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纠兮,劳心悄兮!月出皓兮,佼人懰兮……”
鸽子小楼。这是谢倾容写给她的,是属于她的歌曲,在听其弹奏过了之后,便是忍不住想要和这些幸伙分享,哪怕这些幸伙并不能够和她说话。
谢雨烟沉醉在自己的喜悦当中,却是不知道自己的歌声敲被路过的人听见。
不远处,皇上正准备去看望灵羽宫看望一下灵嫔,却是无意间听见了这样的歌声,霎时顿住了脚步。
又是这样的歌声!这一次看你还能往哪里跑!说着,皇上便是迈开步子,向着声音的源头冲了过去。
虽然也是带动起了不小的动静,却是在谢雨烟离开以前,就先一步截获。
“你站住!”皇上命令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到了她的面前,当看见来人以后,竟是愣在当场。
谢雨烟惶惶不安地垂下了头,过了好一阵子,才想起要向皇上请安。她屈膝行礼道:“皇上……”可是还没有说完,就被对方的声音打断。
“方才那首歌是你唱的?”皇上问。
谢雨烟犹豫不决,不知道该不该回答对方这个问题。她在心里问:要不要承认?如果隐瞒下去的话,算不算欺君?
谢雨烟还不想自己的脑袋和脖子分家,遂轻轻点了点头,可惜还没有做完那动作,就被对方死死抓住了手腕。
“没有想到,你竟然也有如此的心机!”显然,皇上的脸上已经笼罩了一层愠怒,根本没有见到那唱歌之人的庐山真面目的喜悦。
谢雨烟微微一怔,没有想到皇上竟然会用这样的语气跟自己说话。他这是在指责我吗?难道趁着没有人的时候,偷偷唱首歌,也算是有心机吗?、
这个罪名,谢雨烟担得甚是莫名其妙。天知道,她只是喜欢唱歌而已,而且还是唱给这些幸伙听。
皇上并没有因为谢雨烟的沉默,就放弃怪罪,“又来沉默这一套,你以为你不说话,就可以不了了之了吗?告诉朕,你为什么要偷这首歌!”
什么?偷?谢雨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首歌是她的,是谢倾容写给她的啊,何来“偷”这样的说法?
“这首曲子,原本是倾容谱写的。朕却是没有想到,她辛辛苦苦作出来的东西,竟然会被你这个婢女偷了去,还套上了这样的歌!”想到谢倾容怀着身孕都要谱出来的曲子,居然被眼前的女人轻而易举就偷了去,皇上便是怒火中烧,“原本倾容还一直说你人老实、本分,就是不爱说话而已。朕却是万万没有想到你竟然也有这样的心机!”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谢雨烟完全听不懂。这不是谢倾容写给自己的曲子吗?为何到了皇上嘴里,就成了她“偷”呢?她在脑海里想了好半晌,也是没有想出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把你这样的女子放在倾容的身边,朕还真是不放心!”在谢雨烟无言以对之际,皇上突然冒出了这样一句话。
谢雨烟立刻抬起了头,看向面前那个眉宇里都流露着威严的男人,终于开口,发出了声音,“皇上……”这是要把她逐出宫墙吗?如果她以这样莫须有的罪名离开皇宫,只怕连尚书府都回不去了?到时候她就是真的无家可归。
谢雨烟并不想落得那般可怜,赶忙跪了下来,“皇上,奴婢知道错了……奴婢以后再也不唱歌了……”如果一切都是因为她忍不住而唱出来的歌,那么以后她不再唱了便是了。然而,事实证明,一切都是谢雨烟把事情想象的太过简单了。
“以后,你就去浣衣局吧。”说完,皇上便是甩袖离开,只丢给谢雨烟一个冷冰冰的背影。
望着那毅然决然离开的背影,谢雨烟终于是忍不住落下了眼泪。纵然她入宫的时间并不算很长,但也是能明白浣衣局是怎么样的一个地方。在那里的人都是些没有地位的,终日都要与洗衣为伴,工作粗重,稍有不慎还随时会被责罚打骂,就算是被活活打死,也不会有人过问。
如果不是亲身经历,谢雨烟怕是做梦都不会想到自己终有一天会被安排到那种地方去!
她就那么木然地跪在地上,连哭都是悄无声息的,原本水灵有神的眼睛竟然在此时变得黯淡无光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面前突然多出了一只手,里面正拿着一方丝帕。
谢雨烟迷茫地抬起了头,刚好看见灵嫔悦灵俊俏的小脸。
“擦擦吧。”悦灵温和地说,见着谢雨烟迟迟都不肯接受,她便是弯下身子,主动帮着谢雨烟擦了起来。
这一番举动,把谢雨烟一下子就拉回到了现实,她惶恐不安,“娘娘这可使不得。”如今悦灵可是怀了身子的人,怎么好随便弯下身子呢!就算没有怀孕,对方也是尊贵无比的娘娘啊。
悦灵却是微微一笑,摇了摇头,“这里只有你我两个人,就是两个普通的女子,没有什么娘娘一说。”说着,她将谢雨烟从地上拉了起来,“别跪着了,地上那么凉,小心寒了腿。”
虽然只有短短的几句话而已,谢雨烟还是忍不住落下了眼泪。从小到大,还从来都没有人肯用这样温柔的方式和自己说话呢?就连一直口口声声说会对她好的谢倾容都没有。从始至终,谢雨烟都觉得谢倾容是那种高高在上的大秀,就算是与自己亲近,也是像隔着一层纱似的。
看着谢雨烟哭,悦灵有些慌张,“怎么了?怎么又哭了?是不是我拽疼你呢?”
谢雨烟赶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