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少侠伸手一推,把身边的那个肥头大耳的家伙推进了公堂。杨主簿一看,不禁神色紧张起来。
吴谦交待给白衣少侠的事,就是让他把王家的厨子找来,保护好他,好让他今天能到大堂上作证。
吴谦问:
“堂下何人?”
“回知县官人,草民是王善人家的厨子,李二。”
“王家死前那天的晚饭可是你做的?”
李二有点紧张,说:
“是……是草民做的。但是……但是草民做的饭肯定没有任何问题,草民以前都是这样做的。”
吴谦厉声问:
“李二,你那天晚上所用的食材都是从哪来的?”
李二刚想回答,杨主簿忽然咳嗽了一声。胖子到嘴边的话又退了回去。
吴谦知道他是害怕杨主簿,如果自己这一次没有搬倒杨主簿,回头他肯定会遭到恶劣的报复。而且以前来的三个知县都没斗过杨主簿,李二肯定也怀疑自己的能力。
吴谦说:
“李二,你不用怕,只管照实说来。本官拿自己的性命担保,绝不会让歹人动你一根手指头,绝对会将歹人绳之以法!”
李二还是有点犹豫,可这时围观的百姓开始说:
“李胖子,王善人可待你不薄啊!你可不要昧了良心!”
“就是!万幸现在有一位青天知县来给咱们主持公道,咱们想翻身只有这次机会了!”
“李二,你别怕,这么多父老乡亲都给你撑腰!谁也别想伤你一根头发!”
这时,白衣少侠也对李二说了一句:
“李二,你别忘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这事能发生一次,就能发生第二次。不过以后再发生的时候,知县可不一定会派我过去保护你了。”
吴谦其实还不知道,昨天白衣少侠打听清楚后去找李二的时候,正好碰见有歹人拿着刀从窗户翻进了李二的家。要不是他出手,李二估计已经死在床上了。
李二一咬牙,一跺脚,说:
“我豁出去了!知县大官人,我说,我全都说!那天晚上大娘子回娘家,王员外高兴地很,拿着一只杀好的鸡到厨房跟我说要我好好做一做当晚饭。他还很得意地说这是大娘子从婆家带来的养了五年的老母鸡,是亲家公专门杀好让她带来孝敬爹娘的,一定要我炖一锅鸡汤喝。
我……我是个厨子,我肯定就照家主说的做了。那鸡汤我也馋嘴偷喝了一碗,不瞒你说,当天晚上确实睡得非常死,太阳升老高了我才醒来。我也没当回事,谁想到……谁想到……这和家主被害有关……”
说到最后,杨主簿气得胡子发抖,指着李二气急败坏地骂道:
“你个下贱的厨子,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快给老子滚!不然老子拔了你的皮!”
“杨主簿!”吴谦声若钟鸣,“杨主簿,这里是本知县的大堂,你要拔了谁的皮?你设计给王善人一家下méng_hàn_yào,再派人从房顶潜入杀害他们一家四口,目的就是为了夺得亲家的布匹生意,简直是人神共愤、罄竹难书!”
事到如今,杨主簿的行径已经完全暴露,没有再遮掩的必要了。
他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让这件事千万不能传出去!百姓那边顶多口耳相传,还有拖延和解决的办法,但传向上级那边的路子,他必须给封死!
此时任何计谋都没用了,吴谦把所有的证据和验尸文书通过驿站一发送,上面就会派人来调查,杨主簿和何县尉就再也没有翻盘的机会。
所以……只能杀掉吴谦,而且事不宜迟,现在就杀!
“吴知县!”杨主簿也不再弯腰屈身,而是针锋相对道:“别怪老夫狠心,要怪就怪你不识时务。你刚才说得全部都对,包括那一句,老子在这梅阳县就是个‘土皇帝’!正因为如此,老身今天绝不会让你活着离开这县衙!何县尉,让你的都头带人进来吧,杀了吴谦!”
何县尉还有些犹豫,“老杨,真杀啊?这么多人在……”
杨主簿抓着他的衣襟,歇斯底里地咆哮道:
“不杀他,他就会杀了你我!”
形势瞬间变化,杨主簿要狗急跳墙了。吴谦站了起来,他看向堂外的百姓们,到了这一地步,一切都只能靠他们了……
吴谦一开始给小孩子们发铜板,让他们四处招喊,故意把这些梅阳县的百姓们都叫过来,目的就是为了应对这个时刻。
吴谦在梅阳县没有任何势力,硬拼肯定不是杨主簿和何县尉的对手。所以他事先做好准备,让众多百姓来观看他验尸查案,目的就是取得百姓们的信任,让他们知道自己和杨主簿不是一丘之貉,是来为他们主持公道的。
百姓们平常就饱受杨主簿和何县尉的欺压,早就苦不堪言。现在为人和善的王员外又无辜被杀,他们心中一直都憋着一口气。
吴谦的到来让他们看到了一丝希望,至于最后他们会不会为了这一丝希望选择与杨主簿对着干,这点吴谦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他只能赌一赌。
这时,何县尉对着堂外大吼一声:
“武都头!叫兄弟们带着家伙进来!”
可不知为何,并没有人回应。
何县尉大骂了一句,“他娘的一群饭桶!”
杨主簿指着堂上的几个捕快,喊道:
“你们上!宰了他,每人二百两!”
捕快们对视了一眼,纷纷拔出了刀!
吴谦的心脏开始狂跳,这几个捕快如果冲上来,自己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