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吓得捂住双眼,挡在了芊墨的身前。
芊墨给了她一个暴栗,“跑什么呀!你个胆小鬼,是风而已。”
话刚落音,前方忽然传来一道沙哑的声音:
“嘿嘿嘿,小娘子胆子挺大呀!大晚上一个人上路太危险了,让哥哥来陪陪你吧?”
芊墨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谁!”
从路中间渐渐冒出了六七个身影,向他们慢慢走来。
他们一个个走起路来东倒西歪,蓬头垢面,浑身酒气,脸上淫笑不止。
芊墨把匕首从怀中拿了出来,拔出刀鞘反握在手中。
“滚开!哪里来的臭流氓,胆敢挡姑奶奶的路?”
为首的流氓头子大腹便便,抠着鼻孔走到了芊墨的面前,奸笑着说:
“小姑娘家家的,出门怎么还带着匕首?你想学舞刀弄枪的话找哥哥啊,哥哥们的刀枪耍得可好了,轮番教你都没问题!”
后面的人跟着一起哄笑了起来。
“你!混账!”
芊墨被人用这么恶心的话调戏,不禁怒从中来,一刀刺向那个流氓头子。那流氓头子侧身一躲,用手刀砸向芊墨拿匕首的手腕。
芊墨毕竟只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身柔体弱,对在这些整天打架斗殴的流氓们根本造不出任何威胁,在他们眼中芊墨就像是个小羊羔一样。
“哎呦!”
芊墨手腕吃痛,匕首掉到了地上。
武器被下,芊墨由愤怒转为害怕,不自觉地后退了几步。
絮雯挡在了她的身前,冲着流氓们大喊:
“你们这些混蛋!你们知道我家娘子是谁吗?谁敢动我们家娘子一个手指头,就等着全家被砍头吧!”
“哈哈哈!你是在吓唬我们哥几个吗?”流氓头子笑得前俯后仰,“你也不打听打听我刘四的名头,老子在这片地界是刀口上舔血长大的。小娘子别着急,你家主子之后就轮到你。你不是会喊吗?待会可得喊大声点,那样我兄弟们会更兴奋!”
他身后又传来一阵淫笑。
芊墨心中又怕又气又后悔,自己偷偷从家里跑出来,没想到会遇到这些流氓,而且为了避免被抓回去还专门找了偏僻的客栈,现在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她一咬牙,小声对丫头说:
“絮雯别怕,我手中还有一把匕首。咱们就是自尽也不能让这群混蛋糟蹋了。”
“嗯!”丫鬟重重地点了点头,眼中泛着泪花说:“都怪絮雯,没能保护好娘子。”
“别说傻话!”
流氓头子刘四唆着手指走向芊墨,猥琐至极。
“嘿嘿嘿,小娘子,别退了。别害怕,哥几个会轻点的。”
说完,他便伸出脏兮兮的手抓向芊墨。
芊墨眯起眼睛,手死死地握住袖口中藏着的一把小匕首,准备掏出匕首和刘四死战。
“啊!”
就在这时,那刘四忽然一声惨叫,捂着嘴巴倒在了地上,嘴巴里大口大口地吐着血沫。
他身后的狐朋狗友们赶紧跑过来扶起他,这才发现刘四的腮帮子不知道被什么东西从左到右被洞穿了!
刘四吐着血呜呜哇哇地说:
“谁!是谁干的!”
从芊墨身后的柳树下缓缓走出来一个人,那人眉目坚毅,头扎布冠,一身灰白色的紧身深衣从上到下,看着有些文雅,又有些凶狠。
芊墨回头一看,正是刚才在夜市上碰到的吴谦!
“娘子,是他!我们有救了!”
“嗯!”
芊墨拉着絮雯赶紧跑到了吴谦的身后,那些流氓也跟了过来。
吴谦抬起右手,对着那群流氓一字一顿的说:
“再动就死!”
吴谦拉起袖子,小臂上露出了一个由黑色玄铁打造而成的袖箭!
刚才刘四就是被这把袖箭洞穿了脸腮。流氓们心中胆怯,一时不敢向前。
刘四不顾满嘴的鲜血,恶狠狠地说:
“兄弟们不要怕,我们人多,给我弄死这个家伙!”
吴谦冷冷一笑,“刚才我瞄偏了一点,本想着射你的头颅,没想到只射穿了脸。正好,哪个不怕死的可向前走一步,我还有两支箭,看看谁能让我再试试箭法。”
这个袖箭就是当初掳走小玉的那个灰衣人身上所佩戴的!经历了上次荒野古庙案之后,吴谦便把它戴在了自己身上防身。这袖箭可以容纳三发,并且威力惊人。
这些流氓们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平常仗着人多欺负欺负别人还行,但是真到生死关头,他们才不管什么义不义气。虽然吴谦只有两支箭,但是谁也不想落在自己头上。他们听吴谦这么一说,都犹犹豫豫相互推诿不敢向前。
吴谦接着怒喝一声:
“你们好大的狗胆啊!敢对朝廷命官动手!”
在宋代,皇帝与士大夫共治天下,有功名在身的读书人地位是非常之高的。刘四这群地痞无赖敢对朝廷命官动手,那绝对是嫌命长了。
刘四一看势头不对,赶紧咋呼道:
“兄弟们别听他吓唬,朝廷命官出门会没有随从?他要是朝廷命官,我就是皇帝老子!”
这时,忽然一个小流氓惊呼道:
“你们看!他穿的是官靴!”
唐以前,中原人在骑马时才穿靴。但自唐高祖以后,上至帝王,下至庶人,平时也常穿靴。宋沿袭唐、五代遗制,许在朝堂上着靴。且规定文武官分别按品级服色,在靴边加饰不同颜色的滚条、滚边,以示区别。如三品以上的用紫色滚条,