思,“也没什么,就是忽然想到了一些以前的事情。”
“以前的事情?”储沂轩困惑。
“记得那一年,也是发生了这样的旱情吧?当时母亲正在为那些灾民施粥,却是不想发生了暴乱,导致我与家人被迫分开了这么多年。”谢小桃开口做出解释,“如今看到了这一番景象,心中竟是不觉多了几分感慨。”她是这样说的,但心里想着的却是别的。那一年是发生了暴乱不假,可不代表她就认为自己是谢家的女儿了。是的,从很早以前,她就隐隐察觉出自己并非是谢家的孩子了,但她的亲生父母究竟在哪里呢?
“事情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不如就叫它过去好了。”储沂轩微微一笑,好像并不愿意提及什么。
在对方的言辞中,谢小桃能肯定他是知道自己的身世的,哪怕并不完全。恍惚间,谢小桃想到了与储沂轩最初相识的那段时光,当时的储沂轩还戴着银色的面具,将自己真实的容貌遮盖住了,叫谁都认不出来。
如今想想,其实在储沂轩的身上又何尝不是有一个又一个未能解开的秘密呢?拒谢小桃已然生了疑,却还是什么都没有问出口,毕竟谁都有自己的秘密,谁也无法做到向彼此坦诚相待,但若是那个秘密只是一些无伤大雅的“小事”,装作毫不知情又有什么关系呢?
“倾容,朕忽然想到了一件事。”不远处,皇上也是注意到了这一对恩爱得羡煞旁人的小夫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